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 第 48 章 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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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不愿承认她的身份,不愿让她进家门。

    也不只是因为许云衣认为的,老爷子偏爱苏青,鄙夷自己的身份。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许云衣因病切除了子宫,无法再生育。

    傅如山觉得,自己儿子明明可以娶个更年轻、更能生的女人回来。

    这点甚至让傅斯岸都觉出好笑——因为傅山鹰会娶许云衣,拒绝了其他人选,是因为他对许云衣还有感情。

    和傅老爷子相比。

    连婚内出轨的傅山鹰都成了更情深义重的那一个。

    甚至就连在今天,傅如山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了傅斯岸,没有分给傅鸣一分钱。

    傅斯岸也知道。

    傅如山还提前让律师查过傅鸣,确认傅鸣在外没有任何一个私生子。

    他真的不可能有任何后代。

    所以,傅鸣才被剥夺了所有遗产。

    傅如山对血脉繁衍的追求,就是如此从一而终,死守执着。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你还记得六年前的今天吗?”

    傅斯岸忽然问。

    他也把手中终于剥完的橘子给放下了。

    傅斯岸放下的是一整团莹润橙透的橘肉,橘瓣上不带任何丝白。

    因为在说话间,傅斯岸已经把橘肉上的所有橘络完整地剥离了下来。

    橘瓣被放回了橘皮碗中,盖回了上盖。

    分毫未断的整张橘络则被挂在一旁的弯钩上,如一盏镂空的雪色丝笼,精细缠绕,好似什么特制的艺术品。

    床边的男人根本没有要把果肉递出去的动作。

    这枚橘子,本来也不是为剥给病重的长辈吃的。

    傅斯岸今天来,只是为了算清既往的陈年旧账。

    “六年前的今天,我妈生病,我因为意外出事,已经长期昏迷不醒。”

    “在我妈的病房里,许云衣直接带着十六岁的傅鸣找上了门。”

    傅斯岸长得像苏青,傅鸣却像极了傅山鹰。

    只一眼,苏青就认出。

    这正是当年那个该被打掉的孩子。

    “就在这一天,我因为脑部受创严重,被判定为脑死亡。”

    “当天晚上,我妈的病情开始急速恶化。”

    “二天后,她就离开了。”

    傅斯岸平静地看着傅如山,也语调平稳地继

    续说着。

    “再过二天,就是她的六周年祭日。≈rdo;

    ≈ldo;我会去告诉她?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傅山鹰被抓,傅鸣被割除了生.殖.器.官。傅家已经绝后了。”

    与他的平静相比,病床的老人却是一直在发出动静。

    不是傅如山在试图开口,而是他的呼吸面罩,指夹监测仪,甚至连带他正躺着的这张病床,都在止不住地发出声响。

    反而是傅如山的声带,被太深的震惊扼住,几乎再难发出什么言语。

    他——他、他……!!

    傅如山甚至连傅斯岸的话都只能听个断续,但他濒死的大脑却倏然地意识到。

    傅斯岸不是最近才发现这些的。

    他可能早就知道。

    不管是断绝父子关系、傅山鹰涉案被抓,这都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事。

    甚至就连,就连傅鸣的事——他会被如此精准地割掉生.殖.腺,可能都是预先计划好的故意为之。

    早在那么久之前。

    傅斯岸就已经开始了对他的报复。

    像是印证了傅如山的艰难揣测,那平静低磁,却如阎罗索命一般的声线再度响起。

    如风刀霜剑,狠狠惯进傅如山的耳膜里——

    “到此为止,明城傅家不会有后代。”

    “以后这整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留着与你同源的血。”

    “嗬、嗬……呃、嗬!”

    傅如山的喉咙里发出残破风箱似的浑声,他那带着血色的视野余光,还瞥见了被放在床边的橘子。

    那个橘子被傅斯岸随意地从果篮中选出,随手剥开,又被精细地分离出了一整张橘络。

    如网如笼的橘络挂悬在半空,没有丝毫断破。

    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是傅如山那个一向笨手笨脚,连学习古董修复都歪歪扭扭做不好的孙子能做到的。

    就像大学选专业,突然学医,也不可能是他长孙小安的选择。

    “咳呃——!”

    傅如山的喉咙中咳出一团浊雾,阻塞已久的气管像是终于找回了声音。

    颓老朽迈的病人满面怒火,连戴在脸上的呼吸面罩都歪斜半掉,让他嘶吼的沙哑声音,更震耳地迸发出来。

    “你不是、我的孙子,你不是!!”

    怒意烧红了傅如山的皱褶和眼睛。

    “你是谁?把我的孙子、还给我——!!!”

    与这烧尽全力却依然浊闷的叫声同时响起的,还有特护病房内监护设备的警告声。

    因病人体征数据过度失衡,连通医护人员的呼叫灯也自动亮起,很快就会有医护前来,帮忙查看。

    床边的傅斯岸神色漠然,垂眼俯看着傅如山。

    在一片混乱刺耳的杂声中,男人依旧讲得平淡。

    “你的生日是在十一月吧。”

    “他也是在十一月出的事。”

    傅如山却听得目眦欲裂。

    六年前,十一月。

    他的长孙正是在那时意外受创,被宣布脑死亡。

    所以。

    事故后再醒来的,已经根本不是原本的人。

    然而,就在傅如山恨意喷涌的那一瞬间,他却听见了下一句——

    傅斯岸说。

    “他已经死了。”

    “六年前,死在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路上。”

    在男人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室内正在鸣响的各种警报声,恰巧共同出现了一拍寂静的停顿。

    就像是正好空出的一声哀悼。

    六年前,已经照顾了病重妈妈许久的青年,偶然外出,却不幸遭逢意外,深受重创,昏迷不醒。

    事发突然,甚至没人知道他那次外出是为了什么。

    直到此刻,才终于叫人知道。

    那次秘密外出,只是青年为了给即将过寿宴的爷爷准备一个惊喜。

    对傅如山而言,目前仍与他有着法律意义上亲属关系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而在其中,傅鸣对他从未有感情,许云衣甚至想害他性命。

    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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