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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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若沉心里就咯噔一声。

    坏了,这句话和他坐在关应钧车上说的那句“我不知道眼睛怎么回事,要去医院看一下。”前后矛盾了!

    男人的心,海底的针

    老医生“嗯”了声, 低头在薄薄的就诊单上写字, “不喜欢滴眼药水也要滴。”

    深蓝色的字迹龙飞凤舞,看不出是英文还是中文。

    简若沉盯着圆珠笔尾巴上自带的塑料裁纸刀分神。

    觉得关应钧灼热的视线都要把人烧穿了。

    他伸手捏了一下耳尖。

    关应钧扫了一眼简若沉捏过的地方, 耳尖上那颗小痣被搓得艳红, 比周围的皮肤微微凸起一点,格外扎眼。

    他被烫到似的,猝然收回视线。

    “滋——”

    医生将处方裁下来递给关应钧,“去窗口配这个眼药水,早晚各一次, 滴半个月。”

    简若沉伸手去截,“我自己配。”

    关应钧手一扬, 避开后不着痕迹地打探:“医生, 治疗这种先天症状的眼药水就这一种吗?有没有口服药剂?”

    “眼药水就只有这种, 又不是什么大病。再开个B族维生素的咀嚼片吃吧。注意用眼就能恢复。”

    老先生又唰唰开了张单子,起身道, “他得少吃腊肉、咖啡和啤酒,浓茶也不能喝,辣椒最好也不要吃。”

    简若沉舔舔唇珠。

    这些都是他经常吃的东西, 半点也没忌口。

    警局楼下茶餐厅的烧腊饭每周都要吃,奶茶每天都会喝, 酒喝过几次,咖啡也没断过, 辣椒更是最爱。

    华|国刑事警察学院在辽宁沈阳。

    他待了四年, 早就从广东口味变成了沈阳口味。

    那菜,又辣又好吃。

    简若沉脑海里出现了大盘鸡和锅包肉的动态大图, 配有舌尖上的中国BGM,口腔逐渐湿润。

    哪怕有酸菜汆白肉呢……

    老医生又叮嘱道:“要多吃新鲜蘑菇、牛奶、苹果、胡萝卜、猕猴桃和黄瓜。少吃腌菜。”

    他边收拾就诊桌上的文件, 边对关应钧道:“你当哥哥的多上点心,别什么都由着他。一会儿不爱点眼药水,一会儿又挑食。”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烧腊饭里被扔掉的清水菜心。

    简若沉小声道:“我没有很挑食,而且他也不是——”

    “……知道了。”关应钧打断道,“谢谢。”

    “去开药。”老医生挥手赶人。

    关应钧捏着处方付钱取药,又开了一张可以跟警局报销的账单。

    他拿起装药的牛皮纸袋,垂眸看向身侧。

    简若沉埋着头,两只手揣在袖子里,溜溜达达跟在关应钧侧后方,走得心不在焉,余光跟着视线里走动的鞋跟。

    去龙庭酒吧的路上,关应钧问他眼睛畏光是不是因为过劳。

    那时他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先天疾病?

    一会儿关应钧要是抓着破绽问,该怎么狡辩?

    简若沉想得入神。关应钧陡然停下。

    他跟着停住脚步,用鞋跟急刹。

    医院临近下班,才拖过地,瓷砖湿滑。

    简若沉今天穿的英伦矮帮小靴子没有防滑功能,鞋跟扁圆,踩在瓷砖上时就溜冰似的滑来滑去。

    如今一脚踩在水痕上,立刻脚往前滑出去。

    简若沉前倾着身体直直撞进关应钧结实的胸廓。

    他连忙直起身站好,“不好意思。”

    “没事。”关应钧语调喑哑低沉,“走路看路。”

    简若沉“哦”了声。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散开。

    关应钧蜷起手指,紧紧扣住牛皮纸袋折下去的部分,忽然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简若沉摔在怀里的样子。

    明明只是一件极微小的事,如果换个人,他根本不会记得。

    可简若沉当时的样子却历历在目。

    关应钧的视线在少年的下颚游动着。

    他将另一只手揣进兜,摸了一下放在里面的随行酒壶。

    简若沉被看得发毛,低声问:“怎么了?”

    关应钧下颚紧绷,“走路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简若沉:在想怎么狡辩。

    他咽下这句,顺着之前编的话道:“在想怎么才能不点眼药水。”

    关应钧转身,继续往前走,“别想。我会盯着你。”

    简若沉以为他会抓着破绽审问或试探。

    结果直到上了车也没听见一个字。

    怎么回事?

    难道关应钧没注意到他的话前后矛盾?

    简若沉思绪有些乱。

    其实就算注意到了也没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

    再说关应钧这人如此冷静,难道还能被情绪主导?

    从理智出发,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合作伙伴,能像他一样让西九龙狠狠扼住陆堑的咽喉?

    他已经展示出了自己的价值,关应钧就算怀疑他有问题,甚至认为他是卧底,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撕破脸,暗自蛰伏,等一举扳倒陆堑之后再细查。

    秋后算账嘛……那至少也得一年吧……

    这期间他可以慢慢透露点玄学方面的事情,给国外长大的唯物主义阿sir一点准备时间。

    简若沉心里琢磨着,视线扫向关应钧。

    关sir手里的牛皮纸袋已经被扣烂了,折痕皱皱巴巴,遍布裂缝和指印,抓着它的人像是忍耐到了极点。

    简若沉咽咽口水,往车门边靠了靠,手指刚搭上门把。

    关应钧就抬手锁门,低头拿出一支眼药水,“在我面前滴完。”

    简若沉:……

    怎么还锁门呢,是不是玩不起?

    他拧开盖子,盯着滴头看了一会儿,又拧上,“我回家再滴。”

    总不能前脚刚说自己不爱点眼药水,后脚就毫无心理负担地用。

    会穿帮。

    关应钧分辨不清简若沉是在演戏还是想敷衍。

    他扯了下唇角,伸手拿回药水瓶拧开,问:“滴不滴?”

    关应钧身形英武,因为火气旺,所以大冬天也穿得不多。

    不薄不厚一层黑色的衣物罩在身上,隐约透出手臂和肩膀上肌肉的轮廓。一靠近,热气沉沉拢过来。

    简若沉不自在地往后靠,觉得整个人都像被泡在了红茶里。

    又烫又热,鼻尖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他眨眨有点干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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