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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首辅的早逝白月光》 30-40(第13/24页)
有在裴时清身上看到过如此倦态了。
快要到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然而裴时清几乎是一眼便看出了他有话要说,他倚在车壁上,喝下一盏清茶,淡淡开口:“什么事。”
息邪咬了咬牙,“十一方才来报,棠姑娘……”
“棠姑娘染了疫病。”
马车里的空气忽然被人抽干,气氛紧绷得让人后背发麻。
一片安静中,息邪听到自家公子的呼吸重了三分:“再说一遍。”
息邪略感不妙,但只能硬着头皮说:“棠姑娘……染了疫病。”
他话音刚落,裴时清忽然急急道:“调转方向,出城!去扶梨!”
作者有话说:
他慌了他慌了
第36章 死生
◎她看到一张染泪的脸◎
夜深了, 太医院却依然灯火通明。
头发花白的老者用颤颤悠悠的手在纸上写下一行行药材的名字,又提笔划掉几种。
“柏大夫,雄黄性烈, 是否需要减掉半钱?”
“服下这位药方的病人现在如何?”
“高热已退,但今日持续出现呕吐、咽痛等症状。”
柏章思索片刻,将雄黄的用量减少了半钱,又将麝香的用量增加了半钱, 新增苍术、川芎两味药材:“换成此方,让病人煎服试一试。”
太医恭恭敬敬应道:“是。”
人退下去之后, 柏章疲倦地按了按眼睛。
窗棂上忽然映出一道人影。
他睁开眼:“你怎么来了?”
十三朝着柏章行了一礼:“柏大夫, 公子命我来取药方。”
柏章蹙眉:“成熟的药方还没有出来,需找人试验。”
十三沉默片刻:“公子命我来取,无论药方是否成熟。”
年迈的老人眼角一跳, 有些激动道:“他也染上疫病了?”
十三想起公子的交代, 违心说:“……是。”
“糊涂!我已命他每日熏香沐浴, 怎么还是如此疏忽……”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像是破旧的风箱:“罢了罢了,并且将这两个药方一并取去。”
十三露出些疑惑:“两个药方都要用?”
柏章没好气的说:“还在最后的试验阶段, 两个药方孰优孰劣尚不知结果。”
“柏大人……那这该怎么用?”
柏章哼了一声:“挑其中一个用,如若效果不佳, 再换另一个。”
可是……万一那姑娘经不住这么折腾呢?
十三瞥了一眼药方, 不敢多言,只是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礼:“谢过柏大人。”
柏章挥了挥手, 沧桑道:“你且告诉他, 谢家就他这一根独苗了, 得给我好好活着!”
十三看他一眼:“是。”
一个时辰后。
马车在路上疾驰, 息邪跪在车厢里, 脸色苍白:“公子!陛下命你十日之后便随镇远将军出征,公子怎可现在染疫!”
裴时清手中握着两张轻飘飘的药方,闭眼靠在马车上:“去将染疫之人的衣物取来。”
息邪和十三都同时开口阻止道:“公子!”
裴时清忽然睁开眼睛,一双点漆黑瞳如同覆了一层冰雪,寒意袭人。
息邪和十三垂下头来,不敢与他对视。
“什么时候学会反抗我的命令了?”
息邪挣扎许久,还是咬着牙说道:“公子想救棠姑娘我知道,但怎可如此儿戏以身试险!”
“且不说十日之后公子能否彻底康复,万一试药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陛下恐怕会问责棠姑娘全家!”
“十三,去取衣物来。”
十三看了裴时清一眼,又看了息邪一眼,沉默不语。
裴时清气笑了:“既然不愿跟我,便从这里下马车,放你们自由。”
息邪和十三都慌了:“公子!”
裴时清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们。
僵持片刻,息邪眼眶慢慢泛红:“公子,我去取衣物。”
裴时清终于软了语气:“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去取衣物的时候做好防护,若是染上了疫病,出征的时候我便不带你们。”
息邪含泪颤声道:“是!”
***
屋里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黯淡天光从窗棂中落下来,照在床榻上,映得棠梨脸色越发苍白。
白皙的皮肤上大片大片的红色脓肿交织在一起,观之触目惊心。
阿苍坐在她旁边,“棠梨,喝药。”
棠梨迷迷糊糊睁开眼,耳畔传来隐隐哭声。
她声音细若蚊蚋:“阿苍,姑姑又在哭?”
阿苍轻轻将她扶了起来:“不是。”
棠梨用力扯出一个笑:“你又骗我,姑姑的声音我都认不出来?”
她旋即又叹了一口气:“千万不要让姑姑和爹爹上来……”
阿苍点头:“赵庆在下面拦着他们。”
棠梨没有力气,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将药努力喝下去,最后眼眶泛红,轻声说:“阿苍,若是真到了那一日,可以让姑姑和爹爹远远的看我一眼。”
“只远远看一眼。”
这几日棠梨反反复复地发热,今早甚至咯了血,情况着实不好。
她心中已经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没想到话音刚落,她的手便被阿苍用力握住,少年声音沙哑:“你不会死。”
像是要证实什么一般,他掰开她的手心,手心之上被人用朱砂描绘了繁复的符文。
“天神会护佑你。”
棠梨几次陷入昏迷,阿苍都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固执地一遍一遍描摹符文。
他说天神会听到他的祷告,所以棠梨才会一次一次挺过来。
棠梨看着阿苍,苍白皲裂的唇扯了个笑:“嗯,谢谢阿……”
她还没说完,忽然捂住胸口俯身哇一口吐了出来。
把方才的药吐得干干净净之后,她忽然开始剧烈咳嗽。
阿苍的眼神瞬间变了,少年指尖颤抖,用帕子去擦拭棠梨染血的下巴,口中飞快念着异族的语言。
他在向天神祷告,以他的性命换棠梨的性命。
只求棠梨活下来!
然而这一次,天神似乎没有听到他的祷告。
棠梨咳得那般厉害,洁白的帕子几乎被染成一片残红。
“棠梨……棠梨!”少年无助地喊着她的名字,拉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重复描摹那个熟悉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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