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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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中认识的人不多,还望舅舅可以早些调养好,早些回京,我还有许多事要仰赖舅舅。”

    原来如此。

    金玉堂看她言辞坦诚,想来还不知道母亲与大长公主的旧事。她会这样想,多半也是担心他会一蹶不振,无法帮她做事。

    “也好。”金玉堂顺着她的话下来,“让阿沅去你那儿住两天也好,只是义亲一事,还需再议。”

    “我自是尊重舅舅的。”崔泠也没有执着到底。

    吉时到,秦氏棺椁出殡。

    崔泠陪同金沅走了一程,像是家中长姐,更像是护送金沅的卫士。金沅是感动的,却也是愧疚的。父亲同意她随崔泠回府,是为了让她有机会接近天子,根本就不是顾念血脉之情。她这一路,走得百感交集,那些想提醒的话哽在喉间,被一个“孝”字硬生生地压着,让她挣脱不得,徒增煎熬。

    秦氏下葬之后,崔泠拜别了金玉堂后,便带着金沅上了马车。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金玉堂自是没有回头路的。他站在原地,故作不舍地目送马车远去,眼底浮起一抹深切的期望。

    会成的,一定会成的。

    他牺牲了妻子,赌上了他的后半生,一定能成!

    马车缓缓往前走,却有两队衙役恰好与马车擦肩而过,将墓地前的金玉堂团团围住。这动静太大,致使马车上的金沅也发现了变故,掀帘往这边看来。

    “停车。”崔泠命府卫停车。

    金沅心弦绷紧,不知父亲今日惹上了什么是非。

    “别怕,阿姐去问问。”崔泠拍了拍她的肩,扬声道,“去问问。”

    “诺。”赶车的府卫跳下车来,径直往墓地前走去。

    衙役都是刑部的人,为首的那名武官一手拿着公文,一手按刀,肃声道:“有人上告四方商行窝藏韩州细作,意图不轨,陛下亲令,即日逮捕金玉堂归案详查!”

    金玉堂满眼震惊,连忙摇头:“冤枉!冤枉啊!我妻亡故,这些日子我都在府中操办亡妻丧事,怎会窝藏韩州细作?还请官爷莫要轻信谗言,诬我清白!”

    “你冤不冤,尚书大人审过便知!”这武官可不与他闲话,当即命人锁了,直接送往刑部大牢。

    府卫听明白后,当即折返禀告。

    金沅看着父亲被押近,刚欲开口,却被崔泠按住。

    金玉堂冲着崔泠急呼道:“弦清,救救我,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舅舅勿慌,我定想法子把舅舅你救出来!”崔泠佯作焦急应了一声后,便将车帘放下,定定地看向了金沅。

    金沅已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地问道:“怎么办?阿姐,怎么办?”

    “你忘了舅母是如何死的了?”崔泠面带霜色,沉声问道。

    金沅身子一震,不敢相信地望着崔泠,直至此时,她终是明白崔泠为何说那句亲妹妹的话了。

    “舅母这病,来得蹊跷。”崔泠半真半假地说着,“我将舅母的病况详问过王府医官,他们皆言风寒重症者,不该是那样的病征。后来,我买通了给舅母敛妆的娘子,命她昨夜以银针刺入舅母的喉咙,查看是否是中毒而亡。”

    金沅知道崔泠聪明,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心细如发。她知道是瞒不过去了,猛地跪倒在了车厢里,呜咽道:“阿姐,阿娘她确实是枉死,呜呜。”

    崔泠进一步问道:“谁下的狠手?”

    金沅咬紧下唇,颤声难语。

    “舅舅?”崔泠明知故问。

    金沅哪里还绷得住,当即扑在了崔泠的膝上,大哭道:“阿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崔泠轻抚她的后脑,柔声道:“他欠你阿娘一条命。”

    “可是……他也是……我的爹爹……”

    崔泠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冷冽:“你是你阿娘十月怀胎、艰难生下的。女子生产,最是凶险。我听说,当初舅母生你时,还险些丧了命。如今,母仇在前,你身为人女,就不思为母亲做点什么?是,他是你的爹爹,却也是杀死舅母的真凶。”

    金沅全身发抖:“我……我……”

    “你若袒护他,便等于是他的帮凶,你对得起你的母亲么?”崔泠的话像刀子,一刀又一刀地捅在金沅的痛处,“今日他可以对枕边人下手,他日……”崔泠忽然捏住了金沅的下颌,逼她正视她眼底的愤怒与担忧,“你觉得他会不会对你下手?”

    金沅的心房猛地一震。

    不必他日,今时今日他便已经对她下了手。他逼她做他青云路上的台阶,逼她放下女儿家的矜持勾引天子,逼她无视礼数未婚先孕……金沅每想一回,便觉心被凌迟一回。现下无疑是老天给她的一个选择,要么为母报仇,大义灭亲,要么同流合污,自甘堕落。

    “我……我……”

    “你可以再想想,毕竟这是你的大事。”

    崔泠没有逼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将她扶坐在侧,亲手给她拂拭眼泪:“我先送你回府,然后我再去大隆宫求见陛下。”

    金沅错愕看她:“你要见陛下?”

    “刑部突然发难,逮走你爹爹,必定事出有因。”崔泠眼带忧色,“我不能让刑部的人把火烧及整个四方商行,拖更多的人下水。”

    金沅只是单纯,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人。她本以为父亲今日出事,是拜崔泠所赐,可仔细一想,刑部捉拿父亲说的是通敌,崔泠若是告发父亲,罪名也只会是杀妻。两件事,在天子心中的分量天差地别,一旦获罪牵连,绝对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阿姐决计不会拿这种事陷害父亲,给自己招来一个连坐的下场。

    大隆宫的来仪殿中,天子崔凛正与李妩对弈,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似有什么喜事。

    李妩落下白子,叫吃了天子的一子:“陛下,当心哦。”

    崔凛大笑:“阿妩的棋艺是越来越好了,朕可要小心提防,否则,这盘棋朕怕是赢不了了。”

    “陛下是天子,岂有赢不了妾的。”李妩轻抚自己隆起的小腹,“皇儿,你说是不是?”

    崔凛听到这话,心便软了三分:“待皇儿出生,朕定要找位棋博士好好教他。”

    李妩忍笑:“出生的小娃哪懂这个?”

    “朕恨不得皇儿一日一岁,早些长大,便能帮他的父皇收拾那群心怀叵测的乱臣。”崔凛说到忌恨处,眼底又露了凉薄之色。

    李妩趁势宽慰:“陛下还年少,慢慢来,妾相信陛下一定可以创下一个太平盛世。”

    崔凛听得高兴:“你说的话,朕爱听。”

    正当这时,刘公公在殿外通传:“陛下,昭宁郡主在宫外跪求面圣。”

    “昭宁郡主?”崔凛指间拿捏着一枚黑子,转念一想,便知发生了什么,复又笑道,“命她回去,朕今日乏了,要好生休息。”

    刘公公面露难色:“可是这昭宁郡主的身子向来不好,她说,若是陛下不见她,她便跪着不走。”

    “她这是在威胁朕么?”崔凛面色难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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