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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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毕警官。”

    关应钧没废话,抬脚往里迈出一步,皮靴的鞋跟敲在地面,声音不大,但在陆荣耳朵里,却如战鼓擂响。

    门口的警察们顿时举枪至侧脸,从简若沉身后四散开,快步走进了陆宅。

    关应钧走到陆荣面前,掏另一张纸一晃,“搜查令。”

    陆荣的视线在关应钧和简若沉之间转了一圈,维持着体面道:“现在时局很乱,上面无人可用,你们送这么多人进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许拓可以戴罪立功,我也可以。”

    关应钧道:“跟我顾问谈。”

    他说着,抬手抓住木质沙发边的细颈花瓶瓶口,往里看了一眼,随后便把里面插着的花全部提起来扔了,将那花瓶翻倒过来,竟倒出一层细细的黄金砂砾。

    陆荣脸色微白。

    这和抄家有什么区别!

    张星宗拿了物证袋和小铲子,把这些碎石子一样的砂砾铲进物证袋,末了,还冲陆荣笑。

    简若沉戴着鉴证科手套,去倒陆荣手边的另外一个,淡声问:“你想怎么戴罪立功?”

    陆荣一怔。

    事已至此,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简若沉竟真的要谈?

    难道传闻简若沉审讯时注重人权人道,无论别人犯了什么错,都能对任何罪犯一视同仁是真的?

    简若沉倒完金砂,张星宗又提着新物证袋来铲。

    后面闻风而来的鉴证科,又在客厅边上挂着的名画下搜出几支录音笔,拍好照,装在了物证箱里。

    简若沉看着这一幕,别过头盯着陆荣,语调平淡而温和,“该交代的,许拓都已经交代清楚了,许拓不知道的,我们搜一圈也能知道,你拿什么立功?”

    陆荣对上一双淡漠到了极致的眼睛。他忽然明白,所谓的一视同仁,是因为罪犯在简若沉眼里或许根本不是人,与地上一块砖,脚边一棵草没什么不同。

    简若沉看似笑脸迎人,实际很难把人真正看进眼里。

    关应钧究竟是怎么得到他喜欢的?

    就凭气宇轩昂,长相帅气么?

    陆荣竟有些不敢与简若沉对视。

    毕竟他接下来要以关应钧和简若沉的关系作为要挟。

    他错开视线,咬牙道:“在英格兰,坐过牢不妨碍人做议员,您如果能帮我改成英国国籍,引渡到英国坐牢,那边管得不严,刑期可以一减再减,刑满释放之后,我可以竞选议员,然后帮你在英国那边打下一片江山,帮你……您。”

    他顿了顿,“帮您推进同性婚姻合法化,再从英国向香江推行,这样您就有机会正大光明和关先生结婚了。”

    陆荣说话没有遮掩音量,警察做事时几乎只有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

    这番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大家对关应钧和简若沉的关系心知肚明,但却从不在明处提起,就怕有闲言碎语对还没毕业进入职场的简顾问造成影响。

    陆荣不仅说了,他还指名道姓地说!

    一时间,整个陆宅的客厅鸦雀无声。

    简若沉笑了一声,没有丝毫慌张,“陆先生,你可真是会做生意。我帮你改国籍,让你不受香江法律约束,帮你逃脱制裁,就为了……领证结婚?”

    陆荣这么说,就是笃定了关系摆到明面上之后,他们或许会需要一个合法的证明,所以想以此为要挟。

    简若沉感到匪夷所思,“你是商人,在你眼里‘合同’一定很重要,但我不这么觉得。”

    人与人之间,真心才最重要。

    陆荣几乎要坐不住了。

    这一刻,他深刻地明白黔驴技穷是何等绝望。

    这群人,听到这两人的关系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公仆不是很在乎这个的吗?

    陆荣想不明白,再看简若沉抱臂站在面前时,觉得他与虎视眈眈的老虎无异。

    简若沉感叹:“你确实挺有商业天赋,可惜偏要犯罪,拦都拦不住。”

    陆荣紧紧握住红木圈椅的把手,指节都发了白。

    他必须想办法说服简若沉,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婚姻合同当然重要!一段关系,没有孩子,不受法律约束,不被大多数守旧派接受,你们迟早会和陆堑与江含煜一样!你难道不怕他背叛你?我能——”

    他话没说完,圈椅就被关应钧重重一踹。

    陆荣连人带椅子从客厅正中偏后,飞出去四五米,又重重摔在地上,滑到临近门口的管家台。

    那圈椅是老物件,榫卯结构,摔在陆荣身边,七零八落。

    丁高看着这一幕,下巴微掉,嘴唇大张,满脸呆滞,半晌才看向身侧:“他说谁和谁?”

    毕婠婠怜悯道:“没你的事,你快干活。”

    正确答案放面前快小半年了也不知道抄。

    真是缺心少肝。

    简若沉冷冷看着地上的陆荣,“你父母山盟海誓,写了婚书,领了结婚证,妨碍陆景琛在废除大清律例,坚决实行一夫一妻的情况下,还让陆堑的母亲生下一个跟你作对的弟弟吗?”

    陆荣脸上血色褪尽,嘶声道:“简、若、沉——”

    一字一顿。

    简若沉打断道:“我不信你跟你弟弟从小就不对付。”

    他盯着陆荣的眼睛,缓缓蹲下,见人微微一怔,眼睛微瞥做出回忆表情了才继续道,“陆堑小时候或许也曾追在你身后,你们或许也有兄弟情义,签下了什么合约,一人继承三合会,一人经商,后来呢?现在呢?”

    陆荣眼前昏黑,情绪层层堆叠,气急攻心之下竟喷出一口血雾。

    他不该和简若沉谈的。

    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破简若沉和关应钧之间的关系。

    妄图用这种方式要挟。

    简若沉太会说,太会反击了。

    原来一个人的言语也能变成利刃,刀刀扎人心窝!

    简若沉后退一步,避开脏污,冷然道:“陆景琛虽然老,但还没到撑不住直接气死的地步,你扪心自问,陆景琛当时在医院,你有没有让医生全力抢救?”

    陆荣躺在地上,已经气得出气多进气少了。他当然没有让人全力抢救,陆景琛活了,还怎么继承陆家?

    他拖延了付医药费的时间。

    许管家……

    许管家或许从那时就开始准备后手了。

    毕竟连战战兢兢都是演出来的。

    意识蒙眬之间,陆荣听到简若沉道:“血缘关系在你这里都没什么效益,却想让我信任你。多可笑啊……”

    陆荣下意识抬手擦唇边的血,却越擦越多。

    原来气急攻心是这种感觉。

    原来陆景琛看到陆堑被枪毙的时候是这种感觉。

    陆荣惨笑一声。

    简若沉道:“别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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