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应识我: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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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却不晓得其名为何。

    宗年在她们隔壁单独居一室,此刻屋子里头黑漆漆的,想来他这会子应该还在夜市闲逛听书。

    赴长安考试时,庄晏宁也在妙云寺住过,她知道平日里这个时候寺里便很冷清了,有些苦修的僧人彻夜敲着木鱼念佛,因为周遭太安静,听来觉得像是就在耳旁,其实还远着呢。

    已近亥时,清泉寺内却仍然灯火通明,僧众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忙忙碌碌,庄晏宁已与几位路过的僧人道了声“辛苦”。

    洛州大小寺庙都将所塑佛像运到了清泉寺,明日,供奉百来座佛像的队伍将从此出发,自南向北,一路行至洛州州府衙署前,崔庸将会在那里特办行佛大典,与百姓跪祷上天福佑。

    至于还会不会借此万人空巷的盛况说些什么不恰当的言论,借以煽动百姓,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像崔庸万万想不到率领供佛队伍的会是庄晏宁一行三人一样。

    庄晏宁步入屋内,关上房门,却见邬云心伏倒在案上,臂下压着河南道的水路图,没有都水监的衙署官印,应是她自己所绘,旁边还搁着一支笔,这些日子,她得空便去堤坝,沿着河路走上一圈,回来对这水路图修修改改,倒是兢兢业业得很。

    约莫是累得睡着了,庄晏宁走过来的脚步声都无法惊动她。

    从架子上取来一件薄衣为她披上,这点细微的动静却惊醒了她,邬云心揉着眼睛,支起头,看着庄晏宁:“你回来了?”

    “嗯。”庄晏宁在她身旁坐下,从袖袋中摸出一包糖炒栗子递给她。

    邬云心委实不客气,接过来,放到案上,剥了油纸一角,三下五除二便剥开一个栗子,吃进了嘴里。

    “夜市也没什么好玩的,路过栗子摊给你买了一份,小贩说是洛州本地产的小毛栗,与秋天的栗子味道不一样,你尝尝。”

    几颗栗子下去,邬云心像吃不了细糠的山猪,也没品出什么不一样,嚼着嚼着,慢慢清醒了,她瞧了瞧庄晏宁,道:“你不舒服么?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开心。”

    庄晏宁侧过头去,敷衍道:“没有。”

    “唔,好罢。”

    说到底只是同僚,邬云心没想着刨根问底,给庄晏宁剥着栗子,却见她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不由又问道:“我的庄大人,明日可就要与崔庸碰面了,你真的没事?”

    过了一会儿,庄晏宁仍与夜空对视,脖子都不肯动一动,她眼角似有水光划过,却笑了一声:“没什么。”

    “月明星稀,明日是个好天气罢,但愿洛州这段时日别再下雨了。”她抱紧了自己双膝,像是无所依靠一般。

    邬云心不知道她的关心只系一人,以为她关切的是洛州百姓,不着调地安慰了几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半盏茶功夫,吃了半包栗子,喝了几杯茶,随后各自收拾入睡。

    四更天不到,庄晏宁便起了榻。

    以往这个时候,长安各衙署官员正在梳洗预备上朝,起得太早,宫门未开,那便在外等候,胆敢迟到与以身试法无异,初犯者罚俸,再犯者杖责,第三次便在狱中省过,履历上记着这笔,仕途升迁也是个问题了。

    庄晏宁穿上压箱底已久的官服,对镜理衣襟,正衣冠,对于自己时刻牢记这些职官律例感到好笑,她的确回不到从前了。

    看着铜镜中陌生而又不陌生的面孔,她沉思片刻,垂下眼睫,从木盘中取过天子特使所佩金光绶带,端正系于腰间。

    上面绣着祥云仙鹤,仙鹤尾羽随着多余的绶带长长垂在腰后,将人衬得挺秀颀长,有如玉立。

    庄晏宁冷静地盯着自己堪称无暇的面容,她握拳,再松开,端起那副不近人情的清冷姿态,再度戴上了一张无形面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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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反转 ◇

    宾主尽欢, 散宴时夜色深沉,崔庸索性便在别业歇了一晚。

    因次日要赶早到衙署举办行佛大典,驾车前往还需花些时间, 兼之又饮了许多酒,怕自己瘫在床榻上误了事, 崔庸特地嘱咐妻子孙氏早早将他叫醒。

    天未亮,孙氏准时而至, 与仆从一道侍奉精神不济的崔庸梳洗更衣。

    昨夜她虽未入席, 但郎君所谋为何也略有耳闻, 这件事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屏退了仆从,忍不住道:“府君那样的人,五郎也信得过么?”

    崔庸在同辈中行五, 孙氏说的府君自然是其族兄, 如今高居中书令的崔放。

    崔放的父亲同时也是崔庸的叔父——崔解倒还健在, 但自从女儿崔嫋在后宫争斗中含恨而亡以后, 崔氏被帝王迁怒冷落,再度失去权柄, 以致阖族没落,中兴大业半途而废,崔解心灰意冷, 服食寒食散消极度日, 过不多久,便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崔放。

    “你一个妇人懂得什么?”宿醉使得崔庸的头脑不甚清醒,对孙氏也没有耐心, 他觑了眼孙氏, 烦躁甩袖, 脚步虚浮地走到灯架旁,低头仔细检查身上的衣物。

    孙氏为他取来腰带,站在他身后,为其系带,又道:“郎君放心,这件公服浆洗过许多次,有些破旧,今日穿上最合适不过。”

    “只是这些物件儿……郎君戴在身上睡觉没咯着么?昨夜是哪个粗蠢的婢女在服侍,竟如此马虎。”孙氏说着,将一应精致昂贵的佩饰解了下来,放在木盘上。

    在糟糠之妻体贴周到的伺候下,崔庸莫名躁动不安的心情这才变得平和,他摩挲着拇指上玛瑙扳指留下的痕迹,慢慢道:“我晓得,你的顾虑不无道理。”

    崔解膝下仅有一个嫡子,这个嫡子早年间离奇死了,余下五六个庶子都觉得自己有出人头地的可能,整日明争暗斗,为了些蝇头小利也能杀红眼。

    崔放为了讨好父亲修习道学,不仅很快取得崔解欢心,而且装得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样,借此消除了其他兄弟的敌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就是这么得的家主位置。

    这样的人城府不可谓不深,煽动百姓,意图谋反,弄不好是要被夷族的,假使事情败露,崔放必定断尾求生,崔庸这个区区族弟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孙氏至今仍然觉得,以崔放惯会隐忍的性格来说,他怎么会这般急不可耐地棋行险着,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或许崔庸等人只是棋子而已?

    “阿兄当上府君之前,我便在为他做事了,他没必要害我。”崔庸顿了顿,大概自己也难以被这个理由说服,面上浮起一丝无可奈何的冷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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