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堕仙夫君后悔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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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这里居住至少有了一年。

    看得出来,生活并没有多阔绰,家中并无多少值钱物什。只是女主人很是爱惜这个家,窗户上贴着窗花,屋内收拾得整洁干净。

    因为年关将至,还有几幅写好了的红纸对联整齐叠在书架上。

    有两间卧室,卧榻却都很宽大,完全足够躺下两人。

    他漠然一点点看过去。

    其中一件卧房,柜中放着有一套男子衣物,针脚细密,叠放得很整齐,看得出平时很是爱惜,只是因为走得过匆忙,忘记带了。

    华渚眼风扫过,欢娘立马识相开口,哭丧着脸:“这。这是小木头给小白蛇亲手缝制的,我记得,缝了差不多半月,手指扎破好几处,小,小白蛇也很喜欢。”她不知男人问这个做什么,也只能如实回答。

    沈长离没说话。

    纤长的手指,叩住了腰间那个陈旧的白色香囊,拽下便掷在了地上。

    那柜子已经燃起,连同那件衣物一起烧的一干二净。

    烧完了,他心里丝毫没觉痛快。

    眉眼反而越发冷沉。

    “都拿下,关去引都地牢。”

    “……那,还继续寻白姑娘吗?”

    他已拂袖而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宣阳俯身拾起那个香囊,小心收好,又叹息道:“人手不动,继续搜。各城镇驿站都保持戒严,有什么可疑人物,立马报上来。”

    ……

    今日,正值湟水赤蟒家进宫觐见妖君。

    湟灼很是激动,直到觐见汇报完后,方才小心翼翼抬起头来。

    殿上高高坐着的男人,有一副相当清冽俊美的容貌,与之前听人描述过的样貌不同。

    这似乎是龙君的真身仙体,而非化身。

    他很高挑,面容略显苍白,冷淡气质里,却极有压迫感。

    不急不缓打量她:“你便是阴山九郁的未婚妻?”

    “是。”她单膝下跪,毕恭毕敬道。

    说完后,被那样看一眼,却又心虚了,她不敢欺骗他,只能又解释:“回禀王上,只能算是前未婚妻。湟水五十年前,便已经与阴山退婚,所以,这婚约,如今……也做不得数。”

    心中有些不懂为何龙君要问起她婚事,她也听说过这一位龙君的风流事。莫非,是想将她也纳入后宫?湟灼没有什么不愿意的,赤蟒能攀上龙血,自是飞升。

    他若有所思,已淡淡看向湟灼:“从明日开始,沃河便划给湟水,封你为郡主,由你直接统管。”

    湟灼简直怀疑起了自己耳朵,要被这天上掉下的巨大馅饼砸晕了。

    湟水领土夹杂在镜山与阴山的交界处,其中沃河是两地交接地带,交战的前头岗,必争之地。镜山曾为此地与阴山交战过数百年,至今仍没有争夺出归属。

    那一片地带土壤肥沃,灵气极为充足,生着数不清的至宝灵植,极为适合蛇蟒繁衍。

    给湟水来管理,倒是确实是一步好棋。

    他示意秉笔妖官记录。

    湟灼忙叩谢:“谢王上赏赐。”

    “湟水全境,此后愿为王上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这一晚,湟灼主动留在了妖宫。

    龙君心情似乎很是不佳,她不敢直视他的眼,只敢跪坐在他腿边,不住给他斟酒,听宫人说,伺候他时,不允许说话也不允许主动动作,直到天蒙蒙亮时,或许是因为微醺,见他起了兴,湟灼刚想去服侍他,男人却已经站起身,扔了酒盏,沉着眉眼,一挥袖袍便走了。

    翌日,湟灼入宫觐见,被封为了沃河郡主的消息,便传回了阴山。

    简直是祸不单行。

    阴山王坐立不安,想到龙君各种近来各种反常举止,又想到九郁与湟灼曾经的婚约,心中真是一个千回百转,苦不堪言啊。

    九郁已经和他提了,他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只是身份暂时不方便告知,待了这个年,便要成婚。

    这边却忽然冒了个这种事情。听湟水的意思是,他们还愿意恢复婚约,到时候湟灼嫁过来,沃河自然也归了阴山。

    沃河对于如今的阴山实在是过于重要。

    龙君这一步,无异于把他们架在了火上烤。

    阴山王左右为难,实在是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九郁如今即将接受传承,实在是经不得任何打扰。

    白茸正在华章宫的花亭里,坐在秋千架上,正在阅读膝上摊放的一本医书。

    白衣少年轻轻从她乌发上拿走了一片叶子,热烈的眼神一直随着她。白茸朝他浅浅一笑。

    自从她答应婚约后,九郁待她便越发热情。纯情少年第一次谈恋爱,很拘谨又生涩,毛毛躁躁,显著特点倒是话变多了许多。

    身边侍女春实和小虹正在八卦龙君的风流韵事,昨天他宫中对象似又换了。

    白茸听了几耳朵,面上笑容缓缓消失了,她翻了一页书,继续八风不动地看。

    九郁却道:“没想到这一位龙君,竟是这般人物。”

    白茸低着眼:“和以前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九郁解释:“夔龙很忠贞,一般一旦动心了,一辈子都只有一个伴侣,公龙求偶时姿态都很卑微,为了争夺配偶,厮杀起来死伤都很正常。”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子嗣不旺,后来人丁调零。

    天阙和神女的事情便是个很好的例子,天阙一生都没有后代。

    白茸点点头。心道他是在人间长大,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经验技巧多纯熟啊,自是和其他龙不一样。

    至于姿态卑微,他以前找楚挽璃求偶的时候,也没见他姿态多卑微过。都是楚挽璃卑微。

    她也着实难以想象他对人姿态卑微的样子。

    夜间,她沐浴的时候,低着眼,唇抿得发白,用力擦洗过自己的胸口,腰,腿……所有他狎昵过的地方。

    ……

    清晨,妖宫之中。

    男人披衣而起,乌发披散在肩上,沐浴后,又吹了一刻钟晨风,方才觉得略微舒适些。

    他结实光滑的胸口上,有一道约莫三指长的深深伤痕。多年前,他便是从这里,亲手取出了自己的半颗内丹。这么些年,这具身体伤痕累累,这个伤痕倒是也算不得什么。

    已经过了两月,白茸依旧杳无音讯,像是蒸发了一般,遍寻不到。

    白茸那日跑了后,他几乎再没合过眼,也没再回过一次别院。

    那药粉不知是她用什么方子调配的,他如今依旧经常头痛欲裂,又开始频繁看到幻觉。

    沈长离拒绝大夫再来诊断,也拒绝服药疗伤。

    他唤宣阳来,没说什么。宣阳自然知他在想什么,将这段时间探查的情况一一汇报。

    那日草丛中拾取的一片白鳞,经过查验,并非腾蛇鳞片,只是普通蛇妖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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