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暗恋太子妃: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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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乘坐停在正门口的马车离开。

    皇太子从崇文馆回到东宫时,恰好撞见太子妃在宫墙下跃跃欲试。

    两人对视,同时愣了一下。

    姜葵正打算趁谢无恙不在的时机翻出宫墙,前往东角楼书坊给祝子安递信,却极为巧合地遇上了谢无恙回宫。

    “你……”谢无恙望着她,“跟我来一下。”

    他拉着姜葵回到寝殿,吹灭了床边的蜡烛,只点了一盏小灯,伏在案前为她画了一张草图。

    姜葵接过那张纸,上面详细写着一条从东宫离开、前往外郭城的隐蔽路线。

    “用毕毁之。”谢无恙低声说。

    他拉开一扇窗,目送着她翻出去的背影。

    晚风吹动他的袍角,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慢慢勾起唇角,无声地垂眸笑起来-

    姜葵在书坊没见到祝子安,托付柳清河送信后便走了。她回来时,寝殿里还留着一盏小灯。灯下放了一包冻酥花糕,沁甜的糖汁微微有些化了。

    床边的榻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榻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熟了,偶尔传来几声低低的咳嗽。

    于是姜葵蹑手蹑脚地关上窗,赤足走到案几前坐下,把谢无恙画的那张路线图放在烛火上烧尽了,然后吃完了那包花糕。接着,她静悄悄洗漱完毕,换上一件素纱睡袍,轻轻吹灭了小灯,在床上躺下了。

    躺了一会儿,她又翻身起来,走到那张榻前,犹豫了一会儿,帮沉睡的人掖好了被角。

    他睡得很安静。被子边缘抵住线条流畅的下颌,一直遮到微微发红的耳廓,长长的睫羽垂着,在下方落了片浅影。

    “好吧。”她很小声地说,“这一次真的原谅你了。”

    她终于回床上睡下了。

    在顾詹事的眼里,皇太子与太子妃吵了一日的架,到了夜里忽然和好了。太子妃被皇太子拉着进了寝殿,关上了殿门,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最后,寝殿里的一盏小灯熄灭了,窗纱黯淡了下来,两人大约同时入睡了。

    他微微一笑,深感那句“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民间俗语确有几分道理。

    作者有话说:

    顾詹事:我磕的cp果然是真的。

    第39章 摸头

    ◎你头发上……落了一片叶子。◎

    姜葵在第三日收到了祝子安的回信。

    她是在送往东宫的成摞信件里发现这封信的。祝子安还是与往常一样, 随意地把一张桑皮纸插进一大堆寄来的信件里,简直毫不在意她是否看得到。

    信纸正面是那个人神采飞扬的字体:“忙。”

    一个字,言简意赅, 仿佛他这些日子里真的十分忙碌。

    姜葵轻哼一声, 把信纸放在烛火上烫了烫, 涂鸦般的大小符号渐渐显露了出来。

    她把藏在木匣里的那本小书翻出来,在书案上铺开一张宣纸,对照着书上的文字与纸上的字符,开始逐字逐句地阅读祝子安的信。

    祝子安回了一封长信。他支持姜葵的大部分猜测, 也判断岐王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温亲王谢珩或者皇太子谢康本人, 并认为岐王与白头老翁之间达成了某种合作。

    但是对于究竟是何人想要在大婚前暗害姜葵这一点, 他回复了一句“此事疑点颇多”,字里行间体现出某种犹疑,似乎认为岐王未必是幕后主使,但白头老翁必定参与其中。

    他还详细写了近日来追查白头老翁之事的进展。这名新秀中间人藏得极深, 应当是宫廷中人, 能凭借权势来掩盖行踪。另外, 此人很可能参与了这些日子里南乞北丐之间的械斗冲突, 隐隐试图侵占蒲柳先生的势力范围。

    信里,祝子安对白头老翁的敌意极大。姜葵几乎可以想象这个人在说出“誓要击败此贼”这类话时的挑衅神情。

    她忽然有点想看一看。

    其实书信交流才是他们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相识的八年里,他们总是或隔着信纸、或隔着屏风, 从不相见也从不靠近, 是彼此最为亲切又最为陌生的密友。

    上个月以来,两人连续会面了好几回,这反而是一种异常现象。

    即便在一月内如此频繁地相处, 他们之间却唯有两次真正的相触, 一次是在马车里她一把握住他抬起的手指, 另一次是在陵寝里他轻轻捂住她的耳朵。

    在大婚后的那个夜晚,两人默契地恢复了彼此间的距离。那些突如其来的情绪像被雨水冲刷洗净了,他们重新变回最重要的挚友与同伴……其实,他们也根本不曾突破过这种关系。

    于是,那个“想要见他”的念头只是很快地闪过,被深深埋入不曾明朗的心底。

    姜葵收好那封信,捧起一叠整理好的文书,乘小轿前往蓬莱殿见棠贵妃。

    她在整理东宫文簿账册时遇到了一些难题,谢无恙在此事上全然不通,给不了她什么帮助,因此她计划向棠贵妃咨询建议。

    蓬莱殿内,沉香淡淡,棠贵妃梳了一个慵懒的发髻,斜斜倚在美人榻上。她微笑着,可是神色间隐约藏了几分憔悴。

    “小姑,”姜葵关切地问,“你近日可好?”

    棠贵妃有些疲倦地揉着眉心:“只是害喜略有些不适,隐瞒怀孕一事实在辛苦。我一时间寻不到信任的御医,能为我调理出合适的去子药。”

    姜葵愣了下:“在太医署不是有一位郑太医常为小姑看脉吗?”

    棠贵妃轻轻叹息一声:“后来查出,在我的避子汤里做手脚的,正是此人。”

    “怎会如此……”

    “此人也是无奈,裴太后以他的妻儿性命作为要挟,换一次在御赐汤药里动手的机会。”棠贵妃摇头,“他对不住我,在我怀孕之事上守口如瓶,至今只有我最心腹之人知道我已身怀龙种……趁着无旁人知晓此事,我还来得及去掉这个孩子,挽回局面。”

    “然而,”她叹息,“太医署内再无可信之人。”

    姜葵想了一想:“小姑,我认识一人,极善医术,或可帮忙调制一份去子药。这样一来,就不用惊动任何宫里人了。”

    “你说的是何人?”

    “此人姓沈,坊间都唤他沈药师。”

    棠贵妃眸光微动,似是忆起了一件往事:“姓沈……十数年前,太医署内曾有一位妙手回春的御医,也姓沈,名清,字子澹,于八年前致仕离宫,再也没有了消息。小满,你确定此人不参与宫廷之争?”

    “江湖规矩,不问来处。”姜葵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的来历,但确定他是可信之人。前段日子,他曾医治过我的一位友人。”

    “好。”棠贵妃颔首,“那要麻烦这位沈药师了。”

    谈完此事,姜葵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向棠贵妃征询管理东宫庶务的建议。棠贵妃一一听完,耐心地指点了她,最后隐隐有些忧心地说:“小满,既然有人能在我的蓬莱殿里动手脚,你是否想过,这些年里,很可能有人在东宫动过手脚?”

    姜葵缓缓点头:“我正在暗查此事。小姑是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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