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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首辅的早逝白月光》 70-80(第18/19页)
吹气:“陛下,你我如此,像不像世间寻常夫妻?”
他抓住她的手,她便咯咯笑着滚到他身上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皇帝眼眸中浮现出点点痛色。
他的小姑娘,他的眉眉啊……怎就犯了这样大的错呢?
那年春日,百花齐放,莺声呖呖,还是太子的他随父皇坐在迎春园中。
父皇的手往亭台处一指,“开国公的嫡长女,你未来的太子妃便在那。”
他循着父皇手指的方向看去,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个一身石榴红裙,笑意晏晏,古灵精怪的少女。
似流火明媚,如骄阳灼热。
而他未来的太子妃,谢玄婵一身素雅绿衣站在她身旁,寡淡得如同一滴褪色的墨。
他眼眸微动,不着痕迹问父皇:“不知谢小姐旁边那位是哪家千金?”
父皇一笑:“老周家的嫡女,听说小名叫做眉眉,身份倒也尊贵,只可惜听说已经在议亲……”
他默不作声垂下眼,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她的小名。
眉眉。
倒是个别致的名字。
议了亲又如何?他若想要,抢来便是。
后来他得偿所愿,登上帝位,封了她为贵妃。
新婚之夜,红烛如血,他身下的少女扑簌簌颤抖,泪流满面。
他俯身,吻去她眼角泪珠,温声道:“眉眉,别哭,我日后,让你当皇后。”
她的指甲陷进他的后背,“陛下说到做到。”
他说:“好。”
于是为了践守诺言,他亲自赐死发妻谢氏,任凭周氏虐杀太子,一步步,将她扶上后位,许她无上尊荣。
可她呢?
昔日恋人转头迎娶了长公主,而后命丧水患,他原以为她早已放下。
却没想到,他多年痴心,换来的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太子肖似其母,却不似皇帝。
乃是宫中流传已久的密闻。
皇帝原本没放在心上,龙生九子,九子不同。
直至如今,他才明白,他的眉眉……竟包藏祸心至此!
皇帝慢慢睁眼,眼底浮现出一丝杀意。
淑妃却似没看到一般,继续帮他揉着额头。
长夜无声,忽有一道尖细的声音想起:“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皇帝冷笑道:“不是命她禁足么?让她滚回去!”
太监出去传令了。
然而皇后却跪在殿前,不肯起来。
红烛燃尽,灯火黯淡。
淑妃终于开口相劝:“陛下,更深露重,皇后娘娘跪久了恐伤了身子。”
皇帝却阖着眼眸一言不发。
淑妃叹了一口气,到底不再说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闻外面人声喧哗,脚步凌乱。
皇帝终于不悦睁眼。
就在这时,忽有凄厉之声贯穿长夜:“陛下!”
“太子,太子殿下……薨了!”
***
风弄竹梢,竹影摇案。
裴时清和陶知禾对坐在棋盘前,闲闲落子。
陶知禾忽然弃了手中黑子,往后一仰,摇头道:“棋差一招。”
裴时清捏着白子,将其稳稳落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陶知禾叹了口气。
这一次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整肃周家,到最后关头……却功亏一篑。
裴时清已经被人逼落悬崖,九死一生了一遭,焉知周家会有何后手。
“周后……比我想得更加狠辣。”陶知禾忧心忡忡。
当年周后待字闺中时,曾与孙驸马议过亲。
还是太子的皇帝看中周后,先帝一纸婚书打散了这对鸳鸯,此事不少人都知道。
但权贵人家,婚嫁原本就不自由,聚散离合实乃常事。
更何况周家和孙家还未到订亲那一步,所以也算不得强夺臣妻。
后来周后欢欢喜喜嫁入帝王家,得了圣宠,又一步步成为皇后。
世人皆道帝后恩爱非凡,又怎会想得到周后竟如此大胆,早在嫁与帝王家之前,便有了身孕。
周后这些年精心遮掩,竟无人发现端倪。
直到这一次人前失仪,太子又刚好滚落山坡接触到茼蒿……才让皇帝生了疑心。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饶是周后掩藏得再好,依然被抓出了蛛丝马迹。
原来当年周后即将嫁与皇帝之前,孙驸马曾约周后到观鹤山密谈。
两人一夜未归,而当年的随从,皆因各种意外暴毙身亡。
查到此处,皇帝内心的猜忌已经被证实了十之八九。
不久之后,长公主哭红着眼,持了一物进宫。
那是女子的贴身肚兜,肚兜上还绣着皇后的小字。
长公主面色发灰,说这肚兜乃是驸马锁起来的箱笼中发现的。
至此,皇帝终于不得不相信,他亲封的太子,竟是皇后与他人秽乱所生!
奇耻大辱,皇帝如何能忍!?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周家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任谁也没能想到,在周家大厦将倾的时刻,周后居然亲手给太子送去了一碗鸩毒!
宫闱秘事,旁人难窥其全貌。
无人知道那一夜周后和皇帝达成了什么协议。
皇帝只对外宣称太子突发急病而亡,皇后自请移居小佛堂,吃斋念佛,为皇帝祈福,自此无故不得出殿门一步。
没过几天,周太尉辞官告老,周家瞬间像一只被拔掉了爪子的病虎,再无法惹人忌惮。
面对陶知禾的点评,裴时清只淡淡为他斟了一杯茶:“周后此人,的确能伸能屈。”
若非她先一步下手赐死太子,恐怕整个周家都要为他陪葬。
陶知禾苍白如雪的须发在风中微微颤抖,他闭上眼:“婵儿当年……如何斗得过她。”
裴时清饮茶的动作一僵,随即缓缓道:“姑姑与人为善,又岂是那等毒妇能比。”
想起谢氏满门的惨死,陶知禾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他睁开眼,拍了拍裴时清的肩:“仇恨是一把刀,别伤着自己。”
裴时清黢黑的眼眸如同被霜雪覆盖的荒原,雪停处,忽又起了一场风,摧枯拉朽,搅碎一切。
他垂眸,掩住眸底情绪:“我明白,老师。”
陶知禾点点头,又交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提防她有后手。”
裴时清将茶杯轻轻放在香几上,面无表情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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