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王座: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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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的肩膀来回摇晃,无论是唐觉也好辰宵也罢,过去的他们怎么一个个的都跟自闭小孩一样,好歹对自己有点儿清醒的认知吧——你俩用一根手指头都能吊打包厢里那一群被酒精灌满大脑的家伙们好吗!

    “说起唐觉那个家庭教师,倒还真是个美人儿啊,”这时,包厢里又传来一道色眯眯的声音, “尤其是那一头白色长发, 啧啧, 这要是在床上……”

    唐都心道这人还真是不怕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那位唐先生了,说这种话,不妥妥是在辰宵的雷点上蹦迪吗。

    果不其然,包厢外,原本跟提线木偶一样站在那里的辰宵动了。

    他原本扶着墙的手缓缓抬了起来,唐都注意到他似乎是在观察着自己的手腕,几条狰狞层叠的疤痕爬在上面,丑陋不堪,辰宵却看得十分专注。

    那双睁大的金瞳和勾起的唇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于恐怖的观感,就仿佛下一秒这人就会微笑着用牙齿撕扯开自己手腕下的血管,或者是别人的动脉——

    不折不扣的疯子。

    任谁看到这一幕,脑海里都只会冒出这句话来。

    这当然也包括了来给包厢送酒水的侍从,他端着托盘,似乎是被辰宵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站在门口犹豫道:“先生,您……要进去吗?”

    而包厢里还在传来二世祖们肆无忌惮的嘲讽声音:“可惜了,这么一个强大的美人儿,最后也被那杂种给克死了,我早就说过他是个霉星!”

    “先,先生?”

    在侍从的惊叫声中,辰宵的嘴角扯出一抹神经质的笑容来,随手抄起托盘里的一瓶酒往墙上砸去,只听咣当一声,价值千金的名贵红酒顺着墙流了一地,尖锐的玻璃瓶碎片在灯光下反射.着寒光。

    辰宵大步走进了包厢内。

    再往后的监控也没有什么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唐觉冷着脸关掉监控,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他望着地上那群被打得凄惨的家伙们眼神同样冰冷如刀,但这并不代表他赞同辰宵的做法。

    “你知道打了这群人会有什么后果吗?”他的声音低哑,盯着仍旧垂着头一动不动的辰宵质问道,“你那两个哥哥,尤其是大皇子,正愁没机会抓住你的把柄呢。一旦被他们逮住了,你是打算落得跟你母亲一样的下场吗?被当成疯子关进暗无天日的精神病院一辈子?”

    辰宵空茫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恍惚地笑了一声。

    “唐觉,”他说,“你告诉我,那和我现在的生活,有任何区别吗?无论是精神病院,还是这个比垃圾场腐败污水还要令人作呕的世界。”

    “你——”

    “更何况我本来就是疯子,”他轻声呢喃道,似乎是在笑,但十指却始终死死地绞紧在一起,“你,我,还有其他那几个人,不都是这样吗?”

    “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自欺欺人,简直跟神秘打算伪装成正常人混迹在人类社会一样,浑然不觉自己内脏的腐烂有多恶臭,流淌在血管里的罪恶和污泥又怎么能洗得干净——这种小丑一样拙劣的模仿,究竟有多么可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他抬起头,凝视着唐觉,脸上扭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亲手杀了自己兄长的滋味怎么样?”

    唐都在一旁听得都快麻木了,果然不管在什么时候,辰宵这家伙都是一副致力于拉别人一起下水的神经病状态。但尽管如此,男人的这番话还是让他的心脏重重一跳。

    什么叫……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

    但更令他心下一沉的是,唐觉居然没有反驳这样的指控,只是哑着嗓子道:“少他妈把气往我头上撒,辰宵,要发酒疯就去大街上发,最好让所有人都看看——”

    “看什么?”辰宵歪了歪头,嗤笑起来,“现在全帝都哪个人不知道,所谓的三皇子殿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神经病和小丑?”

    “那也是你自己作的。”唐觉冷冷道。

    “是啊,是啊,”辰宵懒洋洋道,“没有意义,真的,都他妈的没意思透了,你,还有那边那群人,以及我那两个好哥哥和伟大的父皇,”他用一种极度讽刺的口吻说道,“在我看来都只不过是一团被无聊和其他乱七八糟杂质包裹着的烂肉而已。”

    唐觉沉默了几秒钟,注视着他的眼神逐渐暗沉下来:“你知道你现在说的这种话,和那帮神秘教团的疯子没有两样吧?”

    “是啊。”辰宵冷淡道,“那又怎样?”

    “别告诉我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唐觉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双拳,“我发过誓的,不管要付出什么,要花多少年,我都会为他报仇,你呢?距离唐先生离开我们才过去不到三个月,你就已经打算跟那帮杀人凶手同流合污了?你难道忘了他——”

    “闭嘴!”

    辰宵突然暴起怒吼道,他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揪起唐觉的领子,扭曲的脸庞和眼白中泛起的血丝让他看上去简直跟某种关在牢笼里的野兽一样狰狞可怖:“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这个,唐觉,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轮得着你来教训我!”

    尽管当时的包厢内只有两个人尚且保持着清醒,但作为旁观者的唐都还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地盯着他们的对峙。

    他知道,唐觉和辰宵这对君臣一向不待见彼此,然而表面塑料下或许还是隐藏了几分勉强算得上旧识的情谊的,这也是唐觉能一次又一次地忍受辰宵荒唐举动的原因。

    可瞧如今两人怒视彼此的模样,那两双异色眼眸深处涌动着的憎恨与敌视,以及一声一声如同野兽般的粗喘,唐都竟从中看不出半点虚假,就仿佛他们真的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由衷地羡慕起了那位唐先生,尽管清楚对方大概率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不敢触碰太过浓烈的情感,因为害怕烈火烧身,但当看到他人毫无保留地倾注感情在另一人的身上时,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停驻下脚步。

    爱是束缚。

    当被爱者接受它的那一刻,就注定会像被甘心豢养的鸟儿一样,彻底失去自由的可能。

    辰宵最终还是没能跟唐都打起来。

    暴怒只是在刹那间冲昏了两人的头脑,激烈的情绪褪去后,余下的只有刻入骨髓的疲惫。辰宵垂下手,唐都注意到他又开始神经质地抓着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的痂痕了,这人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好好的手臂都快被他抓成了受虐后皮开肉绽的模样。

    而唐觉就这样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自虐,不去阻止,但也没有离开。

    外面隐隐传来救护车的声响,就在这样几乎能叫人发疯的死寂中,辰宵开口道:“我会坐上那个位置。”

    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装着白色粉末的药瓶,唐觉终于说话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吧?”他说这话时,语气竟难得的没有什么嘲讽之意,但那双严肃的深沉红眸却像是能看透面前人的灵魂,“这是他留给你的唯一解药,你确定要用在这群家伙的身上?”

    说着,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躺在那里人事不省的二世祖们。

    “不是你说的嘛,万一被我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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