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偏执心灰意冷后: 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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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这样痛还是甘之如饴。

    君诏没有回答。

    谢泠自嘲似的掀了掀嘴角。

    两心牵之所以叫两心牵,是因为这毒可以转移一回,第一个中毒之人虽饱受苦痛,但只要以身做毒,将毒转给第二个人,便会不药而解。

    然而这毒染给第二个人将再无可解,是这世上罕见的剧毒。

    既要转毒,须得是异常亲近之人,以己身作毒方可转移,是以唤做两心牵,两心相牵,必有一死。

    身边至亲至信之人才能下得此毒,既下此毒必然一死,且中毒者必痛不欲生,浑身溃烂而亡。

    两心牵痛不欲生,然而被身边至亲至信之人背叛,到底哪一个更为痛苦呢?

    没有人知道答案。

    谢泠的针悬在半空良久,看着那张痛的额角满是细汗的容颜终于落在她睡穴。

    谢泠拿出手帕一寸一寸擦净她脸上污血与汗水,冰冷的指尖透过单薄的丝娟停留在君诏眉眼。

    哪怕在睡梦中她依然紧蹙着眉,痛苦似乎还留有余温。

    “阿诏,心意被践踏的感觉好受吗?”

    她的指尖停留在君诏的嘴唇,这样薄情而满口谎话的嘴唇。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动心?玩玩而已?”

    她仿佛是困惑的,疼痛的慢慢勾起嘴角:“阿诏,真的有这么痛苦吗?那为何还是不愿意放手呢?”

    日光明灭,最后一缕夕阳落下了,黑夜淹没了谢泠的指尖也淹没了那个拙劣的谎言。

    两心牵是齐国宫廷秘药,华皖已被大理寺审讯关押,然而不知为何,她竟咬死不肯开口。

    谢泠听闻不置可否。

    也是,君诏即位后手段酷烈,已将兄弟姐妹一干屠尽,如今皇室剩下的寥寥数人都是老弱病残,若是万一君诏殡天,国内群龙无首,也正好给了齐国喘息的机会。

    君诏中毒愈深,要在周身大穴施针,太医院战战兢兢不敢担待,到最后推诿着还是让谢泠亲自施针。

    然而不同的毒药不同的顺序有千百种解毒之法,为试药效不能服用任何镇痛药物,君诏痛到甚至无法入眠,只能借助烈酒勉强入睡。

    那样疑心深重,常年不敢大醉一次的人开始烂醉如泥,到底是因为剧毒发作的剧痛,还是在借酒浇愁?

    君诏于宿醉中模糊听见丝丝缕缕清幽的萧声,她撑着头疼欲裂的额头睁开眼时发觉不知何时已是深夜,周遭没有点灯,清幽的月光落在山涧,衬出一道清癯的影子。

    素白的衣,泼墨的发,侧脸清淡宁静,算不上绝色,只是立在廊前,萧声如人亦如脉脉月色静谧流过。

    文弱的秀丽的,像晨间山林涌起的雾,又像是大雨滂沱后清冷的秋,那就是谢泠。

    一曲终了时君诏面前的酒杯已斟了满盏,“阿泠,许久未听你吹过了。”她将手里的瓷盏递过去,“来,陪孤喝一杯。”

    谢泠将萧收好放在一旁,接过酒杯却并未尝,只是垂眸道:“是有许久了。”

    可以追溯到漫长的少女时期,那时君诏因丧母因而满身戾气,时常不安总觉得有人会在睡梦中将她置之死地,常常困于梦魇之中。

    也许是因为谢泠救过她一命,似乎总是能让她安心。

    她困于梦魇中时寻着萧声总能走的出来,只是后来少女性子愈发坚毅,她不再畏惧厮杀,不再困顿于黑夜,自然也就不再需要相伴的那只玉萧。

    谢泠不喝她便一盏接着一盏的自斟自酌,直到谢泠伸手拦住她的酒盏:“陛下.......”

    君诏已不再清醒,谢泠夺下她的瓷盏,她再要去抢,不知怎的一个踉跄栽到在了谢泠怀里,她也许是真的醉了,便也当真倒下来,发冠歪斜枕在谢泠的膝上。

    砰的一声,是瓷盏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曹九得怕出了岔子,忙快步进来,一眼望去竟是一顿,他按耐下几欲跳出嗓子的心脏,眼观鼻,鼻观心的退出去,连带着将门关上。

    小骆子被他师父挡住不知所以,待要去看却见他师父缓缓摇了摇头,他心头咯噔一声,却不敢再言语。

    廊外风动千树,山河永夜。

    君诏发冠未解,枕在膝上难免不舒服,谢泠伸手缓缓解开她发冠,绸缎似的长发从紫金冠中倾泻而下,将谢泠的指尖淹没其中,若隐若现。

    她的眼神几近涣散,却依稀认的出来这是年少相知的挚友,呢喃困惑:“阿泠,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眼里有我?”

    太难了。

    十六岁的执念一直到今日,从不曾释怀。

    “我怎么知道呢?”谢泠冰冷的手指缓缓拂过面前人的鬓角,她早已醉了过去,只有眉宇浅浅的蹙着。

    她看着这张熟悉的,不用再看一眼就能在心里描摹出的容颜,忽然生出一股想象她彻底毁掉的心火来。

    并指如刀划过这张凌厉俊美的面颊,将这张面皮剥下收为己用,就像珍藏任何一套自己喜欢的茶具,棋子。

    可惜活生生的君诏并不在此列,无法剥夺私藏,要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一般让她属于自己。

    这很难,却又难得的让她有了一点兴趣。

    她轻声应着她,“我怎么知道呢?毕竟我连自己的心上人眼里都没有我。”

    好在这样肝肠寸断的痛,君诏也同她一样承受。

    “你喜欢她什么了?倾城绝代的容貌吗?”在这样寂静的长夜里,她问着这个宿醉不醒的人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她的指尖轻轻按压着君诏的额角,缓解她的疼痛。

    “得不到,放不下,痛不欲生,这就是你所想要的吗?”

    谢泠慢慢低下头,鬓角碎发随着她的动作落在君诏眉眼,宿醉中的人似是不适微微皱眉,又一错不错的看着她。

    那双眼睛里盛着一湾月光,温柔的倒映着谢泠清冷的眉眼。

    谢泠一寸一寸靠近她,君诏伸出一只手抚上她的侧脸,沾染着酒香的指腹摩挲她的脸颊。

    在唇角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谢泠轻声问:“我是谁?”

    清幽的呼吸浅浅拨动着心弦,心跳怦然。

    宿醉的人露出困惑的神色,烈酒麻痹了她的精明的头脑,在这一刻这个简单的问题似乎耗尽了她的耐心。

    向来被顺应的帝王没有耐心,她皱眉想要吻上那苍白的唇,却只擦过那人的侧脸。

    “我是谁?”

    她的眼里静静的倒映着那个人,那个影子几乎镌刻入心脏,她的嘴唇张张合合,惯性的吐露出两个字:“盈盈......”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风都似乎在那一刻静止,片刻后倒映的影子微微弯起嘴角,一点一点靠近她。

    不知为何,宿醉之人的心脏开始前所未有的跳动起来,快到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等待着,等待着,直到温热的触感轻柔落在她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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