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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十年》 1、1(第2/3页)
只知道,她不要我了。
我不耐烦,伸出手直接将人推去了一边,随后安安静静地站在了水晶棺材旁。
老实说,自己这辈子没经历过什么死亡,人也好动物也罢,他们都说我这人向来冷漠,只爱自己从不在乎其他人。
每每听到这些话,我心里只有一句:去他妈的,你们懂个屁。
外婆就是我最在乎的人。
五岁被亲生父母丢到了这个较落后的镇子,我第一次见到了他们嘴里常常念叨的外婆。她一脸和蔼,长发用大夹子夹着,身上穿着件碎花套装。我去的那天,她兴致勃勃地搓麻将。见我到来,她丢了麻将,便将我往家里领。
父母和外婆在房间里谈了很久,我虽然小,但是也知道屋内谈论的是什么,不过就是生了个累赘,不想养了,丢到这儿不管死活了。然而房门打开那一刻,我并没有在外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偷窥到任何一抹不满或是嫌弃,她反倒是跟我说了许多好话,把我哄的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享受宠爱的小孩。
实际上,我真的成了外婆手心里的宝。有钱的那几年她带着我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世面,也算是享福。后来的那几年,外婆开的小卖部没什么生意,关了门,吃起了老本,越活越穷。我适应得快,环境恶劣与否和我没什么关系,日子依然过着。没课就去兼职,一天又一天,勉强能养活自己还有外婆。
我抬手摸着那层玻璃,内心里的那束火炬,犹如被一盆冷水泼灭了。
是了,就算我不想承认,这里面躺着的也依然是我的外婆。
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默想。
2.
守着外婆的这几天,我没哭过一次,屋子里是未曾有过的热闹,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各色各样的人,他们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
我甚是不解。
在这个嘈杂的屋内,真正伤感的,似乎只有我,还有我那突然良心发现的父母。
哦对,还有那个和我同校的男生以及他的父母。
有时候的人情关系还真是挺可笑,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冷漠,越是毫不相干的人越能够感人身心。
像这个男生一样。
他性子是我这么多年来认识的所有人里最好的,这段时间我冷嘲热讽了许久,他依然温和地帮我打理后事,倒是让我最后有些无地自容了。
他父母更尽心,给我父母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又重述了一遍外婆的死因。
整个过程我就如同行尸走肉。
因为外婆的死,间接原因在我。
本来是好好享清福的年纪,却因为我平时顽皮闹事,她操心过多,又加上这几年收入低,她体力劳动干了不少,连最爱的麻将都没摸过了。
真她妈爱给我开玩笑呢,我就一个废人,天灾人祸、生老病死这些狗玩意不把我带走,反而带走了这老婆子。
父母给外婆挑了块好地,下葬那天下起了毛毛雨,但随行的人很多。和外婆住的这十几年,我性子比较孤僻,没认识些什么亲戚。但是,我知道外婆背后的亲戚朋友挺多的。也好,她爱热闹,走得还比较风光。
送走外婆后,屋里的那群亲戚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屋内刹那间便清冷了起来。
我开了几瓶啤酒,坐在窗台边闷闷地喝着。
玄关处,我的父母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我没心思。
外婆的离去对我打击太大了,我甚至都觉得自己还待在她画好的圈子里,被保护地很好,甚至不用担心任何突发状况。
我抓起啤酒瓶,猛地仰头灌了一大口,喝完,便见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双修长的手。
那双手里还捏着一包纸。
我顺着手望去。
是那个与我同校的男生。
敢情他混吃混喝了这么久,还厚脸皮待在这呢,我都替他尴尬。
我不屑。
“喝酒不易喝太猛,擦擦嘴吧。”男生一点都不在乎我的睥睨,反而尤为和气地劝着我。
我冷哼了声,生硬地打掉了他的手,啪嗒一声没好气地将酒瓶子搁置在一旁,抬手胡乱地用那单薄的衣服料子擦了擦嘴。
随后挑衅地道:“大少爷的纸,我可要不起。”
是了,他这一副可怜我的样子我真是看得满肚子火。甚至有一种想把酒瓶子砸他脑袋上的冲动。
我路子天,能接受狼狈,能接受崩溃,就他妈的自尊心没法子接受别人的怜悯。
尤其是这位从未打过照面的男生。
那男生似乎被我说的话给震惊了好一会,捏着纸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抬眼的那一瞬莫名地有的意味不明。
我白了他一眼。
抄起桌边的酒瓶子往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去,又抬起脚落在了茶几上。
这个姿势我曾经在脑海里演练过很多次,但都碍于要在外婆面前维持好孩子的形象,一直不敢这么做。
好可笑,以后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了。
“小天啊。”
一道女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偏头,面前那个站着十三年前说要走就女人陈月白,哦对,法律意义上我应该喊一声妈。
可惜老子喊不出,她不配,包括站在女人身旁一脸担忧的男人——父亲路宁书。
“我和你妈妈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商量,我们在市里收入也算是稳定,现在外婆已经走了,我们想征求一下小天你的意见,以后来市里住,我们也可以照顾照顾你,你看怎么样?”
路宁书上前道。
哈?
我不自觉地掏了掏耳朵,确认自己没听错之后,突然嗤笑了一声。
“我的意见是,你俩赶紧滚吧。”
我毫不客气。
小时候自个儿死缠烂打不愿松开陈月白的手,哭着求她不要让自己一个人。夜里还跑去和路宁书哭诉了好几遍,他俩态度冷漠且一致,甚至未曾与自己商量,趁着我哭累了,连夜往外婆这儿敢。
现在可好,屁颠回来说要好好照顾,还整一出征求我的意见。
狗屁意见。
老子的意见,要么滚,要么我亲自轰出去,别待在这儿,污染空气。
“小天,爸妈当时离开真的是情有可原,不带你离开也是怕你吃不消,现在我们有能力了,本来就打算这几天接你回市里的,但没想到你外婆她…”陈白月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只是觉得很讽刺。
他们的忏悔来得太迟,他们的良心发现的有点太晚。
泪流满面此刻在我面前屁点用都没有,我只知道这十几年,我和外婆过的艰辛,他们从来没过问过。
心中不快。
我抓起啤酒瓶,仰头又灌了好大一口。
喝完后,我又瘫软在沙发上,发呆地望着那黑了吧唧的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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