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救赎指南: 142. 火种(一) 为众人抱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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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可未必保得住。

    过去作为孤儿时,这是刻进骨头里的准则。而今,他却成了被避让的存在。

    也不过一年而已,天翻地覆。

    ……只因他如今,成了剑庄的人。

    谢征不由微微出神。

    他的目光移向身前的男人,那道瘦削背影挺得笔直,仿佛一柄利剑,永不弯折。

    对于这位义父,他并不熟悉,也看不明白。

    说温情,鲜少呆在剑庄,见了面也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庄上大部分的孩子都有些怕他;说冷漠,偏偏又收留了他们这些无家可归、命如草芥的孤儿,给了他们人人歆羡的身份和地位。

    谢征听小矮个讲过些许传言,沈应看剑术卓绝,地位超然,即便在达官显贵中也数得上名号。

    这就更奇怪了。

    在他的认识中,那些权贵从来不屑于将平民百姓放在眼里,可随意徭役剥削、践踏打杀。

    若需要养子养女、徒弟传人,多的是家伙愿意让自家子侄过来;沈应看何必费心费力教养一群孤儿,还要从中挑选下一任庄主?

    叫他出来,又有什么目的?

    带着诸多困惑,谢征随沈应看在镇上逛了一圈,最后寻了处茶汤铺,随意就坐。

    担着汗巾的小二战战兢兢捧上茶壶和茶碗,沈应看端起喝了一口,问谢征道:

    “你觉得,这世道如何?”

    世道?

    余光扫过周遭破败门户,草庐烂瓦,又想到剑庄的亭台楼阁,曲水流觞。

    这边老翁哭丧,那边歌舞升平……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唇边泄露一丝讽刺,不知是对谁而去,谢征平静地如实回答:“不如何。”

    沈应看没有生气,他将茶汤一饮而尽,有几分失神。

    “比之从前,是不如何。”手指拨弄着碗沿上的缺口,他缓缓道,“比之今后,难说。”

    “……义父何意?”

    并不解释,沈应看一转话锋:“谢征,你可欲摘花?”

    见他点头,那双幽深双眸盯着眼前这位年少沉静的义子:

    “替我做十年事,我便予你。”

    “何事?”

    “不平之事。”

    谢征顿了顿:“对庄中其他人,会否不公?”

    “你入门太晚,论公道,谁也说不得。”沈应看道,“这个机会,你要是不要?”

    “倘若十年之间,有谁摘花?”

    “那便竹篮打水一场空。”

    “倘若……”谢征抬起眼,眸中泛起难言凌厉,“十年之间,我摘得呢?”

    沈应看一怔。

    等回过神来,他有如刀刻的脸上,首次泛起一抹浅淡笑意。

    那笑无比傲然,不带半分轻蔑或是瞧不起,像淡淡陈述着一个事实。

    “如你做得到……”他说,“便是立即退位,让你当这剑庄之主,又有何妨?”

    那日之后,依照约定,谢征每月都要离一回庄。

    沈应看叫他去办的事有大有小,之间毫无关联,令人摸不着头脑。

    时而调解邻里鸡毛蒜皮、教训地痞流氓,来回不过三日;时而远赴千里,取恶霸项上头颅,身陷围追堵截,十步杀一人,逃亡数月。

    五年转瞬而过。

    不知不觉间,谢征已走过市井百态、访过崇山峻岭、去过大漠戈壁、见过长河落日。

    曾于雪原中踽踽独行;也曾藏身巷尾剜肉止毒;或是潜入声色宴席,搅得宾客方寸大乱,放走良家少女,飘然而去。

    所遇人事渐多,环境险恶、生死一线,皆不能令他色变。

    手中之剑越来越如臂指使,仿佛与生俱来。

    每一年的拈花会上,他所展露的剑法愈发莫测,能在沈应看手下走过的时间也愈发长久,其他兄弟姐妹从起初的诧异、不服,逐渐到莫敢争锋。

    只是,谢征始终无法撼动义父背在身后的左手,以及手中所握那一朵轻飘飘的月见花。

    ——被剑鞘击中心口,哪怕下一刻便避了开来,也无法否认败北的事实。

    提剑撤下两步,深深喘息。

    平复了番心绪,谢征低声道:“我输了。”

    “嗯。”沈应看不动声色,“下一位。”

    众人视线重又投入场中,谢征趁此退出人群,正欲离去,忽然被叫住。

    “谢征。”回过头,长高许多的小矮个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等一下。”

    “怎么?”

    小矮个突然支吾:“那什么……成大哥想邀你一叙。”

    成大哥?成玄?

    谢征微微蹙眉。

    这个月的任务,沈应看前些天就告知了他,不算多难,但路程颇远。

    他已为拈花会拖延两天,剩下的时间有些紧张,思虑及此,便拒绝道:“不必了,我还有事。”

    “行路太匆忙,难免会错过不少美景。”

    一道沉稳的声线响起,“新岁方过,还在年节,谢弟不若歇息片刻。”

    随之出现在眼前的,是个瞧上去俊朗正气、笑吟吟的青年男子。

    不用说,除了他们的长兄成玄又有谁?

    他温和道:“我有一处梅园,近来花开,香气扑鼻。能否请谢弟赏光?”

    “没空。”谢征冷冷纠正,“另外,我名谢征,不叫什么弟。”

    成玄笑容一僵,小矮个也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瞧瞧挪去了旁边。

    “可还有话要说?”谢征问,“无事,我便先告辞了。”

    “慢着,谢弟……谢征!”看他要走,成玄连忙道,“每月月初或月末,你都要去一趟庄主院,是也不是?”

    “……”

    以为他被自己一语道破,心虚地沉默,成玄唇边的笑又恢复如初:“此处并非说话之地,这下,能来梅园了吗?为兄不过想问一问个中详细……”

    此番话里,就有些不软不硬的要挟意味了。

    “不能。”

    谢征却仍神色寡淡,“若有疑问,大可拜访庄主。”

    “……”成玄沉声道,“你当真如此不给面子吗?”

    回答他的,是谢征离去的背影。

    实话说,若换作别人来问,谢征态度并不会如此强硬。

    可成玄……虽说不曾招惹过他,但莫名十分不喜。

    他蹙了下眉,想不通究竟为何。

    眉心刺痛,眼前忽而闪过什么画面,极快,快到他几乎没有知觉。

    待反应过来,浅薄的印象中,仅残余一双十分漂亮、却又奇异的眼眸。

    右眼漆黑,左眼则泛着古怪的苍蓝,瞳仁清澈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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