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摆烂任宠后爆红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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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只在傍晚悄悄现身, 此前一直闷在密云中。灿金色的暖阳斜斜的落在檐下积雪上,碎金一般静静的吸附着光芒。

    幽静典雅是鸣乾一贯的做派,茶座包厢的木纹雕花屏风前, 摆放着一支古典的大花盆架,架上搁着的景德彩描金四方山水盆。一丛丛烟水绿的叶子溢出来, 蓬蓬的坠在盆沿, 又裂变成饱满的圆。嫩叶中穿出一支粉白的花苞, 懒懒压在叶片上,像浓睡慵起的美人。

    花叶的空隙中, 一袭低调黑衣的男人坐在软锦蒲团上,身边焚着香, 微苦的烟丝悠悠扩散。

    屏幕界面长久的停留在Z先生和方祁夏的聊天界面上, 周见唯一言不发的向上翻看,半年的内容也不过花了二十几分钟就看完了一遍。

    【聊天界面】

    昨天17:43

    方祁夏:

    —Z先生, 我去吉岭玩儿了哦。

    —[图片]x3

    Z:

    —衣服要穿厚一点,是自己去的吗?

    方祁夏:

    —不是,和朋友一起。

    Z:

    —好, 玩得开心。

    ***

    虽然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心意,但方祁夏还没有对他的追求表达明确的回应, 所以朋友才是最准确的回答……周见唯叹了口气,默默熄灭屏幕, 指尖轻拨竹篾上的茶具。

    鸣乾茶庄说是茶楼,其实算是私人会所,二楼向上只招待显贵熟客。

    包厢是半开放式的, 一面墙全部被打通, 缺口处正对着楼下的戏台,帷幕大开, 布景光影全部折进周见唯黑白分明的眼睛里。

    周见唯拿不准方祁夏对于Z的态度,毕竟之前还没有见过自己时,方祁夏曾经说过Z对于他已经是最重要的人了。

    当时他还因为这句话而暗自欣喜,可很快心头雀跃的火苗就被方祁夏一句“不要和周见唯有太多来往”浇灭了。

    且不说Z现在还在发挥作用,就算某一天这个人真正的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仅仅靠解除协议抹杀掉他的存在,让方祁夏徒增伤心,也是残忍的。

    但他也不喜欢另一个男人对方祁夏嘘寒问暖关心有加,方祁夏在和他待在一起时还要分出心给Z先生报备行程……虽然消息都是他回的,方祁夏线上线下面对的都是自己,但周见唯却仿佛凭空割裂一般,对Z这个身份十分抵触。

    不然就只能和方祁夏坦白——其实除了周正我还有一个身份,心灵弱小病魔缠身的金主Z先生!没错你未来的男朋友马甲超多的!!

    ……

    二楼的茶室静的出奇,方祁夏拾着步子踏上楼梯,顺着包厢缺口远远望一眼,只见周见唯沉默不语的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哥,在想什么呢?”方祁夏从容地走过去,歪头唤道。

    周见唯迅速收回头绪,若无其事的看向眼前笑的像只漂亮的小狐狸的人,淡淡道:“没想什么,和你的员工们都交代完了?方总?”

    方祁夏撇撇嘴,累极了似的坐到方祁夏对面的蒲团上,指尖拈起一块桌上精致的宫廷糕点,小小咬了一口,说道:“这个是上周他们给我尝过的点心,不是很甜,你尝尝。”

    周见唯淡淡笑了声:“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一会儿直接回去?”

    方祁夏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累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什么,每天都有种无所事事但是最后筋疲力尽的感觉……”

    “哪有无所事事,我觉得你每天的工作都完成都很好啊。”

    方祁夏笑笑:“那是因为你对我的滤镜太强了,也许在你看来是这样……其实在其他人眼里,尤其是入股几十年的老古董们来说,我不过就是个因为身上流着二分之一方家的血,靠着走后门进去的狗屁不通的毛头小子,”

    “他们是刁难你了吗?”周见唯问道,说罢便抬手挡了方祁夏沏茶的动作,拿起茶夹,从面前摆放几盏茶缸中夹出茶叶,开始洗茶。

    “嗯?你要给我沏茶吗?”方祁夏惊奇道。

    周见唯泰然自若道:“嗯,看你沏了几次也学会了点儿,酽了可不能笑话我。”

    方祁夏道好,一手托腮,眼睫密密的敷下来,时不时开口指导几句他生疏的手法:“……其实也不能算作刁难,接下外祖母这个任务之后我就能想到了,毕竟事事都要听一个小了几十岁的人的建议,股东们肯定怨言颇多。”

    “不过比较感谢的是他们还是看在外祖母的份上给我留了些面子,没有过让我当众下不来台的事情……我只是单纯觉得鸣乾不需要我,我每天做的事情也没有意义而已。”

    清透澄亮的茶液徐徐流下,周见唯斟酌着开口:“不用非得给每件事情都找一个意义,就像我从前拍的烂剧一样,明明知道拍出来不会与任何的水花,但还是硬着头皮站在镜头下,所以导致现在不光是被考古的我觉得难堪,考古的粉丝也没眼看……但是,如果这件事让你不开心……”

    “如果不开心我们就不做了,对不对?”方祁夏抢答道。

    “……你这不都是知道吗?”周见唯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头,拍了拍身边的蒲团,说道:“坐过来好不好,你离我太远了……”

    方祁夏慢吞吞的挪过去,嘴唇翕动嗫嚅道:“你总是这样说,不开心我们就不干了,不喜欢就不去……什么的,真的可以这样任性吗?”

    “这也不算任性啊,我只是个外人不好说太多,但是你家老太太本就是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给了你这个职务,而且是在你已经签约公司的情况下,把重担子强行放在了你的肩上。”

    “……也许你会觉得我这样说就会比较冷漠,但他们并没有在你的童年时期付出过应有的关心和爱护,相应的,你也不必事事都要让他们顺心,因为你们的付出和回报并不平衡……拒绝本就是你的权利。”

    斜阳穿透百叶窗,被割裂成断断续续的光斑,柔和地映衬着方祁夏温润的侧脸,他的声音柔而小:“你说得对,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做商人吧,我本身对金融就没有兴趣,现在只觉得越来越觉得吃力,应酬和场面话也让我觉得反胃。商业圈的水太深太混,大家追名逐利,利字当头,往往表里不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我和音乐接触了太久,心情好的时候创作出的曲子就欢快,难过时音乐也是伤心的,音乐是不会骗人的,也是最不违心的美妙的东西。”

    方祁夏思绪飘得远,直到周见唯将一杯暖茶塞进他的手中,感受到指尖温暖的触觉才回过神。

    周见唯抬手摸摸他温凉的脸颊,柔声问:“等我们从德国治疗之后回来,你想做什么?”

    方祁夏犹豫着回答:“……我还没想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对我来说,做什么都是从头开始……”

    周见唯语气舒缓的安抚道:“我们宝宝今天有点儿消极呢,心情不好我就不问了,做什么都好,毕竟我现在在追你,让你开心才是我的职责。”

    “……但是你能始终保持对音乐的热爱多厉害啊,至少比我强,我是上了高二才决定走艺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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