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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爱在沉梦初醒时》 80-90(第4/17页)
登陆舱的废墟还燃着火焰,初升的太阳下飘着一缕黑烟。
郁臻被放到一个背风的小坡,越海和早川在联系沙丘号跟紧着陆情况,何安黎和林淇坐在另一边研究地底带出的石匣子。
郁臻又饿又累还困,谁叫他都懒得理,只管赖在巫马身上闭目养神。
可惜他休息了不到半刻钟,便被林淇的惨叫和何安黎慌张的声音吵醒——
郁臻难受地张开眼,他是侧躺在巫马怀里的,干裂的嘴唇和鼻尖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巫马让他枕着自己的左臂,右手轻轻揽着他,制止了他第一时间正起身的冲动。
“怎么了?”郁臻瞬时清醒。
他的视角倾斜,看见林淇捂着头在沙地里翻滚,掀起风沙四扬,痛苦万状,嘶吼着求救:“老师……啊啊啊……好痛啊啊!!!”
“——林淇!”
何安黎被越海和早川合力拖到旁边,不许她靠近。
经历了昨夜的事故,他们怎么敢随意触碰有异状的人,早川劝阻何安黎道:“博士!不要碰他!”
两分钟之前他们尚在各做各的事,突然间林淇就捂着脑袋倒下去,说头疼,然后呻/吟变成嘶吼;见症状有异,越海和早川连忙将何安黎拉开。
林淇的脸部皮肤发青,头上青筋爆突,和亚瑟被感染的症状颇为相似。
感染?什么时候?林淇去过的地方他也去过……
郁臻预感不妙,推开巫马的手臂要坐起,不料被对方按了回去——
“嘘……”巫马从背后抱住他,宽阔的肩膀将他圈在怀里,并箍紧他的两只手腕,在他耳边轻语道,“……安静看。”
他们隔得最远,的确可以安静地旁观。
郁臻甚至无暇在意巫马的强硬力道和专横态度,他全神贯注地望着林淇;只见林淇的头部似被脑内膨胀的不明物撑到变形,五官扭曲浮肿,如同脑袋硕大的畸形儿。
那颗头好似被充气过量的气球,又像被打爆的西瓜,炸开后血红碎肉飞溅!
郁臻被那惊悚的场面震慑得眼睫毛微颤——仿佛血溅到了他的眼皮上。
一个大活人转眼间变成无头尸首,轰然倒地!
何安黎发出崩溃的尖叫,腿软跪倒,阻拦她的四条手臂变成搀扶;越海和早川瞪着林淇的尸体回不过神来,谁也不明白这短短半小时里发生了什么、是何种东西使同伴的脑颅变异炸裂。
他们在地底没有碰过藤蔓,难道传染源不止一处?郁臻想到那片巨树林、那些动物骸骨、那只石匣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与何安黎会是下一个吗?
所有活着的人,皆感觉到了那股无处可逃、形影相随的恐惧,无所不在的感染和惨烈死状近乎将人逼疯。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郁臻的耳畔,巫马搂着他,亲昵地说:“这下,你不用怕有人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肩膀疼,早点更了QAQ
巫马黑心肝的,完美传承小杜蔫儿坏的一面。
第83章 异星众神(十三) 彩色琉璃
郁臻心里发毛, 奋力挣脱巫马的手臂,拉开彼此间的距离,防备地面向对方, 问:“你干的?”
巫马眼神无辜, 说:“并不, 我只是以为您会开心而已。”
现在对他的称呼又改回“您”了。郁臻摸自己的耳朵, 方才亲密的柔声细语仿佛还停留在他耳边, 令他背脊发凉, 他说:“我怎么会开心啊!”
郁臻厌恶被人窥视戏弄,但该教训也教训过了, 经过昨晚一夜, 他就不信谁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对林淇心存芥蒂,可是没有到仇恨的地步, 他为什么要为一个人的死感到开心?
巫马道:“当然是因为您说过,不需要道歉和解, 只想要他变得惨不忍睹。”
“那我也不是要他死!”郁臻说。他不能排除巫马的嫌疑, 可也没有指控的证据,更摸不准巫马的动机。
一个无欲无求的机器人能出于什么目的背叛他们?
巫马向前走了一步, 郁臻便往后退一步。林淇的死状过于骇人, 他现在谁都不想靠近。
刚才巫马让他放心。
郁臻看着那双金眸,试探道:“你说,我不会有事,为什么我不会有事?你知道林淇的死因?”
“嗯。”巫马惋惜地说,“他被某种……比植物更厉害的病毒感染了, 您不碰他, 就不会有事。”
郁臻正要问“他怎么被感染的”, 身后乍然响起突兀的枪声——
……
林淇的尸体倒在沙地, 血浆碎肉如随意挥洒的颜料般染红白沙,周围三人惊魂未定。
何安黎跪在地上痛哭,喃喃着:“是我带他来的……”
她的未婚夫没能通过测试和培训,所以她推荐了相同专业的林淇。她对自己的两名助手称不上知根知底,但总归比旁人熟悉;林淇话少,一直很尊敬她,称呼她为老师。
从昨天到现在,仅不到一天时间,相处多时的同伴已有一半惨死,她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不是你的错。”越海按着何安黎的肩膀宽慰她,并和早川一同凝视着林淇的尸体。
除了头部粉碎爆裂,尸身余下部位尚且完好,没有像亚瑟或蕾娜那般成为寄生物的土壤和巢穴;重要的是,尸体底下压着一把枪。
登陆舱和所有武器装备都被焚毁,在等待沙丘号着陆的余下时间里,他们依然要在这片荒凉危险的沙漠里生存,有防身枪械总强过两手空空。
越海和早川对望一眼,谁都不愿触碰尸体。考虑到早川的腿部受伤,越海拍拍何安黎的肩,主动走近惨烈的死亡现场,迈出一条腿,靠脚尖去够枪管——
叽叽咕咕的搅弄液体和黏膜撕裂的微声响动,和风声同时传入越海的听觉神经,他勾住枪支的脚一顿,眼睛敏锐地在尸体周身巡视。
尸身肤色如常,手脚安稳平放,穿的衣服沾了沙尘却仍算整洁,并无异物蠕动的起伏。
有东西。越海额头冒出冷汗,调换角度脚后跟绊住枪管,将武器从尸体身下抽出——他的眼睛扫过那节失去脑袋的残缺脖子,然后呼吸一滞,心也收紧了。
那声音不是来自于尸体内部,而是那些飞溅的肉块。
谁会仔细察看每块炸裂的碎肉究竟属于大脑哪个部位和组织?
所以他们忽略了其中一团鱼目混珠的红色胎卵。淡红半透明黏膜裹着一滩扭动的生物,它头部竖起的长刺已戳烂胎膜,尖尖的脑袋钻出;然后是四肢缓慢地站立,如新生的小马驹一般抖动颈子,张开生着利齿的上下颚,发出刺耳嘶鸣!
早川扯着嘴角,太阳穴突突跳,“什么玩意儿……”
何安黎的哭泣戛然而止,她拉住早川的衣袖,怔怔道:“……后退。”
她直觉,这生物比藤蔓和昨晚登陆舱里的东西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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