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窥夜: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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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确实有几刀在背后,其他刀口是凶手将其逼至角落后留下的。

    李娟当时是要逃命,她是正对着房门的,凶手在后面追她,逼近后对她捅刀,这些情况都还合理。但可疑的事出现了,受伤的李娟后退了,踩到了自己的血迹。

    李娟留下的脚印边缘清晰,从踩实的程度来看,不符合脱力、踉跄的痕迹,她是实实在在地后退。

    一个要逃命的人,明知伤害自己的凶手就在背后,她为什么后退?

    除非,她面前还有一个更令她害怕的人。

    陆销回神抬首向季彻看去,见对方眼神清明,看来也是有了想法。

    季彻朝陆销点了点头,沉声道:“当时现场最少有两个犯罪嫌疑人。”

    陆销应了一声,而后问:“裴雨寒那边情况这么样,他不是说去分局复检了吗?”

    因为这个案子性质恶劣,又一直没有结案,田家三人的尸体至今还在分局的停尸间内。裴雨寒前不久和他报备过,说带人去分局再检查一遍田家三人尸体。

    戚春亭反应过来,回道:“裴科说等您归队了,给他打个电话。”

    “好。”陆销颔首,对季彻点了点头后,快步走出门外,脱掉手套拨通了裴雨寒的电话。

    看着陆销出门,季彻收回了目光,低头继续看着地上的血迹,问:“田文善和那只德牧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他没有在客厅的地面找到痕检对田文善血迹的标记。

    戚春亭指了指通往二楼的楼梯下方,“在那儿,楼梯下方原本是个狗窝,田文善就倒在狗窝附近。”

    季彻跟着戚春亭向楼梯走去,见秦琒就在那儿。他记得船战那天晚上,秦琒也受了伤,一直没机会问候,现下见面了,两个话少的人对视了几眼,愣是一句关心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俩都懂。

    “楼梯下方藏着水闸,凶手把狗绳绑在水管上,还故意绑短了。”秦琒漠然说道,因为他也养了一只狗,所以一眼就注意到狗绳的活动扣不是卡在常用位置。

    那只德牧犬没了吃的,饿疯了才用尽全力往前冲,致使水管扭曲变形,咬到了田文善的尸体。

    如果凶手对三个活人有恨,施以报复,那他对针对一只狗做什么?

    秦琒怎么想都觉得不理解。

    “季警官,这是我们当时在这一片区域找到的物证。”分局警员抱着纸箱走来,为了方便专案组勘察,早日找到真凶,分局搬来了部分物证。

    季彻从箱子里拿出了秦琒刚才提到的狗绳,隔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物证袋里的狗绳拿了出来。

    绳结往往是物证中极重要的一种,现勘人员为了保留证据,往往会避开绳结裁切,季彻手中的狗绳一端是安全扣,另一端是便于主人遛狗时握持的把手,狗绳被明显缩短了一截,而带着把手的那一端被打了个结,之前应该是绑在水管上的。

    季彻仔细端详着这个绳结,之前看资料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现在看得更清楚,遂笃定道:“这是外科手术结。”

    随后他对崔钊询问,“崔队,田家人有没有认识的医生?”

    从刀刀避开要害的能力,加上这个外科手术结,其中一名凶手极有可能从事医疗行业。

    崔钊点头回应:“有,死者田凯德患有恶性肿瘤,一直在就医。我们之前调查过医疗从业者这个方向,但他最近的主治医师那段时间都有门诊记录,就算是回家,也有监控证明,而且那名医生从自己家去郊区距离非常远,作案时间不成立。”

    这几年,他们做过大量排查,对死者田凯德认识的所有医疗行业从业者、就医医师进行了全面调查,都没有什么有用线索。

    “恶性肿瘤?”季彻低喃着,没发现陆销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

    “怎么了?”陆销快步走来,大致了解了一下当前情况,而后向在场其他人同步一下裴雨寒那边的进度,“裴雨寒发现第一名死者和第二名死者的身体缺失部位被割下来时都还有生活反应,但切割手法不对,有明显的改刀痕迹。”

    崔钊疑惑地问:“改刀痕迹这事儿我们也注意到了,但毕竟他们是生前受伤,有躲避的可能。”

    “是有这个可能,但裴雨寒检查过死者体表,凶手是掰断了李娟的下颌骨后,拔出其舌头用刀切断的,因此李娟的脸颊两侧都找到了明显的掐痕淤青,但尸检时并没有发现指纹痕迹,且在其口中找到了漂白剂残留,凶手意图破坏死者口中的血液DNA。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陆销反问。

    从凶手故意清理现场这件事来看,他们可能有段时间是没有戴手套的,所以李娟脸上没有找到指纹,要么是他们戴上手套了,要么是打扫的时候擦掉了。

    崔钊:“凶手想掩盖一些证据?”

    陆销见崔钊反应很快,看来对方早就这么怀疑了,于是点了点头,“你还记不记得,田凯德的裤子上有一滴李娟的血液滴落,我记得你们做过鉴定报告的。”

    虽然只看了一遍,但他清楚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是,做过的。”这些年他们不懈追查,崔钊早就对案子的细节烂熟于心。

    但听陆销主动提起,他感觉到了疑惑和担忧,难道是他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田凯德的下|体也找到了漂白剂的残留,对不对?”陆销继续问。

    见崔钊又点了点头,一旁的季彻瞬即明白了什么,对陆销询问:“你是怀疑捅刀的和切割两名死者身体部位的,不是同一个人对吗?”

    陆销的目光移向季彻,重重点头:“两名死者的缺失部位处都找到了漂白剂成分,除了刺激伤口,让他们感受到痛苦外,漂白剂还破坏了他们DNA。从现场的血液痕迹来看,第一名被害人和第二名被害人的行动路线没有冲突,那么后者的血液为什么会出现在前者身上?”

    “我们都知道,因为在李娟的刀伤处找到了田凯德的DNA,而田凯德的刀口只有他自己的DNA,我们因此判断田凯德是第一名受害者。也就是说,凶手是捅了田凯德13刀以后,再捅了李娟7刀。可是田凯德的裤子上出现了李娟的血液,那就意味着,切割环节在捅刀之后,这个时候的两名被害人还有反抗挣扎的能力吗?现在我们回过头来再想,凶手这个改刀行为究竟是受到死者挣扎影响,还是他自发的?”陆销说着,视线缓缓移向了崔钊。

    崔钊霎时恍然大悟,就好像他走了五年的迷宫,终于看到了出口的痕迹,惊诧道:“所以说,死者口中的漂白剂不是为了消除凶手的痕迹,而是要遮掩他动手的顺序!”

    一个能精准避开要害的人,想对失去反抗能力的人下手,不应该失手才对。所以凶手掩盖动手的顺序,就是想混淆警方的注意,可偏偏他们还真栽了进去!

    崔钊惭愧地垂下头,准备等案子结束,找上级做检讨。

    陆销没有着急追究崔钊的纰漏,毕竟当局者迷,会被一些信息迷惑也是正常,但没有及时跳出来,是崔钊的经验不足,同时也暴露了支队分队上下配合不够的问题,还有凶手的作案手法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

    他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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