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崖第十年: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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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一道吃过晚饭,和过去几日一样,桑惊秋拿出两把剑,让时遇跟他出去。

    自从那天在悬崖顶端切磋后,桑惊秋发现,晚上进行一些剧烈运动,时遇入睡便会安稳许多,至少住在木屋的这几天里,时遇睡得非常沉,也没有再出现幻觉。

    再坚持些日子,等西岳过来,就好了。

    时遇自然明白桑惊秋的心思,他也乐得配合让其安心。

    可今日不知何故,两人刚过了几招,他就隐隐手里的剑仿佛不听使唤,每每刺出,都朝着桑惊秋的要害之处,而且随着内力流转,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第68章

    桑惊秋一剑格开攻击,皱眉看向时遇。

    今天的切磋从一开始就不太对劲,尤其是时遇的剑,是冲着杀了他的架势刺过来的。

    正常的时遇不会如此,那只有一个解释——

    “出现幻觉了?”

    时遇意图摇头,但看到手里的剑,思及方才种种古怪,他道:“我们换一把剑。”

    桑惊秋莫名,但也照做。

    二人继续切磋。

    这次不对劲的变成了桑惊秋,明明神志清晰,可只要开始出招,就忍不住朝对方要害处攻击。

    他停下来,将长剑举到灯笼下,和凑过来的时遇一起仔细观察。

    时遇从小练剑,对剑始终抱有喜爱之情,虽说武功大成之后少用剑,也还是收集了不少,放在他住处的一间小屋里。

    前几日桑惊秋说要找两把剑,他就让其自己去屋里挑,到今日一共三天,桑惊秋每天换两把,既是试剑也是切磋,从未出过事。

    看了片刻——

    “这个位置。”桑惊秋指着剑柄上一处凹坑,“仿佛不太对劲。”

    时遇没什么印象,那些剑他收起来后几乎很少看,但他相信桑惊秋:“被人动了手脚?”

    桑惊秋觉得要看一看剑柄里面,还未说话,时遇伸手握住剑柄,一用力,一把好剑的剑柄碎成渣渣。

    瞬间一股浓烈的药气扑鼻而来,时遇直接将剑扔到一边,看向桑惊秋:“有何感觉?”

    桑惊秋:“不是致命的药。”但是会令人失神,时间很短,可能人尚未反应过来就出事了。

    时遇想到方才,若不是他们武功不相上下,任谁被此药迷住,一不小心,就能杀了对方,神不知鬼不觉。

    桑惊秋也想到了同样的事。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转身,朝时遇的院子走去。

    进了院子,门一关,时遇将所有剑拿出来,一人一半开始检查。

    结果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桑惊秋觉得不保险,山上成天有弟子来来去去,干活的小厮丫头也不少,时遇从前应该很少呆在屋里,在他的剑上做手脚并不难。

    “先收起来,等西岳过来,让他看看。”

    时遇盯着一地的剑,双手环胸思考。

    这些剑他很少拿出来,在剑里做手脚,效果难料。

    但最近他每天要与桑惊秋切磋,桑惊秋为了试剑,每次都换更换剑,按照此法,总有一日会轮到那把下了药的剑。

    “另有一种可能。”桑惊秋忽然道,“那把剑你是从何得来?”

    时遇想了想,微微眯眼:“以你之意,那把剑从一开始就有问题?”

    桑惊秋的确是这样认为的,毕竟,要弄开一把完好的剑往里放药,比铸剑时就完成这一操作,难度要大太多了。

    可时遇说,他并不记得剑是哪来的,他收集这些剑也很随意,从不登记。

    桑惊秋瞪他一眼。

    时遇开门出去,吩咐一名路过的弟子:“把时近舟喊来。”

    “是。”

    桑惊秋:“近舟知道?”

    时遇:“或许,左右没线索,先问一问。”

    桑惊秋无力,这人除了武功和鱼莲山的事,到底对什么上过心?

    时近舟很快赶到,一进院子,看到满地的剑,不由愣了一下。

    时遇径直问:“认得吗?”

    时近舟反应很快:“一部分有印象。”

    时遇指了指屋内书房位置:“写下来。”

    桑惊秋上前:“我帮你。”

    小小的院子,四个角落挂着硕大灯笼,光明十足。

    靠南墙的石桌旁,桑惊秋拿着剑,小声和时近舟讨论着材质和规制,时近舟提着笔,面前一叠纸,一边回忆思索,一边不停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时遇则靠在旁边的走廊上,不帮忙也不掺和,只时不时看一眼那边忙碌的二人,一副很事不关己的模样。

    花费不少功夫,时近舟将能记起来的剑的来历都标准了出来,都是他们掌门吩咐他去找或者买回来的剑,所以他记得。

    但还有小部分是掌门自己弄到手的,没有经他之手,也无印象。

    剑柄之中有药的那把,却并不属于这两种情况中的任意一种。

    “此剑我仿佛见过。”时近舟指着碎掉的剑柄,“不过那把剑的剑柄与此不同,我不敢保证是不是同一把。”

    桑惊秋觉得奇怪,他们方才检查过所有剑,并没有其他与之相似的剑,但以时近舟的机灵,应当不会搞错。

    时近舟做完自己事就走了,时遇这才慢吞吞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有个法子可以把人找出来。”

    桑惊秋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什么……”

    “剑柄里的无论是何种药,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时遇指了指自己,“让我中招,然后,拿剑杀人。”

    桑惊秋愣了一下,瞬间清醒。

    时遇还在说:“剑在我手里,要对付的人是我,只要我按照他们的想法来,不信他们不露马脚。”

    这个道理,桑惊秋自然懂得。

    很简单,他来这里找剑是随意为之,时遇的剑这么多,练到西岳来也未必能拿到那把剑。

    对方真正要针对的,就是时遇。

    只是凑巧,被他先拿了出去。

    “你又想作甚?”

    时遇:“他们这么想对付我,岂能不如其所愿?”

    桑惊秋皱眉,觉得这法子危险,但细想之下,这的确是最快最到位的法子:“你想怎么做?”

    时遇原本正在看那边破碎的剑,闻言,抬头看过来。

    计划这种事当然有危险,他知道,桑惊秋也知道。

    但桑惊秋不会阻拦,也不会长篇大论告诉他到底有多危险,而是弄清他的想法和计划,从中发现弱点加以改进,竭尽全力做到万无一失。

    在没有更好法子之前,他和自己一样,宁愿赌一赌,也不愿坐以待毙。

    某种程度上,他们二人,其实是一样的人。

    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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