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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死亡即出狱》 30-40(第7/25页)
“哦?”赵渡挑眉,故意问,“我以为你老情人在哪里,怎么说也要亲自交易。”
“老情人?哈哈哈哈哈”陈岁安捂住眼睛,肩膀笑得一颤一颤的,“老仇人还差不多。”
“很多年前某天,那天我心情很差,一个人坐在湖边发呆,看着清澈见底的湖面就想游个野泳。”
“霍伊尔也在湖里游野泳?”
“不不不。”陈岁安终于止住笑意,继续说,“我当时直接走了进去。”
赵渡蹙眉。
他对上赵渡微亮的眼眸,点头:“是的,哎呀我没脱衣服没脱鞋直接走进去的走到了几十米深的湖底,浮在底部,看头顶日光如柔软的刀片在湖水里荡来荡去,很喜欢那种得来不易的安静。”
接着他沉吟片刻。
“我不知道霍伊尔也在湖附近,他应该是看完了我进湖全过程,以为我想自溺害,我当时还没在湖底躺过久,突然感受到水波荡漾,睁眼一看还以为遇见了水鬼,霍伊尔二话不说抓着我肩膀就把我往岸上拖。”
“我当时心情很不好,吓到我的同时也觉得这人有病吧?所以直接在水下对他进行了360度拳头打击。”
说到这儿,陈岁安扑哧一声又忍不住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把他拖上岸,他昏迷了我也不想救。”陈岁安着重强调把他拖上岸这几个字眼,“可惜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见死不救,何况这人还是来救我的,所以我定定看了霍伊尔会,一脚踏他胸膛上,阴差阳错救了他。”
“当然,他睁眼的时候正恰巧看见我踏他第二脚。”
“你知道的,凭我三寸不烂之舌死的我也给他说活,我说我双臂都断了,心肺复苏只有用脚。”
陈岁安回忆这段往事实在是太
开心,以至于忘了赵渡凝视他的眼神。
“哈哈哈,我也不管他信不信,直接跑了。后来他一路追到木屋,问我为什么在水下打他,我说我有应激障碍见不得陌生人哈哈哈哈”
“所以,当时为什么心情很差?”赵渡轻声开口,嗓音转瞬消失在夜色里。
陈岁安怔忪片刻,揉揉眼睛,明明听到了装没听见。
“什么?”
“当时手臂是真的断了吧?去水下止疼?”赵渡仿佛拥有洞悉一切的能力,仿佛他才是“察”基因的拥有者。
陈岁安慢慢收敛笑容,放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了蜷。
“为什么在水下打霍伊尔是真的有应激障碍吧?只要有陌生人靠近你身边,你不顾一切地把他当作敌人,殊死搏斗。”赵渡不遗余力,在半猜半蒙中说出残忍的真相,“你发现他不是敌人所以停手带他上岸,踩他胸膛,应该是真的在救他吧。”
陈岁安如漆点墨的眼珠颤抖了下。
“那时你多少岁?心情很差这句话你说了两遍。”赵渡敏锐地捕捉到那些灰暗情绪,问:“那天发生了什么?”
风突然变小了,温温柔柔地拂过陈岁安脸颊。
他垂眸不语,心脏跃动地快要跳出喉咙。
那些被刻意隐藏在欢声笑语后的悲伤被人层层解开,不是难堪,不是不安。
而是一种不分青红皂白站在你阵营的偏袒,好似单纯关心。
这种感觉就好像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但总有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然后走过来,陪着一起。带着他自身没有的热情、关心,纾解那些狂暴,以及毫无理由的相信。在某个地方早早地等着你,低沉温和地对你说:当时为什么难过,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发生了什么。
从为什么难过开始。
后来,有了一切。
陈岁安别开脸,努力扯起嘴角,故作轻松。
“没什么啊,人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陈岁安!”
“okokok。”他举起双手投降,表情夸张,倏尔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垮塌下肩线低着头颅,脖颈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漂亮修长的线条。
他带着微不可闻的嗓音,尽量回答的轻描淡写,可惜在第一个音溢出喉咙之时便以无法抑制。
“那年我12岁,那天是4月1日。”
“我母亲死在了那天。”
此时地平线陡然升起数以万道粗壮的炽亮白色光柱,清光霎时乍现于天地间,如同白昼。
美极了!
接着爆发出阵阵轰鸣——bomm!!!!!
响彻寰宇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整个深蓝色天布被明黄夹杂着暖红的朵朵“烟花”所点亮。
王志在登顶最后几米停下,呆呆地愣在原地,仰望着头顶。
所有宇宙岛人在3月30日晚9:00整被这一幕所震撼。
万家灯火超级大厦,拖儿带母地丢下手中事物,从楼里跑出来。繁华热闹的商业步行街,熙熙攘攘的情侣们驻足在原地仰望。
上至飞翔在万米高空的昆机纷纷悬停,驾驶者不顾稀薄的氧气,毅然打开舷窗已最近的距离正面感受。
下至深海中航行的公用、私用潜艇,他们纷纷停止下潜,人挤人地透过仅有的潜望镜观摩。
正在进行中的电视、广播、新闻、比赛宣布暂停,无差别地实时转播这一幕。
今晚全世界的目光聚焦于此。
受到惊吓的鲸从大气层慢慢游出,划动这巨大的鳍浮在半空之中。
——啾——呜。
空灵鲸叫霎时穿透静谧的宇宙岛,啸过万家灯火汇集成虚浮的光带。
这一幕,让陈岁安也在这天地璀璨夺目之时失神。
“这种生活在大气层第四层的鲸,很罕见,传说它们代表幸运,我第一次见到是跟你在关押室,第二次现在。””他喃喃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幸运”
这一刻,本该用绝对清醒的理智来压抑不该有的情绪。
可,人非圣贤。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昨天其实我想告诉你,或许等我从地球回来,如果没了合作约定,以后我们能当朋友吗?”
所以,陈岁安眼底盛着漫天笑意,缓缓侧脸看向赵渡。
“没有羁绊,没有利益,普通的单纯朋友,在水下不会对你拳打脚踢,好不好——”
砰!!砰!!两声枪响!!
枪声其实很小,至少在震天动地的近轨卫星爆炸声中很小。
可是现在,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耳鸣声在脑海中无限放大,绚烂多彩的“烟花”镌刻在放大的瞳孔深处,视野也变得遥远模糊起来。
陈岁安缓慢地眨了下眼皮,接着慢慢低头,溯风穿过血流如注的胸口好像有些痒,有些冷,又有些疼。
他又艰难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黑黢黢枪口,一缕带着灼热的硝烟正从赵渡手中的激光枪中慢慢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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