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莺时[[先婚后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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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拂嬿叹息一声:“他们可能也挺累的吧。有其?他科目,有画展,有比赛,还有学?生活动跟实习什么的。”

    “也是。”闻瀚点点头,“再谈个恋爱,交几个朋友,时间再多也不够用。”

    “所以啊。”

    柳拂嬿抓起满头长发,拿起一枚黑皮筋,在脑后束了个高?高?的马尾,柔声道:“我们还是努努力,争取让这群小孩都能及格吧。”-

    试卷数量不少,足足一百多份。

    而且柳拂嬿为了考察范围更全面一些,能让认真上课的学?生能考出高?分,所以题目出得很有区分度,知识点又碎又细。

    结果就导致,两人足足批改了一天,还是没能全部批完。

    办公楼里越来越安静,柳拂嬿暂时停下笔,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拿起眼药水瓶,双眼各滴了一滴。

    闻瀚在那边想不通:“明明咱们系的学?生,写书法是必修课。怎么答个卷子就跟鬼画符似的。”

    大二的学?生,已经在自由的大学?里徜徉了一年?多,早就没了写字时要照顾老师观感?的意识。

    柳拂嬿也跟着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敲了敲办公室门。

    闻瀚一抬头,见到是中国美术史这门课的课代表,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一脸心虚地探头往里看。

    一看就是来求情的。

    闻瀚佯装嫌弃道:“干什么?就你俩答得最差,我全给你们挂了!”

    俩人一看就急了,转过来软声求柳拂嬿:“柳老师,帮我们说句话呗。”

    “我觉得你们闻老师说得挺对的。”

    柳拂嬿的神色也不软和:“学?的时候不好好学?,老想着考完了来求老师,这可不好。”

    俩人见老师态度坚决,心里也没辙,只?得道了个别,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少顷,又有一个人走进?了办公室,径直停在柳拂嬿的桌前。

    柳拂嬿头快埋进?试卷堆里了,扎在耳后的头发乱了几分,手上也不慎蹭了些红色的墨迹,语气就略有些焦躁,不像往常那么清柔。

    她手底下利落地圈出得分点,在旁边标注出题目得分,同时头也没抬地对来人道:“早干什么去了?上课认真听,现在不就没这么难受了?”

    “考试是你们自己的事,跟老师无关。都是成年?人,要懂得为自己负责。”

    她觉得这番话已经挺不近人情了,可没想到,来人还是没走。

    这人个子好像挺高?,遮住了光线,垂下清灰色的影子,正好落在她桌前,沁凉的一片。

    想起学?生们各有各的辛苦,柳拂嬿心里也有些不忍。

    稍顿,到底还是软了几分语气,柔声道:“行?了,也别太担心,回去好好看书吧,期末还有机会。”

    “……期末?机会?”

    少顷,一个略带费解的声音自头顶落下。

    这嗓音并?不陌生,带着几分极有磁性?的清沉。

    昨晚,就是这个嗓音,在床畔响起,带着几分慵懒的温清,含笑问她:“你定的规则,自己也遵守一下?”

    柳拂嬿手中红笔一顿,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抬起了头。

    矜贵清落的男人就站在她的办公桌前,尽管他的气质和装束都并?不属于这个空间。

    可他还是出现在了这里,清沉眼眸低垂着,居高?临下,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看向了她。

    柳拂嬿一脸镇静破碎一角。

    大脑空白片刻,才反应过来一个事实。

    刚才她当?熊孩子训的人,居然是薄韫白?

    第28章 白玉扇(二合一)

    柳拂嬿镇定地站了起来。

    薄韫白的身形实在颀长, 就算她站起来,也只到对方肩膀的位置。

    那片清灰色的影子仍压在眼前,叫她看不清男人眸底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

    好在有上次苏城桥上相遇的那件事?打底,她才没惊讶过头?, 又怀疑自己眼睛花了。

    这人好像总是理所应当地, 就会出现在她所在的地方。

    柳拂嬿越过男人的肩膀,看了看他身后空荡荡的过道?, 解释道?:“刚才没仔细看, 我还以为是来问分的学生。”

    “今天挺多这种情况的。”

    闻言,薄韫白眉尾稍挑。

    虽说能猜到是这么回事?, 但亲耳从柳拂嬿口中得到认证,还是多了几?分新鲜。

    见她一直仰头?也怪辛苦的,薄韫白便随手撑在了她的办公桌上,双肘平直打开,压低了身位。

    目光平视着她,语调也随意:“这样。”

    见他没多计较, 柳拂嬿松了一口气。

    可?少?顷,就看到男人眸底掠过些玩味, 漫声开口。

    “既然柳老师能看错, 看来我长得还挺年轻?”

    柳拂嬿:?

    她完全没想到, 薄韫白会冒出这么一句来。

    这人这么问的动机是什么?就乐意听别人夸他年轻?

    还是又在捉弄她玩?

    她一时无言,薄韫白那边却恍如未觉似的, 见她没反应, 还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男人手指修长,宛如白玉雕刻的扇骨。

    掌心薄白, 无名指上的婚戒泛着温润的光泽。

    也是,这人还是她的塑料老公来着。

    就夸两句怎么了, 也不会掉块肉。

    反正刚才训错人的也是她。

    柳拂嬿垂下眼眸,正欲启唇。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薄韫白语调极为正经,好似提醒她似的,又叫了一声。

    “柳老师?”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这话音温沉地回响了几?圈,显得尤为暧昧。

    柳拂嬿忽然感?到一丝微妙的禁忌感?。

    这人是叫这称呼叫上瘾了吗!

    不等他再出什么新花样,柳拂嬿语速飞快地说:“年轻年轻。本科生都没你年轻。”

    为了不显得太敷衍,她还专门指了指窗外楼下的篮球场,语气特?别诚恳。

    “只要套个?白T,你都能下楼跟校队一起打篮球了。”

    闻言,薄韫白也看了看楼下的篮球场。

    他望着几?个?挥舞汗水的男大学生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琢磨这话到底是夸他还是损他。

    柳拂嬿这才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在这儿?”

    其?实国画系这院楼少?说也建了有一百多年了。内里?几?经翻新,格局就有些弯弯绕绕。

    她有点由衷地佩服起来:“亏你一来就知道?我办公室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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