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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孤王只值三百两?》 40-50(第7/15页)
是想到了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姑娘?
如今他们几人在这热闹,他一个人落寞地坐着,秦小良有些同情心起,遂好心地向他招手。
远处李辰舟不知何意,竟真起身走上前来。
秦小良试探道:“你整日坐着无聊,不如画个门神的模子,待会我刻?”
“好。”他轻轻颔首。
“啊?”秦小良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居然答应地这么爽快?”
李辰舟仰着脸,瞧着她,她被那目光看着,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一旁秦三汉贴好了春联,闻言已拿了块桃木上前道:“我们老秦家世代与死人打交道,一向不太吉利。小良冬天又多灾多难的,一定是无意冲撞了什么。确实该刻个门神,消灾免难。”
李辰舟接过那块桃木,一言不发,撩开衣袍,竟直接走到一旁拿起笔来。
雪还未下大,只是零星地飘着。
他低着头,微垂着眉眼,一片小雪花落在他的睫上未曾融化,洁白如玉的手腕混着小雪左右翻飞,模样专注。
不知为何,那桃木在他笔下,竟像是渡了层金。
秦小良一时看的呆了,自己的春联都未粘牢,不过片刻便从身旁滑落。
今日除夕,不管是多远的游人历经万难都会赶在今日之前回家来团圆。
秦小良瞧他画的专注,便裹了裹衣裳,决定再去次张家。
远远地瞧见张家门还是关着,但是大红的春联已经贴上,鲜红的灯笼都已经点亮了。
他们回来了?
秦小良一喜,上前敲门。
“谁啊?”
“是我,秦小良。”
屋内长工并没有开门,只是对着门叫道:“你怎么又来了?”
秦小良对着关着的门,尽管知道里面的人看不见,还是摆了笑脸道:“张伯父伯母和张筲哥哥回来了吗?”
主人不在家,家里几个长工乐得正在拼酒,听此不耐烦地道:“你这都来问多少回了?大雪下了这十几日,路上早已封了,他们还哪能回来?今年便在舅老爷家了。”
“过年都不回来?”
听声音似乎一旁有人拉那长工喝酒,口中道:“莫理她,我们吃酒。”
秦小良贴着门不死心地冲里面喊道:“张筲哥哥有信来吗?”
“没有没有!”
“这是他借我的碑帖,劳烦开开门,等他回来了给他。”
长工醉醺醺地,被问地烦了,血红着眼睛一脸急躁道:“这大过年的,你们坟堆里的老秦家能不能安分点不要四处走?这经手的东西也别四处递,让别人少沾点晦气行不行?”
秦小良虽然看不见,但也听得出这口气里满满的鄙夷和不屑。
他们连门都不用开,就将她打发了。
秦小良再摆不出笑脸来。
她每日里上门来问一趟,村里早就风言风语传的满天飞。
说是秦家小良老姑娘嫁不出去,竟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上赶着天天去缠人张秀才家的门。
张家的人被她搞得烦,连过年都不敢回来了。
莫说她如今缠着张秀才,便是平日里,尤其是每年春节,他们家就成了所有人的忌讳。
村里的祭庙活动不可参加,连院子门口都没有人经过。
只要遇到村人,个个都远远地跑开来。
避他们一家如避蛇蝎。
甚至连名字都不敢在春节里提起。
今年这谣言传的众人心中痒痒,实在忍不住就聚在一块努着嘴说“就那家的老姑娘”。
毕竟大过年的,连小孩子说一句:“冷死了”都要被厉声呵斥,谁想跟他们家这些不吉利粘点边呢。
秦小良对着这紧闭的张家大门,心中有些怀疑起来。
她已经自香雪海回来这许多时日,张筲回不来也就罢了,怎么一个信也没有?
她不怕这些障碍,可一时也弄不清张筲是否还如她一般坚持?
站在门口发了会呆,越发觉得自己此前誓要攀到张家这高枝的豪言壮语有些快要泄气了。
他们都不用给她难堪,只要将她挡在门外,就足够了。
况且他姐姐道:若真是为他着想,为了他的前途,也该离的远些。
这样一想,发现张筲回来之后,竟只见过他一面。
一时连他的长相都要模糊了。
秦小良有些无神地看了看铅灰色的天空,扣紧了手上的书,埋着头回家去。
门内另一个长工听到方才的对方,醉醺醺地指着墙角一堆厚厚的信道:“那不是少爷寄回来的信么?”
那开门的长工见问,歪歪扭扭走过去,一把抓起来扔进火炉里:“夫人说了,这是烧火的玩意。”
等秦小良再一次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一眼瞧见自家篱笆门上,一左一右居然已经挂了两块一尺多长的桃木牌。
底下系着大红色的长穗子,在风吹下轻轻飘着。
秦小良走近来,发现左边牌子上刻了个红脸大胡子,穿着一身金色战甲,斑斓多彩,那脸上神情威仪,姿态瞧着甚是神武。
右边牌子上是个道貌岸然的老者,头戴发冠,身穿锦绣衣裳,相貌瞧着有些慈和。
这两块木雕栩栩如生,皆都上了色,生动传神。
李辰舟负手上前道:“左边这个叫神荼,是个能制伏恶鬼的神,右边这个是郁垒,东方鬼帝,有他在,万鬼臣服。”
“有了他们两人,一切邪祟鬼怪都不能侵扰。”
秦小良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颤巍巍指着他道:“这,这这是你刻的?”
李辰舟却不答话,自顾说道:“他们自身皆是鬼怪,只是为鬼中翘楚,便被民间奉为神明。可见并非与鬼交道者,皆被认为是邪崇。”
李辰舟又道:“墓者,伏没之神也,主阴阳天地之气,而碑者,意为悲也。不管是哪代帝王要封禅,皆渴望树石立碑,各处宗庙立嗣,皆要碑之两楹,他们以石代金,有为表其功德,有为悼念留存。”
“自古以来,碑石立传者,传万世,宗庙社稷,莫不如此。只不过帝王将相比比皆是,巧工良匠却极难寻。”
“你们秦家,行的这正是万古流芳之事,你们刻的石碑,雨不能侵,雪不能融,世世代代流传在这世间。”
“世人只是不知这其中的意义,浅薄无知罢了。”
瞧见李辰舟诚挚的双眸,秦小良手中拿的书“啪”地掉落下来。
书中给张筲夹的小信从书页中滑落,翻着卷儿,被风吹走了。
她一时心中酸胀异常,嘴唇蠕动了几番,却彷佛失了声音。
她少时羡慕其他小孩三五成群里疯玩,也想要和他们凑一堆,却总是被扔石子给赶回来。
长一些了想要像其他女孩一般,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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