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团宠日常: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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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开得再足,还是沁凉。

    “嘶。”

    应煦被冰得轻轻抽气。

    迟晏却误会了:“疼?我会轻点。”

    棉棒来来回回走了一遍又一遍,应煦感觉自己唇畔的湿了又干,他脖子仰得酸了,开始后悔,他就不该答应迟先生帮他擦药,迟先生看起来手生得很,又谨慎得过头,这么小心翼翼地擦,反反复复地擦,要擦多久啊?

    “好了。”

    终于听到迟晏说这两个字,应煦如蒙大赦。他用手摸着后脖颈,轻轻活动脖子,才自在了几秒钟,就听迟晏说:“现在擦药膏吧。”

    应煦什么都不想擦了,他只想捧着手机,做个舒舒服服的低头族!

    应煦的表情不难看懂,迟晏对他表示歉意:“我不擅长这个,手生,所以慢了点。这次我会做得更快更好的。”

    果然。

    应煦猜对了,但仍然觉得新奇。

    原来迟先生也有不擅长的事。

    他承诺自己会做得更快更好的时候好像个好表现的小学生哦!

    “小煦,抬起头,嗯?”

    迟晏的语调微扬,唤回应煦的注意力。

    迟晏已经准备好棉签,不容他拒绝。

    “那你要快一点,仰头仰久了脖子好痛。”

    应煦全然没觉得自己这句话像是控诉,只有对待亲近的人才会用的类似撒娇的语气。

    迟晏却被他取悦,低低笑了一声。

    “好。”

    脸上的伤处理好,迟晏又看向应煦锁骨处的伤。

    应煦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表示:“锁骨这里我自己来就好了!”

    迟晏并不赞同:“仰头太久会酸,低头太久也一样难受,何况要去找自己的锁骨?我帮你。”

    应煦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谢谢迟先生,我可以——我可以用手机照着!”

    对啊,他可以用手机照着,锁骨上的伤好解决,脸上的伤不也一样?

    倒是麻烦迟先生了。

    应煦歉疚地看了迟晏一眼,却发现迟晏神色间似乎有几分意兴阑珊。

    又或许,可以解读为遗憾。

    迟晏帮应煦拿手机,看他毛毛躁躁给自己的锁骨涂上碘伏,抹好药膏,然后把棉签一丢,高高兴兴:“好了!”他跟迟晏说了一声,去服务台归还药品。

    病房重新变得安静。

    迟晏静坐在病床上,眼眸幽深。

    他是不是对小朋友太关注了?

    应煦很快去而复返,他还惦念着,觉得自己没给迟先生帮什么忙,反而让迟先生照顾他。迟晏听他这么一说,正好顺势按铃,让护士搬来一张陪床:“你今晚住这,回报我的机会还多着呢。”

    应煦于是想尽办法为迟晏服务,在病房里忙来忙去,像只揪着自己尾巴转圈圈的小猫。

    迟晏看着他忙乎,一会儿扫地,一会儿丢垃圾,但是他的私人物品应煦一概没碰,还挺有分寸感。正想着,应煦端着一盆热水出来了:“迟先生,洗脸!”

    迟晏没有拒绝,他倾身在床畔洗脸,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

    应煦看他发笑,有些奇怪:“怎么了?迟先生。”

    迟晏还是笑着,一如初见,却让应煦听见冰面破裂的声音,看到春暖花开:“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第一次在床上洗脸,还挺新奇。”

    洗完脸,迟晏开始洗手。

    应煦百无聊赖,就在一旁看着,他这才注意到迟晏长了一双很好看的手,手指修长,指骨分明,就连手指上的薄茧都长得恰到好处。他不禁艳羡,因为他一直有个遗憾,就是他的手长得不好,手掌不宽,手指也细细短短……

    “在看什么?”

    梦寐以求的好看的手在眼前晃了晃,应煦恨不得把它一把抱住,据为己有。

    但他不能,他只能发出来自肺腑的感慨:“迟先生,你的手长得真好。”

    迟晏微愕,他小时候常听人夸他长得可爱,聪敏有文艺细胞,执掌迟家以后听得比较多的是夸他有钱有势,眼光独到,唯独没听人夸过他的手。

    他感觉应煦的目光还在他指尖流连,是那样真诚。

    “你手长得这么好看,篮球一定打得很好!”

    应煦猜得没错。

    迟晏脸上的温和却渐渐褪色。

    他很擅长节制自己的感情,只是淡淡说:“我洗好了,小煦。”

    应煦忙把水倒了,又转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迟晏说:“辛苦你了,赶紧睡吧。”

    应煦确实累了,他点点头。

    “晚安,迟先生。”

    应煦睡了,迟晏也睡了。

    病房的灯被按灭,窗外的霓虹仍在窗帘上不知倦怠地流动。

    迟晏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应煦听着他的呼吸声,感觉心里格外安宁,好像泡在了温水里,每个细胞都轻飘飘的,好舒服。他把自己缩了缩,缩进被子,回忆这一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早上来探望迟先生的那位夫人是谁呢?先前忘记问迟先生了。明天问问看吧。居然和他长得那么像,真是奇妙的缘分!

    应博今天挨了他的拳头,回家二伯和二伯母一定会问吧?以他的脾气,指不定会说出什么鬼话。但他不怕他说,就算二伯母再闹,他也不低头。反正他不受这个气。

    还有迟先生……

    他怎么会突然站不起来呢?

    应煦不敢拿这话去问迟晏,但不代表他心里没有疑虑,只是暖烘烘的被窝显然不适合思考这么难解的问题,他很快被倦意侵占,沉沉地睡了过去……

    应煦是在一阵沉重的呼吸声里醒来的,他睡得迷迷瞪瞪,极困难地睁了睁眼,没睁开,便在被窝里扭了扭,换个姿势准备继续睡。此时,他又听到了牙齿轻轻磨蹭的声音,伴着那沉沉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好吵啊!

    应煦在被窝里扑腾两下,表达自己的愤怒,他还想再睡,却突然想到什么,骤然睁开了双眼——

    是迟先生!

    他现在不是睡在家里,是睡在迟先生的病房。

    迟先生怎么了?

    应煦顿时清醒,他睁大双眼,眼睛还干涩着,只看到了满眼的黑。霓虹灯都在深夜黯淡,只有皎洁的月光试图突破窗帘,洒下一点月晕。

    应煦撑着手臂爬起来,低低喊:“迟先生?”

    迟晏没有回答。

    他的呼吸更急促了,牙齿磕碰的声音反而停下来,好像在极力忍耐着某种痛苦。

    应煦慌了,赶忙爬起来,去开病房的灯。

    刺眼的灯光把病房照得惨白,迟晏躺在蓝白相间的床铺里,他的头发是床上唯一的深色,此时已经被细细密密的汗水打湿。他的眉是紧皱着的,脸上表情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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