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暗恋太子妃: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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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盏。

    “江小满,”他敛眸笑了一声,“……你太坏了。”

    他披衣而起,靠在殿门前,仰望着纷扬的落花。霞光自天边挥洒,无边漫卷了他一身,勾出一道淡金色的侧影。

    “殿下,”洛十一从后方走来,“温亲王急信。”

    谢无恙接过信,展开读完,神情微微变了。

    他低声问洛十一:“让你去盯余公公,可有什么动静?”

    “我不敢离得太近。”洛十一回答,“他今日下朝后去过一趟掖庭宫,此后在子城里待了一整日,拜访过好几位官员……似乎有不少御史台的人。”

    谢无恙仔细问过,神情一点点凝重起来。

    他转身疾步回殿内:“我即刻入宫一趟。请顾詹事过来。”

    洛十一行礼退下,顾詹事很快到了。

    他领着数名宫人步入殿内,推来一架紫檀木衣桁。

    衣桁上整齐陈列着白纱中单、绛纱外袍、瑜玉双佩、朱红双组绶……一层又一层,华贵而繁复,需要在多人的服侍下耗时极久才能换上。

    谢无恙低垂眼眸,长久而安静地站在流动的人影中央。

    有人为他换上雪白里衣,有人为他外披绛纱袍,有人在他的腰间佩戴玉具剑……他一寸寸地变回了那位尊贵的皇太子,一身沉重华服,如坐于高寒的云端。

    戴上九玉冠的那一刹,他终于有些体力不支,扶着衣桁撑住身体,轻微喘息着。

    忽然有人扶住了他,低声说:“我来。”

    他微怔,抬眸,身边的少女稳稳托着他的肩,替他分了许多重量在她的身上。

    她转头屏退宫人:“都退下,剩下的我来。”

    人影鱼贯退出,殿内顷刻间寂静无声。

    姜葵扶着谢无恙坐在一张梳妆案前,轻轻帮他卸了九玉冠。他撑着手肘,抬起头,望向她,轻声说:“夫人……”

    “我知道你还是要入宫。”她在他身后坐下,“我不拦你。”

    她缓缓道:“我方才已经得知,将军府出事了。你是要进宫求你父皇。”

    “可我小姑说过,不要你插手这事。现在想来,她大约是怕你为此事惹恼了你父皇,不但求不到恩典,反而得不偿失……但你还是想试一试。”

    她叹了一口气,“况且你才病好不久,入夜了又跑去宫里折腾,很伤身吧?”

    “但是……”她抬手封住他的唇,在他开口之前讲道,“谢无恙,我不拦你。”

    她抬起头,看着他:“我陪你。”

    他怔住,久久不语。她在他身后扶正他的发髻,低语:“我帮你簪发吧。”

    “我不知道你还会簪发。”他低声道。

    “不太会,簪得很差。”她摇摇头,“但你现在连站都站不住,不想这副样子被旁人看见吧?”

    “多谢。”他轻声说。

    “不用谢。”她轻声说,“反而是我要谢你……虽然你救将军府是为了和北司斗,但是你毕竟是在救我的家人。”

    他没回答,闭上眼睛。她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经过,笨拙地用一根犀簪绾住他的乌发,而后端正地为他戴上那顶沉重的冠。

    透亮铜镜中,他看见她托起他的下颌,为他分担了那顶冠的重量。她的手指贴着他的皮肤,他感觉不到那温度,但他心里知道,那是温暖的。

    是于万籁寂静之中拯救他的温暖。

    那日霞光收尽后,星星点点的光落了东宫满地。

    黄昏时分,皇太子携太子妃乘辂出宫,前往太极宫求见天子,求一个无望的恩典。

    即便所求无望,也非要求一求。

    因为倘若不求,便是全然无望。

    倘若求了,至少不负本心。

    那日起居注载,皇太子在太极宫前跪了一夜,始终不得面见天子-

    蓬莱殿内,灯火彻夜不息。

    掌事女官季英提了一盏宫灯,穿过回环的长廊,推开彩绘的木门,行至灯火深处。

    棠贵妃倚坐在一张美人榻上,以点染蔻丹的指尖抵住额角,闭目沉思已久。她的容颜华美苍然,有如一幅褪色了的斑驳古画,画中有美人迟暮、临水远眺。

    “娘娘,”季英低声道,“方才有线人前来递话,御史台数十人连夜弹劾大将军,联名奏章俱已呈交御前了。”

    棠贵妃轻轻摇头:“这一天还是来了。”

    “黄昏时分,将军府被金吾卫包围,不许任何人出入。温亲王连请三次面圣,皆被拦下。”季英低低地说,“皇太子已经在太极宫前跪了大半夜了……”

    棠贵妃抬起头:“这傻孩子……我不是托小满传过话,让他不要插手此事吗?”

    “太子妃陪着皇太子一道去的。”季英低着头。

    “这两个孩子怎么一起傻?”棠贵妃叹息一声,“那是他父皇,他难道不清楚,圣上要做决定的时候,没有人能干扰吗?”

    “娘娘……现下怎么办?”

    “等。”棠贵妃按着额角,“运作了这些时日,再加上太子党相助,多少还有一分转圜余地。且看圣上如何决定吧。”

    “其实大将军不过是为旧友求了一次情……至于被御史台弹劾至此吗?”季英忍不住说。

    “为佩刀入宫的兵部官员求情……此事在有心之人眼里,是杀头之罪。”

    棠贵妃低低说,“我虽然查不到线索,但那位大人敢佩刀入宫,绝不可能是因为醉酒,必是有人设局陷害……或是有宦官传了假消息误他。”

    “其实圣上也不过是寻个由头收回兵权罢了。”她闭目叹息,“狡兔死,走狗烹……这么多年了,圣上还是想着当年夺嫡之事啊。”

    她停了片刻,压低声音问:“长公主那边有消息了吗?”

    “递了三次信过去。”季英也压低声音,“长公主府隐隐有动静。还要再递一次信吗?”

    “等。”棠贵妃摇头,“她在犹豫。”

    她思考良久,又缓缓道:“把我压在木匣子里那封信送过去。那是阿莲的手笔,她们曾是旧交……愿以此襄助长公主下定决心。”

    季英依言离开。棠贵妃独自倚坐在美人榻上,四面都是摇曳的烛光火影,照得她满头朱钗华彩四溢,容颜如璞玉无瑕。

    她望着头顶一盏明亮跃动的珐琅灯,苍苍然笑了笑,复又低低轻叹一声。

    直到满殿灯火都黯了,掌事女官季英终于推门进来,疾步走到棠贵妃的榻前。

    “娘娘……长公主回信了。”季英低声说。

    棠贵妃接过信,匆匆展开,却发现上面只落笔了一个字。墨色端庄圆润,笔势雍容大气,乃是出自长公主的亲笔。

    信上写着:“否。”

    翻到背面,竟绘有一幅草草而就的水墨画,点点淡墨描出了一段湖光山色,山间有名刹古寺,僧人披袈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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