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桃: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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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间休息的两个小时,几乎是急诊科最清闲的时光。

    医生办公室里几个医生拿着病历,复盘上午的手术,当天值夜班的医生哪怕不困,也会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不放过一点休息时间。

    护士们巡过病房后,回到护士站托着脑袋闭眼小憩。

    实习医生们则拿着一本书,三三两两的坐在楼梯上背书。

    洒进走廊的阳光被窗户外栏分割成了几块,投在白瓷砖上映出了新的图案。

    整个住院部安静得只剩下空调呼呼的运转声。

    舒樱拿着一份报告,趴在护士站桌边和小护士说话。

    她们刻意压低了音量,担心破坏了这难得的清净。

    两人说话间,几个身形壮硕的男人忽然涌进住院部。

    他们穿着黑色短T,露出一条大花臂,身上夸张的饰品随着走动叮当作响。

    舒樱在新闻里看过职业医闹的相关报道,他们通常就是这样凶神恶煞地一窝蜂地涌入医院,打着病患家属的名头索要赔偿金。

    她在医大上临床课时,曾听老师说过急诊科的病患纠纷是最多的。

    想到这些,舒樱不由得警觉起来。

    她咽了口唾沫,向后退了几步,又伸手按住了护士站的电话。

    坐在护士站里的小护士见到这样阵势同样是胆战心惊,她站起身子,强装镇定地问:“你们有什么事啊?”

    打头的男人摘掉墨镜,从身后人手里接过一个果篮,硬是塞到了小护士手里,他小声询问道:“我是来看10床的张爷爷的,请问他在哪个病房?”

    “哦。张爷爷在……”小护士随手指了一个病房,“就是这间。”

    男人连忙道谢:“谢谢。谢谢您。”

    他身后的小弟同样连连弯腰致谢,和来时的气势汹汹完全不同。

    小护士把果篮往前一推,“没事。但这个果篮,我们可不能收。”

    男人挠挠头,有些慌,他舔了舔嘴唇,支支吾吾地说:“这……可是我大哥说了,这你们必须得收下。你们照顾老人辛苦了。”

    “可是……我们医院有……”

    男人的手按在果篮上,再次将果篮推到小护士面前。

    他目光恳切,甚至低下头,重重说道:“拜托了。”

    男人身后的小弟们见状,立刻一齐低头,异口同声说道:“拜托了。”

    “行吧……”小护士叹气收下果篮,紧接着她又交代了一句,“不过,现在是午休时间,你们小点声,别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好的。好的。”

    男人听后,马上压低音量。

    他将食指压在唇上,转头对身后的小弟比了个禁声的动作。

    男人经小护士这么一提醒,不敢再说话,只是挥手指示身后人朝病房走去。

    他们垫着脚尖,动作轻缓如猫,看上去十分搞笑,而拧紧的眉头又透着一股可爱的认真。

    其中的一个小弟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有个铃铛,他一动,那个铃铛就跟着响一声。

    男人听到铃铛的响动,停下脚步,转头瞪了他一眼。

    他抬手敲了一下那人的后脑勺,低声骂道:“都说不能有声音了,还不快摘了。”

    “是是是。”小弟点头答应,随手摘下项链塞进衣服口袋。

    几个人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挪移进了病房,全程真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这巨大的反差,让舒樱不由得有些感慨。

    她这才想起和老人聊天时,听张爷爷提起过他的小儿子年轻时不懂事,总和一群小混混在一起,甚至因为打架斗殴坐过监狱。好在出狱后改邪归正,现在和他的兄弟们在夏南市经营一家小饭馆。

    因为好奇,她站在病房门口,多看了一会。

    她看见几个人从各自手里的袋子,拿出一碗碗营养粥放到其他病人的床头。

    再仔细一看,几个人的胳膊和后背都有愈合的刀疤。

    舒樱猜想,或许每一道伤疤后都藏着一个故事,里面有荒唐的青春,有悔恨的泪水,以及迎接新生活的勇气。

    现在桌头那一碗碗冒着热气的营养粥,就是他们身陷囹圄后努力生活的证明。

    舒樱为刚才的以貌取人和无端猜忌而懊悔不已。

    男人提着一碗营养粥走过来,他眯着眼看清了舒樱的胸牌后,说道:“小舒医生,这一份是给你的。”

    “我?”

    “对。”男人点点头,“我大哥说了,伯父住院这两天,是你一直在照顾他,每天都查好几次房。他还说你们工作太忙,吃饭也没个准点,让我们来送。”

    “可惜今天店里有点忙,这不,本来他要自己来的,现在只能让我们代劳了。”

    舒樱道谢一声后,收下了那份营养粥。

    男人又掏出一张名片,上面有饭馆的外送电话,“喏。这张名片留给你们。如果你们有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们。免费配送,我们开通宵的,多晚都能送。”

    “好。我记下了。”

    舒樱再一次向他们道谢。

    可她的一再道谢,反而让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紧张地挠挠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问了一些张爷爷的病情,就转身又走回了他的床边。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舒樱站在住院部的门口。

    她双手插在口袋里,倚靠在门边,眼神柔和地看着那群看似五大三粗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推着张爷爷在院子里散步。

    从她身后路过的沈律珩叫了她一声,可舒樱并没有反应。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悄声缓步,慢慢地走近她。

    一直近到几乎要贴在她背上时,他在停下脚步,低头故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hey!”

    舒樱被吓了一跳,肩膀猛地一抖,整个人也退了好几步。

    她看清来人是沈律珩以后,不满地伸手,用粉拳锤了他的肩膀一下,“沈律珩,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我哪有。”沈律珩撇嘴,有些委屈,“明明是你看得太入迷了。”

    说着,他的目光顺着舒樱刚才看的方向看去,他扫了一圈院子里散步的病人,有些疑惑,“你在看什么?”

    舒樱指了指正在花坛边赏花的张爷爷,“喏。”

    又指了指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沈律珩,你不知道,刚才他们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医闹呢,吓死我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自我安慰道:“结果人家是来看望病人的,还我们一堆吃的。嗐。都是我以貌取人,想太多了。”

    沈律珩从她说出‘医闹’二字后,神情立刻变得严肃凝重。

    这个话题,是他最不愿意和她说起的。

    他犹豫了一会,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将她板过身子,面向自己:“樱樱。你不是想太多,而是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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