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只值三百两?: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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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眸子里的杀意一闪而过,生死关头,他心中灵光一闪,大叫道:“我知道我知道!”

    “还有一个被流放了!”

    “流放?”

    “对!”络腮胡子连连点头,“她胆大包天,大侠您瞧,小人胸口这道伤就是她给刺的!”

    李辰舟视线下移,果然在一片黑暗里看到那里伤口已经结了痂,从时间上来看该是半个多月前受的伤。

    “流放去了何地?”

    他在脑中迅速地整理起了大新常见的流放之地。

    流放地一般选择都很偏远环境恶劣,大多在极西,极南,极北之地。

    只是这西南北,相去甚远。

    络腮胡子被落在身上的冰冷剑刃吓得满脸是汗,动也不敢动。

    “小小人不知,小人当时受伤了,是这两天才醒过来的!”

    一旁一直抖着身体的女子突然小声地开了口:“奴家晓得,据说是流到苍西之地去了。”

    苍西?

    闻言李辰舟长剑从脖颈处一点点下移,移到了那块结痂之地。

    见对方在伤口处停了下来,络腮胡子连连点头道:“正是此处,好在伤口不深,小人才保住了性命。如此穷凶极恶的女子,县太爷已经是宽宏大量……”

    话还未说完,他感到伤口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那人的剑尖顺着那道旧伤口,直接就捅了进去。

    这次的剑捅的很深,从他胸前穿过,从后背上冒了出来。

    黑暗里一旁的女子看不清楚,却被动静吓得尖嚎,李辰舟一个眼风,她抖着身子拼命地捂住了嘴。

    “她扎的不深,我来帮她。”

    血自络腮胡子的口角,胸口流了出来。

    他圆瞪着双目,口中呵呵作响,一时不能就死。

    李辰舟冷着脸刷地一下拔出剑来,鲜血激射,喷在对面的墙上,瞧见他光溜的身子,嫌厌之色一闪而过。

    手起剑落,在他断气前将他身下之物割了下来。

    “啊!”那女子终于瞧见满墙的鲜血,吓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屋外大雨滂沱,屋内的油灯在摇曳之下熄灭了,陷入一片黑暗。

    他走到屋檐之下,将剑伸了出去,上面的血很快便被冲了干净。

    自江南得到信时,他便发疯一般往这里赶。

    他武功尽失,袖箭被毁,连日的奔忙身体很是疲累,只在路边买了一把普通的弓箭跨在身上。自己制了一斤烽薪,趁着夜色直接倒在了狱房门口。

    这些牢房为了防止犯人逃跑,总将入口设的如狗洞一般大。殊不知这样也阻碍了他们自己逃跑。

    李辰舟打出一个剑花将烽薪点燃,大量的烟雾往里面冒去。

    里面看守的衙役们个个被熏得咳嗽连连,连眼睛也睁不开,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他带着帏帽挎着木弓,面无表情地站在远处的墙角处。

    从门洞里爬出来一个,便射杀了一个。

    偏生那出口狭小,只能一个个往外跑。

    每一个出来的人都是一箭穿喉,那些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见了阎王。

    烟雾缭绕,根本看不见旁边发生了什么。

    再没人出来之后,李辰舟上前进了牢房,一股冲天的臭气扑面而来,显现将他熏晕了过去。

    他看了看里面潮湿腐烂又肮脏的稻草地,眸色幽暗了几份。

    女牢里的众女子瞧着已经没了人样,各个脏兮兮地团在一起。

    瞧见他进来,有的目光呆滞,有的满目恐惧。

    他看到这些女子可怜的形容,彷佛看到秦小良缩在角落,也是瞪着这双恐惧的双眸,这般看着自己。

    他心中一痛,恨意如滔天之水席卷了全身。

    “小良?”

    无人应答。

    他的目光在里面四处搜寻,这一个个脑袋,没有一个是秦小良。

    “还有的姑娘去哪了?”

    那些姑娘听他发问,具都一脸茫然恐惧,显然并不知晓被拧出去的姑娘都去了何处。

    他不一会就发现了墙上一一个小角落里挤挤挨挨的痕迹。

    李辰舟蹲下身来摸了摸,那里刻了许多竖线,还有许多横线,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他自然认识这些刻痕,他之前久久不归,秦小良便刻着类似的刻痕,等他回来的时候,刻痕已经遍布整个墙面。

    想到秦小良之前这边多天便是关在这里,手中的木弓被纂得咯吱作响。

    女牢房里再看不出什么,隔壁的男牢房里的人也挤成一堆。

    在呛人的烟雾里具都睁着恐惧地眼睛看着他。

    他头上的纬帽遮住了脸颊,众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却瞧见了他身上跨着的木工,具都吓得缩成一团。

    李辰舟一眼从一群臭烘烘的人中发现了秦三汉。

    他缓步上前,那些人下意识地避让开来。

    秦三汉瞧见来人遮着面目,可还是认了出来。

    他跌跌撞撞跑上前来,颤声问道:“我女儿?”说着浑浊的眼泪已经淌了下来。

    李辰舟摇了摇头,带着他出了牢房。

    屋檐下,他一声不吭,今夜已经杀了许多人,终于知道了秦小良的去处。

    只是苍西之地,沼泽遍布,瘴气丛生。

    乃是大新发配极重的犯人常去之地。

    如今接近半月过去,按照脚程,也快要到了。

    东边露出一点鱼肚白,雨也在此时小了下来,等他走到县衙外面,雨彻底停了下来。

    县衙大门紧闭,门庭森严,在秋色里巍然而立。

    只是他在前往苍西之前,还有一事要解决。

    看着这样的府邸,他脑海里冒起一场大火。

    五十多年前,赵时砚被害被折磨,最终一场大火,烧毁了整个知府衙门。

    如今他心中的火也熊熊而起,这便是他们大新的县衙。

    他们大新的朝廷。

    如此污臭之地,全都毁去吧,不若一把火烧了干净。

    清晨的街道,安静地一个人也没有,凌晨时分,众人正是熟睡之时。

    树上倒是有几只早起的鸟儿吱吱叫着,看着树下站着的这人。

    这人站了一会,便搬起了桐油对着衙门一圈就浇了下去。

    而后他拿出锁在,在一个个门上落了锁。

    落下最后一个铜锁,李辰舟举起剑来,要击打出一个剑花。

    突然胳膊被人拉住了。

    他愤怒地转过脸来,瞧见山沽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白着一张脸,轻声道:“公子三思。”

    李辰舟皱了皱眉头,欲要甩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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