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团宠日常: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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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

    是她的丈夫。

    应夫人定了定神,理智重新回笼。

    她告诉自己,无论这份亲子鉴定是什么内容,她的丈夫都会和她一起面对。

    ——她不慌张。

    那份亲子鉴定不是鉴定他们和应星河的亲缘关系,里面一栏写着应秋实,另一栏写着——应煦。鉴定结果上一行淡淡的墨字,几乎化开又重新聚合,十分清晰:“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大于0.9999。”

    应夫人不敢确定,又把那一叠纸翻了翻,然后发出一声低笑来。

    原来,包裹里不止一份亲子鉴定。

    还有她和应煦的。

    还有应秋实和应星河的。

    她和应星河的。

    这是生怕他们不相信啊……

    亲子鉴定的结果明晃晃显示,应煦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应星河不是。

    应星河竟然不是。

    应夫人——戚美菱颤抖着双唇望向应秋实,半天说不出话。

    应秋实把那叠亲子鉴定攥得紧紧的,语气严肃:“这是明谋。”

    因为有了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所以根本不怕他们猜测,不怕他们怀疑,就算他们再做亲子鉴定也会是一样的结果。他们养大了不是自己的孩子,却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而且二十一年毫无察觉。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再把应家的产业交给应星河?而那个叫做应煦的孩子,是不是被估量确认无法继承家族产业,才会在这样的推波助澜中被他们找回?

    那个孩子,他们的孩子,是不是过得不好?

    应秋实浸淫商场,他能够想到这点,常在富太太中斡旋,又更加细腻的戚美菱怎么想不到?她抓住丈夫的手,紧紧抓住,才修剪过的指甲因为情绪失控在丈夫的手背上掐出淡淡的半月痕:“我们去找那个孩子,去接他回家……”

    应秋实一把拥住妻子,把她揽在怀里,柔声说:“我们会接他回家,我们当然要接他回家。但不是现在,美菱。如果他问起我们为什么会弄丢他,我们要怎么说?我们要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和我们一样茫然,会因为亲缘关系的颠覆而痛苦。”

    戚美菱当然能够想到这一点,但她仍然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个孩子。那天碰面,她只顾着打量他的样貌去了,没仔细看他有多高,是胖是瘦,穿得好不好,吃得饱不饱,生活上有没有窘迫。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和她分开了二十一年,她怎么按捺得住不飞过去见他?

    应秋实拍了拍她的后背,像他从前哄应星河一样。他的手掌拍过他妻子的后背,拍过应星河的后背,可他的儿子呢?是不是也有人会像他这样,拍他的后背?男人是沉默无言的大山,他很清楚自己的情绪不能崩溃,但他控制不住眼眶慢慢变红。

    他强自冷静,先给戚鹤眠打了一通电话,从戚鹤眠那里问到了应煦的一些情况。应夫人听得很认真,听说他似乎过得很拮据的时候,她忍不住为他拧紧秀眉,听说他拍了电视剧现在小有名气,她又忍不住为他高兴。

    从戚鹤眠那里锁定了应煦的身份,应秋实吩咐管家,让他去查应煦的相关信息。

    至于他和夫人……

    应秋实看了眼泛泪花的妻子一眼,沉声说:“让星河回一趟家吧,这件事必须告诉他。”

    他还是亲昵地称呼他星河,称呼应宅是他们共同的「家」。

    这是他培养了二十一年的习惯。

    但他知道,这习惯该改了。

    医院服务台前,应煦正从护士小姐手里接过药盘,笑容灿烂:“谢谢小姐姐,你人真好!”

    今天服务台前的值班护士不是昨晚那个,但扛不住应煦笑得好看,嘴巴又甜,爽快把碘伏和药膏给了他,附赠一个笑脸:“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应煦端着药盘往迟晏的病房走,才走了几步,忽然横伸出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应先生,您怎么在这?”

    男人说话客客气气,却把他拦得死死的,不让他过去。

    应煦抬眸,对上张旻公式化的笑容。

    “是张助理啊,下午好。”

    对于张旻的问题,他避而不答。

    张旻像是看不出他的态度疏远,笑说:“我随魏总来探望他的朋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应先生你了,真是有缘啊。”

    演技还挺好。

    在他一个表演系的面前演呢。

    应煦神色淡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站在逆光中的男人这才朝他望来,神色冷淡:“怎么?应煦,没了我这里的工作,你已经沦落得要在医院当护工了?”

    应煦:“……”

    护工是要凭证上岗的谢谢,这纯纯是埋汰他呢。

    应煦没想到魏连霄竟然是这么斤斤计较一个人,他给自己造势出场,看起来倒像是陌路相逢,结果一张嘴就暴露了他的情绪——他明明白白是在记仇,记恨他那天晚上的拒绝,提醒他错失了暴富的良机。

    这种事就不用提醒了好吧?

    现在想想还是很心痛。

    不过有些钱是不能挣的,换成现在的应煦一样会选择拒绝。

    “那是,魏总一向大方。”应煦并不真诚地捧了魏连霄一句,才道,“不过余先生回来了,您那里是用不上我了,您和余先生现在一定生活愉快吧?”

    他眼神清明,是魏连霄见过的最清澈的湖面。

    一个被生活逼迫得捉襟见肘的人,怎么能拥有这样清明的眼神?怎么能拒绝他的财富,拒绝他的优待,拒绝……他的示好?他还拿余逸出来说事,他想要表达什么?他和余逸的感情生活用得着他来管么!

    魏连霄的脸色沉了下去,他不喜欢应煦的眼神。

    现在的应煦对他一无所求,所以像只大胆的鸟雀在金丝笼前使劲蹦跶。他似乎在轻视他的财富,告诉他金钱不足贵,他要做自由的选择。这是羽翼长好了,忘了当初狼狈窘迫的疼。魏连霄看着他不知死活的样子,更怀念初见时卯足了劲儿跟他谈合同的小青年了。那时的他满眼是对金钱的渴求,那种幼狼似的孤勇更讨他的喜欢——他早已暴露他真正的灵魂,一个视财如命的灵魂。现在装什么清高?

    “嗤。”

    魏连霄抱着手臂,姿态高高在上:“你倒是会说话。”

    应煦也这么觉得。

    谁给他发钱,他说话就好听。

    魏连霄应该是深有体会的。

    谁要用言语难为他,他说话也好听。

    赶紧敷衍过去才是正理,他可不想为了没必要的争端浪费唇舌。

    所以应煦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魏连霄还有废话要说么?

    只见魏连霄的手指在黑西装上轻敲着,动作不紧不慢,带着十足的压迫:“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太如意,我的新合同依旧对你开放,如果你改了主意,大可以告诉我。”

    应煦突然觉得余逸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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