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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昨夜新婚》 40-50(第9/26页)
不是奶奶出事,许初允放下心来。
但紧接着,叔母说的话又让她秀眉微蹙。
从叔母的口中,她得知苏秘书替叔父叔母一家在老家购置了学区房,放在奶奶名下,又添置了一辆车。
不多,但是足够叔父叔母欢天喜地,嘴里一口一个夸着侄女、侄女婿有多么孝顺,老许家真是天大的福气,有这么好的侄女、侄女婿。
苏秘书替谁办的这件事,不言而喻。
许初允之前可以心安理得地逃避这件事,是因为江闻祈除了那晚之外再无其他行为,一切看起来好似跟以前无差。
但现在涉及到财产相关,容不得她再回避了。
她无法理所当然地接受着对方提供给她家庭额外的物质。
挂了电话,许初允发短信给江闻祈:【今晚方便回家聊聊吗?】
那边很快回复:【几点?】
许初允打字:【都可以,有点事需要当面聊一下】
W:【嗯】
许初允忽而想起陆总助发给她的行程,鬼使神差地点进去,对照着时间看了一下。
如果没有新变动的话,今天的江闻祈应当还在北城出差参加一个会议。
她又打字:【如果你出差不方便的话,改天回来面谈也是一样的。】
W:【没事】
W:【我也想见你】
许初允视线触碰到这一行字,像是被烧灼到似的,摁灭了屏幕。
看不到了。
许初允心脏还在怦怦跳,缓缓吐出一口气。
明明只是隔着屏幕冰冷的一行字,她却总会想起那一夜的晚风,他凝视着她说‘我要的是你’,无人说话安静的车内。
甚至能想起他说这一句话时垂眸的神色,被风吹动的大衣衣角。
刚下的决定又有些犹豫起来。
许初允揉了揉脸颊,告诫自己要把持住本心。
到达翠庭别苑时已是晚上七点。
庭院里盛开着粉白相间的酢浆草,鲜嫩欲滴,风信子、雪片莲被打理得很好,香桃木和小滨菊林立,参差错落地开着又独具美感,在一片叶子灯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即便是肃杀的冬日,也带着微甜又苦涩的花草清香,携着泥土的清新气息钻入胸腔。
许初允穿过庭院的小道,沿着石板路进了门。
别墅里很安静,客厅里没人,许初允进了一楼里间的茶室,开了最低一档的小灯,热茶在冬夜里腾腾地冒着气。
茶门半掩,很快,许初允听到门解锁的声音。
她走到玄关,不出意外看到风尘仆仆的江闻祈。
他像是赴了一场风雪赶过来,眉宇间还带着些出差的疲倦,仍不减矜冷雅重的气质。
“怎么了?”江闻祈一边随手将大衣挂在衣架上,一边微偏头看她,“有什么事要跟我见面聊?”
不知是不是许初允的错觉,她从他的语句中听出了几分温和的意味。
“……之前说好给你的。”许初允头一次避开了话题,选择先把提前准备好的袋子递给他。
江闻祈接了,略看一眼,是一双手套,“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他说,示意了一下放在置物台上的文件包。
许初允一怔,伸手取过文件包。
“想去哪儿说?”江闻祈又问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去茶室吧,我泡了茶。”
江闻祈微微颔首,长腿迈开。
许初允跟在江闻祈的后面走进茶室,两人在茶桌旁坐下。
茶室是原木的新中式装饰,窗外夜色昏芒,唯有室内光线淡白,纤尘不染。
“……这是什么?”
手里捏着纹路清晰质地柔软的文件包,许初允不敢打开,只盯着江闻祈背后悬挂着的一幅水墨画和书法题字。
胡桃木茶桌上的茶冒着热气,江闻祈取过茶杯,修长的手指把着茶柄,慢慢啜了一口,道:“打开看看。”
许初允低头,打开,文件夹里是厚厚的一叠纸质材料,仍散发着油墨的清香,还有红印泥在里面。
她翻开,第一眼看到的是新北区的一套五千万的别墅产权协议,紧接着下一份是江城市中心一整栋写字楼的赠与协议,这两份已经足够她心颤了,没想到后面越翻越心惊胆战。
除此之外还有三家知名公司、两家厂房、一家洲际酒店、三个商业广场的股权转让协议。
三个农场和果园、三个厂房、两个高尔夫球场、五套住宅和一整个高档公寓小区、三块绿地的赠与协议,各类各行业都有,有的是协议,有的是财产公证,看得人眼花缭乱。
无一例外,都已提前签过字,加盖了公章和法人章。
许初允手微微抖起来,不敢再翻,合上来,强自镇定地抬眼看江闻祈:“……这是做什么?”
“送你的。”江闻祈说,从宝蓝色的烟盒里敲出一支烟,指尖顿了两下,又放了回去,“江盛的股权转让比较麻烦,会惊动股东和家里人,所以暂时只能先送你这些。”
他微扬下颔,示意了下她手中的厚厚一沓材料和协议,语气淡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些都是全权在我名下的,不用担心有经济纠纷,日后如何处置都看你自己。”
许初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远比今天下午从叔母叔父那边得知的事还要震惊,“这也是我想问你的,我叔父叔母那边,是你让苏秘书去办的吗?”
江闻祈点头,“放心,都在你奶奶名下,足够你拿捏他们。还有什么顾忌,你都可以跟Natalie提。”
“我不能收。”许初允摇了摇头,“直说吧,是需要我做什么?”
江闻祈动作微顿,将茶杯放在桌上,一点轻响,“不需要你做什么,这些都是自愿赠送,你不需要有负担。”
许初允伸手将那些东西重新装回文件包,放到桌上,“抱歉,我不能接受,希望你能收回。”
“为什么不要?”江闻祈静静地看着她。
“因为受之有愧,因为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许初允拿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口,稳了稳心神道:“而且,这两天我想了一下,你不觉得,我们这个状态,之前的协议婚姻,可能不太适合了吗?”
一字一句,尾音轻颤,用了好大的力气,却清晰分明。
她终究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要么婚姻只关乎利益,要么婚姻只关乎感情。
而不是现在这样,婚姻、利益、感情,混乱且剪不断,像打结的毛线团,进一步只会让一切更乱,成为死结。
唯有剪刀一刀咔嚓而下,利落分开。
“哪里不合适?”
“我……”许初允还在组织措辞,心神分了几缕,指尖被倾斜的沸水烫得颤了颤,光滑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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