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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春色难防》 30-40(第17/18页)
“《四游记》, 讲得是八仙, 还有华光大帝, 真武大帝的事儿。”
霍云颇为惊讶:“你竟喜欢这类书?”他看兵书,但涉及行兵打仗要用到的天文地理, 也会翻阅,因觉得能学到东西, 这《四游记》,照理入不了宋春汐这种才女的眼。
其实宋春汐平常是不看的,她也是为了梦, 一本正经道:“我往前不喜欢, 但最近我觉得有些事或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比如前朝的许天师,如若哲宗不信他会呼风唤雨,也就招不来那场漂泊大雨。”
“他不招,雨也照样会下下来。”霍云皱眉道, “他定是会观天象,钻了空子。”哪有什么天师,真有的话, 派他们上沙场, 撒豆为兵, 一人就能抵千军万马。
宋春汐莞尔:“你不信这个,那你信不信胎梦一说?仁宗生母怀他时说梦见过天降甘霖,后来仁宗的性子便如观音菩萨一般,想普度众生,而后出家了。”
霍云不屑:“胎梦还不是凭那些女子一句话,谁知真假?”
“……”
简直是铜墙铁壁,根本动摇不了,宋春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打消了企图引导他的心思。
两个人各看各的,一时无话。
但身边幽香阵阵,实在干扰心思,他刚刚将舆图展开,瞧见她一张侧脸,线条优美,琼鼻红唇,忍了忍,还是凑过去,亲了她。
“下回没事别来,”他啄了下她的唇,“自个儿在卧房看书。”
宋春汐好笑:“你自己定力不足。”
他手指在她脸颊上抚了抚:“怪我?没听过什么叫狐狸精?”
真是谬赞了,宋春汐心想,她哪有狐狸精的手段啊?她有狐狸精那么厉害,吹一口气就把霍云迷得神魂颠倒了,哪里要这么费心呢。
正想着,一腾空,人已落在书案上。
他捧起她的脸,低头亲下来。
吻得深深浅浅,轻轻重重,极其绵长。
等他松开手,宋春汐长长吸了口气,目光掠过书案,忽然发现摊开的舆图上有霍云用朱笔标示的地方,好似是一条河。
“潜江”两个字立时跃入脑海,她问:“你可是又查到什么?”
对这案子,她真是盯得比谁都紧,霍云打趣: “你定是投错胎了,若是男子,想必是与岳父一般的官员。”盯上谁便不放手,不死不休。
关乎父亲,关乎霍云,大燕,容不得一点闪失,不认真怎么行?
再者,她也是付出代价了,毕竟放弃了和离,倘若最后白费力气,岂不冤枉?当然要排除万难,宋春汐指指那处地方:“这可是潜江?”
“是,最近陆续发现两名可疑的官员,一名失踪了,一名八年前是漕运御史,便是管这一段水路的。”
“叫什么?”
“告诉你你也不知。”
宋春汐直觉后者是魏立民,一时心脏怦怦直跳,如果是他,那许多事情都能联系起来了。
矿山案,魏立民,魏秋山,父亲的罪名……
如果是他,她也无需再说服霍云,因为魏立民的名字就是一个铁证!
她捏紧手指:“让我猜猜?”
霍云笑了,看她好似看个傻子,这哪里猜得出来?
宋春汐一字一顿道:“魏,立,民。”
书房瞬时陷入寂静,霍云盯着她,不可置信。
他的属下精挑细选,机敏善断,但查这桩案子也花费多日,宋春汐是怎么知道的?他不信徐钝有这能力,难道是岳父抢先了?他问:“可是岳父告诉你的?”
他的表情说明一切,那位官员确实是魏立民。
天助我也!
宋春汐道:“与父亲无关,至于我为何知道此人,还得从我装病说起。”
装病不是去年的事情吗?
霍云也一直很疑惑她当时的举动,但没想到竟与此案有关。
他洗耳恭听。
“其实在装病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跟天子在丹水镇被埋伏,还中了毒,后来跌落丹水生死不知,我起先以为是个噩梦,谁料你后来真的要去丹水镇,我怕你出事,便装病……过得几日,我又做了个梦,你跟天子失踪后,几个敌国见有机可趁,联合起来侵犯大燕,当时魏立民是大理寺卿,诬陷我爹贻误军机之罪。”
这一系列的事,实在荒诞,霍云听完并没有说话。
宋春汐继续道:“我一早就知魏立民这个人,所以请我表哥去查,此事我爹丝毫不知,矿山案是我表哥查出来的,而后我去问了许大人。”她拉一拉他衣袖,“你信不信我?”
说实话他真不想信。
然而“魏立民”这个人是个有力的证据,足以证明梦有一定的可信性,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她装病,为何在意矿山案,为何要亲近他。
她是要救她的父亲,还有……
他盯着宋春汐:“你装病真是为了救我?”
她连连点头:“自然,可惜那时你不愿理我,我那日备好酒菜原是想打探消息,想寻个办法阻拦你去丹水镇,但你都不与我说话,不得已我才装病。”
他一时不知是何心情,只觉五味纷杂。
原来她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他,是他误会了。
不,和离,再嫁周士安的事也不是假的,她是为了救他,救他的父亲才放弃和离。
但后者,他差些想问,她是不是主要是为了救她的父亲?
可血浓于水,自己如何跟岳丈比?他总是问不出口,好在宋春汐现在也不想嫁周士安,她一心都在矿山案上,至于他在她心里到底占了多少分量,不得而知。
“你到底信不信我?”宋春汐追问,她怕他最后仍觉那只是一场梦,“我真的没骗你,我可以发誓!”
他见过她撒谎的样子,总是跟说真话不同,而今连发誓都用上,足见其诚心:“我信你,同我说说魏立民吧,你还知道些什么?”
宋春汐眼睛一亮,主动握住他的大手,滔滔不绝:“魏立民的父亲是魏秋山,魏秋山因为矿山案也曾被抓入大牢,后来不知又为何被放走,我怀疑是有人替他四处打点,将他救了出来。是谁,我不知,肯定要你去查,但我感觉此人应是矿山案的幕后主谋。”
因为梦,她比他知道的更多,霍云道:“看来魏立民极为关键。”
“是,而且这么一个关键的人竟还是个清官……不知他明年可会调至京城?梦里,他是升任为大理寺卿才能调查我爹的案子。”
“魏立民去年除掉了一方恶霸,蕲国公次子,想必你也知,是以升官极有可能。”霍云指腹摩挲着她的手指,“等他来了京城,你莫冲动,凡事先与我商量。”
总之是不能去找别人的。
宋春汐一笑:“好,我如今不找你还找谁?你我之间已无秘密了。”
“是吗?”他眸色忽地一凝,“你在梦里,与我关系如何?我下落不明了,你可曾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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