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侧: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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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厌恶和嫉妒所有分走陛下宠爱的女人,见不得任何人比她得宠比她过得好,在宫里这几年作威作福,心狠手辣。

    虽沈霁也恨不得她死,可平心而论,林氏归根到底想要的不是她们的命,不过是陛下一心一意的爱而已。

    但这想要的东西说小也小,只是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慕,可说大也大,又是这世间最不可能独自拥有之物。

    她得不到陛下的心,又不愿意恨陛下,只能恨她们这些分走陛下的人。

    可宫里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恨便恨得完吗,不过是作茧自缚而已。

    真要恨,也该恨陛下是这天下的君主,恨后宫的制度,恨陛下后宫无数,恨陛下一颗心永远不会在一个人身上。

    沈霁便从来不会把自己的一颗心都押在陛下身上,更不会爱上他。

    爱一个人太苦,爱一个永远也不会只爱自己一个人的人更苦。

    感情是最靠不住的,连亲情也如此,何况爱情。

    她入宫从不是为了这些虚无缥缈之物,是为了权势,是为了自己的荣华。

    “簌簌在民间听话本子,上头曾说由爱生怖。……许是林贵嫔太过爱慕陛下而失了分寸,终日争风吃醋,为一点细枝末节而揪住不放,愈发偏执,这才失了本心。”

    “由爱生怖,”秦渊忽而捧住沈霁的脸,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什么,“你也会如此吗?”

    第97章

    看着陛下那双急着探究答案的眼睛, 沈霁有一瞬的心颤,可紧接着跟来的,便是沉默。

    因爱生怖, 那也是先有爱才有怖。

    她从来不爱陛下,又何来生怖。

    说到底,还是帝王心思。

    在陛下眼中,沈霁这般乖顺听话又懂事的宠妃该是爱惨了他,所以尽管沈霁从未说过一个爱字, 陛下依然会觉得她是爱他的, 就如同林氏一般,是那么情真意切。

    可惜, 沈霁从未爱过陛下,更不会让自己爱上一个帝王,走上林贵妃这样的老路。

    林氏纵然可恨, 纵然因为爱而失去理智,做出许多伤天害理之事,可难道陛下就没错吗。

    不是他后宫无数, 不是他打压忌惮, 不是他对林贵妃也诸多权衡吗。

    帝王之爱实在可笑, 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却要女子守贞,做不到纯粹爱护却要女子初心不改, 若因爱生怖, 便是万万不该。

    沈霁只觉得有意思极了,也实在同情不起来陛下此刻的感受。

    她从小到大不被人爱,从不信这世间有至真至纯的爱意,连亲生母亲都想让她攀附权贵以换荣华富贵,何况从小素昧平生的男人。

    便是帝妃之间, 也是男女之间逢场作戏,暧昧寻乐,更别提什么爱情,林氏痴心才落得这个下场,休想她也这样。

    但道理虽是如此,可陛下想听什么,沈霁却清楚的很。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既薄幸又愚蠢,既刻薄又寡恩,却又希望女子三从四德,痴心一片,陛下虽是天子,却也是个男子,不能免俗。

    尤其此时此刻,他想听什么,沈霁都会说给陛下听。

    沈霁抱着陛下,踮踮脚吻了上去,柔媚清澈的眸子里泛着盈盈泪花:“陛下,懂爱方知克制,这世间万物,无一不是如此。”

    “簌簌不会如同林贵嫔一般迷失本心,丢了自我,只会好好侍奉陛下左右,为您纾解开怀。”

    秦渊喉结一滚,眸中深刻的情绪被她的主动染上几分欲色,捧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欺君可是大罪。”

    抵额相对间,沈霁难抑的喘着气,仰首紧紧攀着陛下的身子,他嘶哑发紧的嗓音徐徐荡在耳边,似动情,又似威胁,好像是信了,但又怕她作伪。

    堂堂九五之尊的天子,竟会因她小小女子的一句话而患得患失。

    她自然是没有欺君的,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曾欺君,是陛下自己以为她深爱着他罢了。

    身为嫔妃,一辈子只能有这一个男人,侍奉在陛下左右无不尽心也是应当的,反正都要在陛下身边一辈子,爱不爱的他又怎么会发现,不打紧。

    她馥软的身子贴着陛下,如一株只能依附于他这棵参天大树的丝萝一般,柔弱却缠人,娇声说着:“簌簌的一生都在陛下身上,如何欺君,怎会欺君。”

    “您是天下之主,却也是簌簌的夫君,簌簌的一颗心都跟着陛下走了。”

    秦渊听得情动不已,再耐不住,将她打横抱起,大踏步走进寝殿内,搁在了床榻上:“妾如丝萝君为树,你乖顺懂事,在朕的心里与旁人不可比拟,朕会一直待你好,你也可安心。”

    沈霁双颊酡红,足尖大胆地勾在陛下胸前,嘴上却柔柔说:“青天白日,陛下要白日宣/淫吗?”

    “朕想何时,还轮得到旁人置喙?”秦渊一把攥住她小巧玉足,帷幔缓缓落下,春色盈室。

    一个时辰后,陛下叫水,一直在外头候着的宫女们才低着头进殿内伺候。

    沈霁娇弱无力地支起半边身子,露出锦被下一片光滑白皙的肩背,侧着头问起身被侍奉着清洁更衣的陛下,娇懒问着:“陛下又要去批折子吗?”

    “今日处理林贵嫔和恪美人一事耽搁了太久,回宫后你又陪了许久,时辰已经不早了,朕身为国君,自然不能懈怠政事,”秦渊边被人侍奉着穿戴边回眸瞧了眼榻上美人,见她姿态婀娜美好,回眸一眼带着无边春色,想起方才缠绵许久,淡沉的嗓音染上几分戏谑,“怎么,舍不得朕?”

    此时御前的宫女们都还在,虽一个个低着头不会乱看乱说,可到底是几个活生生的人瞧着,陛下的嘴怎么愈发坏了。

    沈霁的媚态倏然染上几分娇羞,忙拉了拉滑落的被角,缩进被子不愿见人:“陛下说什么呢,嫔妾可不是……!”

    她闷着声儿从被子里传出来,颇有几分娇憨可爱:“都说了,陛下果真是登徒子。”

    秦渊无言的扯唇轻笑,眉眼终染上多了几分愉色,不久前因林氏而起的愤怒和失望也被抹平了大半。

    穿戴完毕,他抬手理着袖口,走到床沿去戳她藏在被面下鼓起的包,漫声:“朕要去批折子,你多赖会儿再起?”

    鼓包不动弹。

    “朕宠你不是一日两日了,便是在建章殿赖到晚上朕也无妨,左右不过是旁人多传些闲话,说玉嫔是个懒妃,在建章殿侍奉圣驾后睡得起不来身子,娇纵不知礼罢了。”

    寻常侍奉完陛下后都是不得在龙床上多待的,便是早上侍寝起来,陛下起身之前嫔妃就得先起,和宫女们一起侍奉陛下早朝才是。

    沈霁得宠,陛下时常让她多睡几刻不必早起,也不必侍奉他穿衣盥洗,这已经是旁人都没有的恩典了。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独独去伴驾已经惹眼,若她真的在建章殿睡到日上三竿才回,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宫里不知要闹出多少闲话。

    陛下嘴上不着边际,实际却是在为她想着的。

    她赶忙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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