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寡嫂,性别男: 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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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资。

    年知夏见傅北时迟迟不作声,垂下了首去。

    傅北时再度见到了那段白腻的后颈,这后颈仿佛长出了丝线来,密密麻麻地缠住了他的双手,欲要牵引着他的双手覆上去,好生把玩一番。

    “年知秋”是他的嫂嫂,是他不可亵渎之人。

    他慌忙握住了拳头。

    傅北时的一双拳头钻入了年知夏眼中,年知夏咬了咬唇瓣,满心忐忑。

    他已被傅北时看穿了么?

    傅北时气得想揍他?

    少时,傅北时出言道:“不若待回了镇国侯府,请御医来为嫂嫂诊脉罢。”

    年知夏登地跪下.身去,哀求道:“恳请叔叔勿要请御医,如若我癸水不调一事被母亲所知,定会惹得母亲不悦,癸水不调可大可小,严重者怀不了身孕。我大抵只要养养便能好,何必惊扰母亲?”

    傅北时见状,吓了一跳。

    照“年知秋”的意思,“年知秋”在归宁之日悄悄地来看大夫,是因为想尽快养好身体,为兄长生儿育女?

    他陡生妒火,新婚后的第三日,“年知秋”便惦念着为兄长生儿育女了,莫非“年知秋”已心悦于兄长了?

    但嫉妒归嫉妒,他不舍得“年知秋”跪着,仍是赶紧将其扶了起来。

    年知夏不确定自己能否逃过一劫,补充道:“我虽是来冲喜的,但我既已过了门,便是夫君的人了,待夫君好一些,我自当为夫君开枝散叶。”

    开枝散叶……

    傅北时凝视着“年知秋”平坦的小腹,一言不发。

    这小腹明年会隆起来么?

    里面会孕育男孩儿,抑或是女孩儿?

    到时候,“年知秋”会抱着牙牙学语的小孩儿,指着他,让小孩儿唤他“叔父”么?

    他一点都不想当“年知秋”的骨肉的叔父,他只想当“年知秋”的骨肉的爹爹。

    但他不得不将这份苦闷的相思埋藏于心底。

    “年知秋”是他的嫂嫂,想为兄长开枝散叶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轮不到他这个做叔叔的指手画脚。

    年知夏见傅北时的面色阴沉了下来,且愈发阴沉了,不知傅北时是如何想的。

    傅北时假若已看穿了他的把戏,何故隐忍不发?

    傅北时假若并未看穿他的把戏,那么,是他所言惹到傅北时了?

    傅北时并不希望他为傅南晰开枝散叶?

    傅南晰倘使无子而终,傅北时的儿子便能继承爵位。

    不过傅北时凭借自己的力量坐上了京都府尹之位,且傅北时瞧来与傅南晰兄友弟恭,应当不会有如此龌蹉的念头。

    定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嫂嫂。”傅北时缓和了面色,继而唤了“年知秋”一声,以提醒自己“年知秋”是他的嫂嫂,才续道,“我恰巧得暇,我陪着嫂嫂去看大夫罢。待兄长好起来了,待嫂嫂顺利怀上身孕,顺利产下孩子,我便能当叔父了,我虽然不曾当过叔父,但我会努力当一个好叔父的。”

    他这一席话可谓是字字诛心,听在年知夏耳中,亦是字字诛心。

    年知夏并非女子,纵然傅南晰好起来了,且愿意同他圆.房,他都不可能怀上身孕,就算能怀上身孕,他亦只想怀上傅北时的孩子。

    他与傅北时的孩子定会很讨人喜欢。

    但他绝不会怀上傅北时的孩子。

    “嗯,叔叔定会是个好叔父的。”他拼命地挤出了笑容来。

    “走罢。”傅北时走在了前头,他情不自禁地用自己右手五指细细摩挲着自己的掌心。

    他适才用这右手抓了“年知秋”的手腕子,可是其上“年知秋”的体温已经消失殆尽了,所幸尚且余下滑腻的触感。

    “年知秋”的手腕子纤细得很,好在他并未太用力,万一将“年知秋”伤着了,该如何是好?

    年知夏跟在傅北时身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傅北时打算陪着他去看大夫,他方才只顾着伤心傅北时承诺要当个好叔父了。

    他眼下该当如何是好?

    不管他装扮得如何像女子,但他的脉象是决计瞒不过大夫的。

    苦思冥想间,他一时不慎,踩到了一颗石子,身体旋即失衡,栽倒在地。

    傅北时闻得一声巨响,回首望去,霎时心疼欲裂。

    “年知秋”明明在他咫尺之内,他却未能保护好“年知秋”。

    他疾步到了“年知秋”面前,向着“年知秋”伸出了手去。

    年知夏心知自己手掌沾了泥,不愿弄脏傅北时的手,遂自己站了起来。

    傅北时看着自己孤寂的右手,讪讪一笑:“嫂嫂生我的气了?”

    年知夏摇首道:“我自己既能站起来,何必劳烦叔叔?”

    对,我仅仅是“年知秋”的叔叔,是她夫婿的弟弟,并非她的夫婿。

    傅北时收回了手,关切地道:“嫂嫂,你还好么?”

    年知夏答道:“我很好。”

    这回傅北时并未再走在前头,反是故意慢了“年知秋”一步,且时时注意着“年知秋”。

    傅北时对于他的关注不加掩饰,这教年知夏不得不怀疑傅北时是否已看出破绽了。

    他并无扮作他人的经验,即便被傅北时看出破绽了亦不稀奇。

    傅北时不说话,他便也不说话。

    到了医馆前,年知夏仍未想出十全十美的计策,遂打算不让大夫诊脉,只让大夫开药。

    他侧过首去,对傅北时道:“叔叔,癸水毕竟是女儿家的私事,还请叔叔在医馆外稍待。”

    傅北时并不坚持,颔了颔首:“我等嫂嫂出来。”

    年知夏暗暗松了口气,进得医馆,等了一炷香,方才轮到他。

    他的妹妹年知秋当真患有癸水不调的毛病,甚至还曾疼得满地打滚,浑身尽是黄豆大的汗珠。

    每当妹妹难受了,便由他照顾妹妹,是以,他对于癸水所知不少,面对大夫并未露馅。

    大夫为他抓了药,他付过钱后,便提着药包出去了。

    至于是否有能阻止喉结长出来的药方子,他不敢问,以防傅北时事后向大夫打听。

    傅北时见“年知秋”提着药包,发问道:“大夫是如何说的?”

    “并无大碍。”年知夏微微笑道,“叔叔毋庸挂心。”

    傅北时不便细问,朝不远处等着他一道回衙门的属下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自己回去。

    年知夏抬目与傅北时四目相对:“叔叔若有要事,便去忙罢。”

    “我没甚么要事,由我送嫂嫂回娘家可好?”傅北时伸过手去,“这药包由我来拿罢。”

    “不必了,多谢叔叔。”年知夏婉言道。

    药包经了他的手,沾上了点泥,会弄脏傅北时的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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