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唐名相张九龄正妻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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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氅很暖和,手?心拽着的香球不断传来暖意,高力士垂下眼眸,低声道:“叫我三郎吧,我在?冯家?时,他们都?这般唤我。”

    谭昭昭考虑到高力士的特殊身份,他无法再姓冯,便道;“好?,三郎。”

    高力士迟疑了?下,问道:“你是如何?认出了?我?我们以前应当没见过。”

    谭昭昭含糊解释道:“以前在?娘家?时,我听过冯氏的一些事情,后来听说你被?送到了?长安,上次我与夫君来长安科考,进城时看到了?三郎跟在?武皇身后,便猜测是三郎。先前我们从西市出来恰好?碰到,就?停下车来确认。幸好?遇到,这般冷的天气,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三郎还小呢。”

    高力士总算露出了?丝笑容,道:“我还以为你们是要来抢劫,打杀我呢。”

    谭昭昭听得酸涩不已,幼年进宫,不知经受了?多?少的磨难,才能被?武皇看中。

    高力士道:“我犯了?些错,被?陛下责骂,赶出了?宫。在?宫里我无依无靠,认了?高延福为义父,义父待我极好?。我想着义父以前是从梁王府出身,出了?宫之后,我无处可去,就?去了?梁王府,盼着义父能找上来。梁王府我不敢进去,就?在?周围走动。义父估计在?宫内忙得走不开,还未能找来,下雪太冷了?,我就?不断走动取暖,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西市,遇到了?你们。”

    高延福出自梁王武三思府上,谭昭昭猜想高力士通过武三思,再次进了?宫,最后到了?李隆基身边伺候。

    一个受罚的小寺人?,能让武三思看中,将他送到武皇身边去,谭昭昭只?说不出的佩服。

    马车到了?,几人?下车,高力士披着张九龄的大氅,实在?是太长,他无法走路,就?解了?下来,要还回去。

    谭昭昭知晓张九龄的洁癖,她看了?他一眼,忙伸手?接过折起来,塞进高力士怀里,道:“抱着会暖和些,快些进屋。”

    高力士嗯了?声,抱着大氅往屋子里疾步走去。脚上的木屐断了?齿,他这时虽仍左右摇晃,因着身子暖和了?,倒也走得稳稳当当。

    进了?屋,谭昭昭连声吩咐,千山送了?热汤进屋,眉豆前去坊里,给高力士买身干爽的换衣衣衫,阿满去煮酒酿糖蛋。

    大唐的清酒浊酒都?是米酿成?,酒酿随处可见,煮起来快得很。

    高力士的衣衫还没买回来,先穿了?张九龄的干净衣衫。张九龄身形修长,高力士洗漱出来,边走边挽着袖子裤腿,衣衫在?他身上晃荡,看上去更加瘦弱了?。

    谭昭昭这时瞧见了?高力士手?臂上的新旧伤痕,心被?揪了?下,酸酸的,忙别开了?眼,道:“快来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酒酿糖蛋散发着甜蜜的香气,高力士走到食案边坐下,拿勺子迫不及待舀了?口尝了?一口。

    甜滋滋带着些许的酒味在?唇齿散开,欢喜得眼睛一眯,低头飞快吃了?起来。

    谭昭昭与张九龄对视一眼,他朝她安抚地?笑,她回之一笑。

    从头到尾,张九龄不多?问,也不管背后有多?少风波诡异,只?陪着她,招待她在?长安遇到的故人?亲戚。

    这个男人?呵!

    浓情蜜意过不了?漫长的一生,尊重与支持能。

    谭昭昭如吃了?酒酿般甜蜜,就?凭着他的这份尊重,他们或许能到如雪奴所盼那?般。

    余生漫漫,有他陪伴到白头,仿佛也还不错。

    第三十九章

    用完酒酿煮蛋, 高力士身上暖呼呼,松所受的惊吓与劳累,松弛下来就再绷不?住, 小脑袋一点一点打起了瞌睡。

    谭昭昭忙让他去客院歇息,高力士努力仰起头,眼巴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谭昭昭道:“先去睡一觉再说。别急,别怕。”

    高力士腼腆地笑, 眼睛亮晶晶地,嗯了一声, 随着千山去了。

    谭昭昭呼了口气,靠在软囊上, 怔怔望着屋顶的藻井。

    张九龄用铁箸挑着熏炉中的炭, 再加了些青木香饼子?进去。铁箸上连着的链子?, 叮咚碰撞着, 同炭哔啵清脆作响。

    待香饼子?热了, 同炭火一起,夹进香球中,握在手中试了试温热, 待合适之后, 方掀起谭昭昭的襦衫, 放在她的小腹上滚动。

    腹间?温热,谭昭昭顺手搭了上去, 随着他的手游移。

    张九龄温声问道:“送回家中的信,估计还未曾收到,冯氏具体情形也无从知晓。昭昭无需担心三郎的去留, 他身世凄惨,留在身边, 只要你?我都在,断少不?了他一口饭吃。”

    谭昭昭倒不?担心这个,道:“三郎年纪虽小,却并非没主?见之人。以后他的去留,端看他自己。”

    张九龄笑说是?,道:“无论?如?何都是?亲戚,岂能见死不?救。”

    如?今的世俗规矩,家族亲戚之间?有人落了难,若是?不?相帮,会被人戳脊梁骨,指为不?仗义。

    谭昭昭没来由想起了戚宜芬,不?知她可?有曾定亲,嫁人。

    念头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谭昭昭并非纠结之人,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在闭坊的暮鼓中醒来,屋内已经点?了灯,张九龄手捧着书卷苦读,听到动静抬眼看来,道:“醒了?”

    谭昭昭伸了个懒腰,抱怨道:“长安无法睡懒觉,更无法一觉睡到昏天暗地。一日三次钟鼓,真是?好烦啊!”

    张九龄听得发?笑,道:“睡太多,等下夜里就睡不?着了。”

    谭昭昭嘟囔着起身,前去净房洗漱之后出来,高力士醒后,也来到了正屋。

    谭昭昭咦了声,见他精神尚好,被冻得青紫的脸恢复了血色,舒了口气笑道:“三郎醒了,我瞧瞧衣衫长短可?合适?”

    高力士便站起身,伸出手臂旋转了圈,好让她能看清楚:“很合身,无需再改动了。”

    谭昭昭想起他手臂上的伤,顿了下,掀起了他的衣袖瞧去。

    高力士的手臂僵住,下意?识往后躲了下后,停住不?动了,任由谭昭昭打量。

    新?伤已经结痂,旧伤狰狞着,叠累在一起。

    谭昭昭轻轻掩住他的衣袖,问道:“身上别处可?还有受伤?”

    高力士垂下头,轻声道:“背上有些伤,不?过九娘无需多虑,都不?疼了。”

    谭昭昭拉着他转过身,掀起短衫看察看他的背。

    估计是?受了鞭笞,后背的伤比起手臂要严重些,斑驳的伤痕处,尚在往外渗着血丝。

    高力士努力扭着身子?,似乎要躲避,又去瞧谭昭昭的脸色,白皙的脸涨红了,吭哧道:“九娘,真不?疼,无妨,比起以前丁点?儿都不?疼。”

    受伤如?何能不?疼,只是?不?敢喊疼,哭疼,喊了哭了也没用。

    只比他两岁时,被流民阉掉的伤来说,是?算不?上疼。

    谭昭昭默默放下了衣衫,道:“我让眉豆等下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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