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莺时[[先婚后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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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这件伴娘服也是特别定做的。雪白底色的半裙,掺杂着淡淡的桃红,上面有亮眼的蕾丝和花卉钉珠。

    发?型是华丽版的公主头编发?,灵动娇俏,很衬她的气质。

    柳拂嬿忽然出声:“我好像漏了份请柬没发?。曦薇,你把刚才跟你打电话的人也叫过来吧。”

    “啊?”陶曦薇猝不及防抬起头,“叫他干嘛?”

    话虽如此,她眼角眉梢却流淌过一丝明亮的欣喜,像绽放的桃花。

    柳拂嬿忍着笑道:“我的婚礼,我想叫谁就叫谁。你快给他打电话吧,我去跟负责人说一声。”-

    下午五点二十分,婚礼仪式准时开始。

    从东部?地区空运来的三十万朵鲜花,以白色为主,金蓝为辅,密密匝匝地围簇成长廊与拱门。

    放眼望去,大片圣洁花海,宛如一场人鱼梦境。

    台下宾客众多,大多都?穿着浅色礼服。

    不同于昨天欢腾又年轻的氛围,今天来了不少?长辈。也因此,昨晚还尽情蹦跶的那几个纨绔,今天一个个乖得跟兔子似的。

    现场的气氛沉稳而庄重。

    薄崇与陆皎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偶尔还会交谈几句,貌合神?离,做足了表面功夫。

    仿佛他们根本不是分居多年、名存实亡的夫妻,而只是一对情感内敛的父母,为他们共同的孩子由衷祝福。

    柳拂嬿手握纯白捧花,视线从那两人身?上抽离,望向长廊彼端的男人。

    他的身?影掩映在繁花之间?,锋利轮廓好似柔和了几分。

    在他们之间?,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穿着雪白的蓬蓬裙,提着带花边的小篮子,沿途播撒花瓣。

    她是沈清夜的妹妹,沈落星。曾在夜晚的海边,叫柳拂嬿帮忙捡沙铲的小女孩。

    等花瓣铺满道路,钟声也在此时响起。

    很快,所有人目光聚焦在新娘身?上。

    她身?上婚纱盛大,光芒耀眼,清冷精致的五官叫人过目难忘。从身?段到?气质,都?堪称完美。

    唯一的不足之处,可能是身?旁并没有父亲的陪伴,而是孤身?一人。

    可她并没有理会宾客们疑问的目光,好似全然不在意?这些。

    踏着圣洁的钟声,她孑然一身?,朝薄韫白走?去。姿态曼妙,步步生花。

    花海彼端的男人亦朝她走?来。

    不知有意?无意?,薄韫白越过了先前定好的位置,比她多走?了一步。

    而后,就站在那个略有些偏离的地方,男人牵过她的手,两人一同走?向高大的拱门。

    “请新郎新娘交换誓言。”

    证婚人语调庄严。

    “薄韫白,无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是否愿意?爱她、尊敬她、保护她,一生忠心不变?”

    薄韫白垂眸看她,眸底清澄温和:“我愿意?。”

    明知两人签过协议,立下过不掺杂私人感情的约定。可柳拂嬿望着此刻的他,第一次分不清,那是演技,还是真心。

    也许人的一生,就靠这些真真假假的言语组成吧。

    真亦作假,假能乱真。

    柳拂嬿这样想着,见证婚人看向她,再度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台词。

    错落的时空仿佛短暂交汇,她回?想起当?时签订协议的场面,用和那时说“我明白”没什么区别的语气,轻声承诺道:“我愿意?。”

    交换完誓言,再交换戒指。

    薄韫白从伴郎手中接过戒指盒,取出戒圈。

    男人手指修长,骨骼清冷如汉白玉。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细心地为她无名指套上戒圈。

    少?顷,她也如此照做。

    “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严肃的证婚人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见到?薄韫白低俯下来,柳拂嬿顺从地仰起脸,去迎合他。

    白昼明亮,此刻的氛围和昨夜截然不同。

    可唇瓣交叠时的触感,仍是她所熟悉的。

    触碰片刻,回?想起昨夜的流程,柳拂嬿主动打开齿关。

    从他稍乱的呼吸里,便能听出,他觉察到?了这一点。

    却迟迟不曾探入舌尖。

    与之相对的,仿佛惩戒一般。

    薄韫白吻她的力度加重几分。

    齿关稍张,轻轻咬了一下她下唇内侧的软肉。

    并不痛。

    可是,和昨晚那个缠绵悱恻的吻不同,今天的亲吻,有种晦暗的侵略性。

    柳拂嬿隐约觉察到?了一些微妙的东西,却并不知道薄韫白的真实想法。

    台下宾客满座,而他不愿诸人窥视更多。

    轻咬下去时,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眸底有晦暗的独占欲,一闪而过-

    宣誓环节结束后,剩下的便是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

    晚宴时刻,柳拂嬿穿着敬酒服,得体地依偎在薄韫白身?旁,接受每一桌宾客的祝福。

    大厅内人来人往,难免会有意?外?。

    和一位高大壮硕的客人擦肩而过后,柳拂嬿捂住发?髻,对不远处的陶曦薇小声道:“曦薇,帮我看看头发?有没有被蹭乱。”

    陶曦薇却没过来,而是站在原地,警惕地看着她。

    “你没有别的想法吧?不会又像下午一样——”

    “当?然。”柳拂嬿笑盈盈道,“我也就那一次机会。”

    事?情说起来也简单。下午宣完誓,柳拂嬿抱着捧花,和薄韫白携手走?下长廊。

    台下的陶曦薇正满眼泪花,疯狂鼓掌,忽然看见柳拂嬿向她使了个眼色。

    她担心是衣服或者鞋子哪里出了问题,赶紧小跑过去,帮她解决。

    结果才凑近柳拂嬿,眼前忽然掠过一片白色,紧接着怀里便骤然一沉。

    低头一看,柳拂嬿把捧花塞进了她的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陶曦薇大惊失色。

    “我下过决心,在事?业干出一番名堂之前都?要不婚不育的!”

    “我的手捧花不祝人结婚。”

    柳拂嬿曼声道:“只祝人幸福。”

    听她这么一说,陶曦薇只好半信半疑地收下了捧花,跟自己?的伴娘包放在了一起。

    ……

    尽管下午被猝不及防地塞了捧花,此刻看着按住发?髻的柳拂嬿,陶曦薇还是摸了摸兜里的小卡子,走?了过去。

    其实柳拂嬿今天的发?型是自身?妆发?师做的,做的时候就考虑到?婚礼上的各种突发?情况,发?丝固定得很牢固,据说连泼水都?不会散。

    但?陶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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