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莺时[[先婚后爱]: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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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江阑找不出第二块。”

    “确实不错。”柳拂嬿淡声开口,“开个价吧。”

    “哈哈哈哈,”摊主比划了个手势,毋庸置疑道,“肯定得?到小八这个水平。”

    小八就是?一两千万。

    柳拂嬿像是?没忍住,噗嗤轻笑了一声。

    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些玉石贩子都是?无奸不商,漫天要价是?常有的事。

    摊主脸皮也不薄,立刻改口:“当然,姑娘你?要是?诚心要,咱开个友情价,大七八开,也不是?不行。”

    大七八开的意思,就是?八百来万。

    柳拂嬿还?是?笑,那笑意清凌凌的,可看在摊主眼里?,仿佛冰块做的刀子一样。

    “……那您说多?少?”

    他气势不足,到底还?是?泄了气,把主动权交给了对方。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柳拂嬿沉吟一阵:“两百万,给你?开个张。”

    “什么?!”摊主急眼了,“你?知道去年天工奖的那块墨翠吗?料子跟我这块是?异曲同工啊!油度又足,颜色又正?,只?要雕上观音佛祖,我这玉进国家?博物馆都绰绰有余!”

    “雕工好的师傅可不好找。”柳拂嬿淡声道,“要是?有门路,你?也不会把东西压在这儿这么久了。”

    摊主被打到七寸,颓然地坐在凳子上。

    其实,他心里?的价位底线确实是?两百万。做生意的,嘴上怎么跑火车都行,但心里?不能没数。

    可挣扎还?是?得?挣扎一下的。

    “……我这料子,但凡放在品牌店里?,卖到中七一点问题都没有。”

    “品牌店可不收璞玉。”

    柳拂嬿婉声劝他:“酒香也怕巷子深,我的价格,你?不会亏。好好考虑一下吧。”-

    接到柳拂嬿的电话时,薄韫白正?在剧院楼上的雅间里?听?音乐会。

    伦敦爱乐乐团来江阑巡演,票很难买。薄霁明好不容易拿到两张,可惜跟妻子要看的秀撞了日期,自家?儿子又死活不愿意来,他这才叫了自家?弟弟。

    其实,但凡有的选,薄霁明真不大愿意叫薄韫白。

    因为他肯定不稀罕。

    这祖宗的品味从小就刁得?离谱,全家?数他最难伺候。

    就像此时,小提琴那边刚拉了个稍稍有些干涩的滑音,薄韫白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

    “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嘛。”薄霁明劝他,“本来我还?没听?出来。”

    薄韫白淡声:“那你?需要提升耳力。”

    “……”

    薄霁明四十多?岁的年纪,正?好是?喜欢研究传统哲学的时候,劝他也是?这一套。

    “你?知不知道,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啊。”

    “你?这话挺没道理。”

    薄韫白抬眸看他,一身得?体的正?装掩不住冷峻轮廓,眸底全是?桀骜不驯。

    “不糊涂已经够没意思了。再糊涂,这日子还?有什么过的必要?”

    薄霁明知道,这个弟弟在外?人面前再持重?沉稳,骨子里?也有着抹不去的自我随性。

    从前在亲人面前就是?如此,最近放弃了风投事业,从欧洲回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也不想较真,正?要转移话题,却忽然想到一个剑走偏锋的法子。

    “不是?,我说你?啊。”

    薄霁明笑得?堪称和蔼,温润地抿了一口红酒,一身关?心弟弟的大哥气质完全拉满。

    “不都已经结婚了么?家?里?多?个人,一起来看,也会没意思?”

    “她?”

    想起柳拂嬿那副比他还?厌倦世事的模样,薄韫白垂下眼眸,轻轻扯了扯唇。

    “她只?会比我更?不在意这些。”

    言辞散漫,薄霁明却从中听?出几分赞赏。

    他感觉不太对,还?想再问。

    却见?男人朝他扬了扬手,出门接电话去了。

    挂了电话,薄韫白再没回包厢,在剧院楼下的咖啡厅等了四十分钟,柳拂嬿总算姗姗来迟。

    她今天穿着黑衬衫和白裙裤,直发披散及腰。长眸深邃,皮肤白皙,满身都是?冷淡的干练气质。

    也不知她衣柜里?除了黑跟白,还?有没有其他颜色。

    见?她把交通卡收进包里?,薄韫白合上平板,随意问了句:“又是?坐地铁来的?”

    “BRT。”柳拂嬿说,“地铁没法直达,还?得?转一班车。”

    闻言,男人垂下眼眸,正?要说些什么,就看见?柳拂嬿递过来一只?锦盒。

    “这个给你?。”

    他挑了下眉。

    柳拂嬿在电话里?说有东西要带给他。他本以为是?上次领证时,随手放在她那里?的几张复印件。

    看来猜错了。

    锦盒质感上乘,但在他眼里?,也算不得?多?么稀奇。

    开口处机括精巧,他像开一盒牛奶一样随手打开。

    结果就看见?,里?面水雾莹润,意趣天成。居然是?一块上好的墨翠璞玉。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墨翠?

    这个爱好,他并没有向别人提起过。

    “这是?什么?”

    薄韫白保持着那个单手捏住盒子的姿势,抬眼问她。

    “谢礼。”柳拂嬿回得?很简单。

    见?到是?翡翠,薄韫白自然是?立刻就想到了医院的柳韶,回她时,语气半是?调侃。

    “岳母送的?”

    柳拂嬿就着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随手指了个果咖,淡声道:“想多?了。她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女?婿。”

    没顾及那个服务员一下子就火热起来的八卦目光,薄韫白垂下眼,又打量了一会儿这块玉。

    他算半个内行,一直对传统文玩感兴趣,自己也收藏了一些玉石。

    但身为薄家?的贵公子,从来都是?在拍卖行或品牌专柜里?买这些东西,哪经过胡同巷里?的砍价生意。

    “八位数的谢礼?”

    薄韫白眸色微诧,眉尾稍稍扬了扬:“原来你?家?底也不薄。”

    “没那么夸张。”柳拂嬿坦言相告,“运气好,捡了个漏。”

    说得?低调,可这种漏哪有那么好捡。

    薄韫白没收下锦盒,又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你?不用做这些事。”

    他说着,身体朝后靠,姿态矜贵又散漫。

    冷调灯光打下来,愈发显得?他眸色清沉,周身矜冷。

    没了这两日的嘴毒与顽劣,恢复了初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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