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偏执心灰意冷后: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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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窗前伸来一只水袋,裴染疏叹了口气:“别说了,先喝口水。”

    水是温热的,她从宫里出来骑快马回府又赶到这里,中途竟不忘带一壶温水。

    明明是不相干的两件事,谢泠却在那一瞬间忽地想起君诏被烫的通红的手掌。

    或许,这世上的许多事也许本来就是相通的。

    “阿泠,这不是第一回,也不是最后一回。”

    她难得用这样肃然的提醒她,君诏后宫中不是第一回有人,早在数年前,先皇往君诏府中塞第一个人开始到崔妧,这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然而往前的数次,谢泠从未有过这样的模样,温和的有条不紊下藏着近乎失控的戾气。

    “你是说孟琳琅和卫青婵?”她嘴角微微弯着,似乎觉得拿着水壶费力,便也放开了手,“连她心思都揣度不对的那些人?”

    “那些人有什么意思呢?”她声音微弱如同呢喃。

    是啊,君诏都不放在心上,她又有什么必要放在心上了?

    而崔妧是不同的,只有崔妧是不同的。

    “她只记得崔妧发热,夜半将你唤过去,何曾想过你也还是在病中,受不得风。”

    裴染疏不知何时下了马撩开了帘子走上马车,伸手搀扶她起身,手臂规矩的托住她后背,哪怕隔着春日不算单薄的衣衫,依然感受到后背处一片濡湿。

    不知何时,冷汗浸透了她整个后背。

    ——

    虽说前朝和后宫不相关联,但后宫的事终究还是能传到前朝,尤其是孟琳琅的父亲身处光禄大夫的位置上。

    他自己自是不敢直接上折子说上一二的,但他同窗好友恰好在御史台不多时就上了折子参了崔妧一本。

    这些折子最后的结局都是流向了谢泠,她一本本翻过去时只觉得疲累,最终都撩下了。

    若是长篇大论就能改变君诏心意,她也能日日写出万字文来。

    崔妧这一回恐是下了猛药,病的极重,君诏有大半时间都在崔妧那里,早朝已罢了几日,又因为罢朝的事惹了御史台不满,骂者更多。

    只是君诏实权在手,对这些文臣叽叽歪歪向来是不予理睬的。

    御史台着急,便把主意都催到了谢泠这里。

    宫中不缺御医,谢泠也只有那一日破格入宫做了一回医女,她的方子不曾出错,后续自然有君诏心腹的御医再行开方续药。

    一直到这个春日快要结束,曹九得如同上一次一般急匆匆的赶到谢府,这一回更为匆忙,话都没怎么跟谢泠说,便扯了谢泠衣袖将她带出了府。

    这一次甚至没有安排马车,而是用的宫中快马。

    在宫中纵马是何等罪行,是君诏给了贴身的令牌,让曹九得这样一个阉人也能畅行无阻。

    谢泠的骑术并不好,一路匆忙赶到时下马几乎踉跄,小太监来不及搀扶,她远远就看见君诏等在门外,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君诏如此焦急。

    曾经宫变在前仍不动声色的人,如今是任何一人都能看出来的心神不宁。

    她几乎没有停歇的时间,立刻被引入内殿。

    崔妧状况更加不好,切脉时几乎烫到谢泠的手,这一次君诏匆忙问她崔妧的状况如何,再也不曾注意到她的手为何那样冰冷。

    “是有些寒气侵入肺腑,我为她施一回针试一试,我写下方子备齐药物,还请陛下回避。”

    施针要辅以药物熏蒸,高温浸透衣衫,其余旁人自然要回避。

    她的针施了整整两个时辰,对于一惯体力不好的人来说几如酷刑,施完时她的手已然颤抖。

    华皖看出她已很不好,立刻便要着人将她扶下去。

    她只摆摆手,言说不必。

    等崔妧情况稍许好些时已是深夜,她从崔妧宫中慢慢走出,外间一轮明月清冷到冰寒的程度。

    君诏就站在那轮月光下负手而立,恍惚中仿佛一个剪影一般看不真切。

    夜深人静时刻,让这个人距离自己似乎前所未有的近,又前所未有的远。

    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动心的人其实早已动心,她的心乱成一团,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她一步步靠近君诏,靠近这些年她几乎差一点点就能够上的梦,只是每一步都那样艰难,几乎是挪动着。

    最终停在她身侧,像年少时一般用最温和的,贴近友人的语气轻声说:“针已施完,大概今日就能醒过来。”

    君诏紧蹙的眉一瞬放松,甚至来不及同她说话,转身就要进去。

    在此刻或许应该在说些旁的话作为铺垫,然而她已经毫无力气,她只是温和开口。

    “陛下,何必自欺欺人了。”

    “你的心中是有她的,不是吗?”

    不然为何这么多年念念不忘,不然为何费尽心思将她带回楚国,不然为何明明那样恨极的语气,只是稍稍病了便这样方寸大乱。

    太多的行迹证明着这件事,其实又何须多此一举的再问一遍。

    沉默漫长的好像一生过去,又好像只是一刻。

    最后,她答:“是。”

    在那一刻谢泠竟笑了出来。

    她看着君诏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心中那一方大石轰然坠落,在那一刻她竟感到一股没来由的轻松和释然,她微微笑着,像当真为友人感到快意,没有人知道她修长的指尖几乎嵌进掌心。

    她终于得到了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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