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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死亡即出狱》 20-30(第19/27页)
间来得及将家里打扫干净,来得及买一副同款碗筷,来得及假装今天其实是一场父慈子孝的平和之谈。
陈岁安认命地闭上眼睛,彻底没了力气,陷在背椅里。
突然门铃响了,他想装作听不见,但是这道敲门声敲了很久,掷地有声。
下一秒,门自己开了。
有人逆光而来,光影中有道熟悉的轮廓。
嗅觉比视觉更加灵敏,流动的墨香窜入鼻腔,有微风拂动停在身侧。
陈岁安睁开眼睛,浅浅地无声地冷漠地勾动精致的唇角,强提着精神,笑的冰冷又苍白:“午时未到,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他仰起头,自下而上平静地看着面前赵渡。
他漂亮到甚至有些戾气的面孔上,每一寸五官都透露出,只有野兽受伤后才独有的混合着凶狠和嗜血的神情。
可是当他自下而上看人的时候,又会不自觉地有一点点那种委屈脸的感觉。
更别提他白皙的左侧脸颊那难以忽视的细长伤口。
相由心生,是不是平时他总是很委屈?
赵渡一双冷漠犀利的眼睛一寸寸扫过陈岁安脸颊,那狭长优美的黑眸染上一层薄薄的寒冷冰雾,凝视许久,他却什么都没问。
半蹲下,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没事了。”接着握起那双赤脚仔细查看,返回楼上提了个医药箱下来,屈膝跪地,一点点用镊子取出脚底所有碎渣,上药,包扎。
轮到脸上药时,陈岁安下意识避让,嘶痛了下。
等到疼痛缓过,他侧开脸,绷起下颌线让滚动喉结乍现一瞬。
这若隐若现、近在咫尺带着温热的皮囊直面地呈现在眼前,在无意识中释放了强烈的“攻击”信号。
可是那脖颈上还有干涸的血迹,那么细、那么脆弱。
只要伸手就能掐住,然后就能看到白皙的皮肤涨红,呼吸开始急促,得不到新鲜空气的肺部会痉挛,然后会不受控制地张开嘴露出滑腻的舌尖祈求。
再没人看到的视野里,赵渡背脊几乎是在瞬间僵住。
也就在这时,陈岁安呼完痛,再次仰起头主动靠近,闭眼等着继续上药。
薄而软的眼皮,抿着的嘴唇,不稳定的呼吸,修长的脖颈,领口锁骨那道小小的凹陷延伸进睡衣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不由让人心头生出种隔靴搔痒,抓心挠肺的迫切。
以至于赵渡久久都没有动作。
等待许久的陈岁安察觉到异样,睁开眼睛嘴唇微动:“怎么了?”
屈膝半跪的赵渡深深朝他看去,眸光暗了一瞬。
“美人计很老套。”他沉着脸说。
陈岁安歪了歪头,疑惑地鼻音“嗯?”
“但很管用。”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开始火力全开
28 ? 蒸笼地狱-倒V结束
◎我跟他是仇人,恨都来不及。◎
“你曾经跟他还有这样一段对话呢?”白鹤转过身上下打量陈岁安, 幽幽地又问了句:“孽镜地狱到此为止,你有什么想法吗?”
那面孽镜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孽镜地狱的判官楼也不见踪影, 四周只剩遮天蔽日的铅灰浓雾。
“没什么想法。”陈岁安环顾四周, 思衬两秒:“这一层地狱为什么赵渡消失了?”
这层地狱发生之事超过前三层许多,
例如:超级大厦2层6号房的惊心动魄、裁决团名下医院特护病房里的难以启齿、如杀胚般曾经的自己、以及最后发生在餐厅里那段隐秘的对话。
“他的来去我无权过问。”白鹤十分好奇,忍不住问出声:“你好像对这位判你下地狱的裁决官很关心哦?”
听闻这话,陈岁安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走吧,接下来每一层都会很难过。”白鹤十分老成地拍拍他手臂。
十八层地狱第五层——蒸笼地狱。
孽镜地狱是指在宇宙岛以讹传讹, 陷害,诽谤、辱骂。这种人死后,则被打入蒸笼地狱,投入蒸笼里蒸。不但如此,蒸过以后,冷风吹过, 重塑人身,带入拔舌地狱。
耳畔呼啸而过的冷风吹乱了陈岁安额发, 他双眼放空,茫然地看着头顶越来越远的孽镜地狱, 在急速下坠中,他开口问:“孽镜是不是能照一切罪恶?”
白鹤盯着他看了几秒, 似乎在思衬答案, 最终迟疑地点点头。
“宇宙岛将犯人判往星球监狱之前要生抽他们的灵魂, 灌注到新肉/体再服刑是吗?”
这下白鹤明显不愿回答,不过陈岁安已经知道了答案。
“孽镜可以照出一切。”陈岁安反问:“那如果有人连灵魂都没了, 是不是就照不出?”
肉眼可见, 白鹤倒吸口凉气:“大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陈岁安猝然一笑,那笑容狡黠无比,“我只是在确认,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赵渡所构建的临时世界。”
“你想多了,等你见到房卒的时候就知道是真是假。”白鹤如是说,还是在落地瞬间暗自松了口气,差点就被陈岁安套出话来,幸好地球有句古话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陈岁安就是典型代表。
赵渡确实能够构建十八层地狱的临时世界,但是这样做会被判官轻而易举察觉。
被判官察觉就会被机制察觉,那所有维持的世界都将功亏一篑。
白鹤从不敢肯定赵渡所作所为,但唯独有信心肯定一点,那就是谁都不能来地狱添乱子,直到18层地狱轮完为止-
蒸笼地狱到了。
“”陈岁安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站在原地,放眼望去了然地说:“诚不欺我”
肉香和水蒸气充斥着整个蒸笼地狱,眼前是白茫茫一片,巨大锅炉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灶头猛火烹煮,数名游魄正在往里添柴,轰地一声,火苗窜起八丈高。
他们忙着手上的活,根本没空搭理这两人。
陈岁安和白鹤两人慢慢路过这些蒸笼,其中某些蒸笼里传来动静,有个盖子甚至被挣扎掀翻。
很不幸,他亲眼目睹了一切。
很难描述这是一个人。
竹条编织的蒸笼里: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被五花大绑着,嘴里塞着白布条,全身被蒸的稀烂透明,绳子已经完全陷进通红裂开的皮肤里,勒出纵横交错的沟壑和骨骼,而这沟壑里又潺潺流出乳/黄/色的油脂,淌在竹条上,黏黏糊糊一滴滴往下掉。
灶头上闪烁着倒计时:156182万9515天。
游魄荡着黑袍子,绿色卡姿兰大眼睛一眨不眨,扬手——啪,麻木地盖上了盖子。
“”
那股子热气和腻味直往鼻子里窜,惊惧和恶心涌进胃里,陈岁安只想赶紧加快脚步离开。
一旁的白鹤也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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