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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那条鱼今天上钩了吗》 40-50(第9/21页)
他放开陈彦,回到了陈迟俞身边。
他要等周望舒,那他陪他等。
终归要有一个答案。
陈彦没有再作死的刺激陈迟俞,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窗外?的阳光还?是那么强烈,蝉声?还?是那么聒噪,只是被隔热玻璃过滤后?的阳光没有任何?温度,百米高楼之?上?也听?不见蝉声?。
陈迟俞沉默地坐在沙发上?,陈澈在旁边紧张而忧虑地看着他。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陈澈无从得知陈迟俞此刻心中在想什么,是否有生理性的不适,有多难受,多煎熬。
这些,陈迟俞也自己?也不知道?。
过去三十一年,他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那难受吗?
当然。
煎熬吗?
当然。
只是他无法形容是何?程度。
曾经,每当陷入令他扼颈窒息般的梦魇,他会希望自己?快些醒过来,那种煎熬实?在难以承受,而这场像浸了毒雾般的梦,他不想醒。
是因为这种煎熬他可以承受吗?
不是。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直是个悲观主义者,像那时候,在小渔岛上?,他以为周望舒对他别有所求,并坦言如果她没有喜欢上?他,他不会满足她的所有要求,她疑惑他为什么不能满足她的所有要求以此来感?动她,因为他会悲观的想,感?动不了。
这一次,他潜意识似乎也已然认定,事情就像陈彦所说的那样,他只是个替代品。
她没有对他别有所求,她只是把他当替身而已。
所以,他其实?并不希望她来这里,不想亲耳听?到她说出答案。
可她需要一个解释的机会-
周望舒来得很快,她脱了高跟鞋一路跑过来的。
她不知道?陈彦发什么颠,陈彦明明清楚,她从来没喜欢过他,哪儿来替身一说?
但他如果胡说八道?,她觉得陈迟俞会信,虽然她可以解释清楚,但她不确定陈迟俞在听?了陈彦那些话后?能不能承受,会不会因此旧病复发,所以她得快一点赶过去,再快一点。
当冲出电梯,推开那道?门,看到坐在地上?满身是血的陈彦,衣服上?同样沾染血迹的陈澈,和西装一丝不苟的陈迟俞。
没有片刻的犹豫,她冲到陈迟俞面前,“陈迟俞,你怎么样?”
“你别碰我哥,”陈澈将?她推开,指着旁边的陈彦冷声?开口,“解释清楚,你跟他怎么回事?”
周望舒愣了下,而后?转头去看陈彦。
陈彦看起来伤得很重,但她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就回头再次看向陈迟俞。
陈迟俞也看着她,眼?神平静如一潭死湖,却又似乎随时会决堤倾洪。
“我是他的替身?”他开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不是。”她没有半点犹豫。
“不够,就这两个字,不够。”
她知道?,所以立马张嘴要将?一切解释清楚,可张开嘴,她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她犹豫了。
本来,她想从四年前的那场相遇开始解释,她想问他,还?记不记四年前在英国送过一个女生去医院。
那个女生因为救一个险些遭遇车祸的小男孩儿而陷入了昏迷,是他送她去的医院。
问他还?记不记得,当时女生在途中醒过一次,和他有过一个对视。
因为那个对视,女生记住了他的脸。
后?来,她在学校见到了一张相似的脸。
所以,他陈迟俞从来不是陈彦的替身,陈彦才是那个替身。
——她想这样和他解释。
然而,她在准备开口时忽然想到,即便陈彦才是那个替身,可他们之?间有整整三年。
匆匆一眼?,哪抵得过三年。
陈迟俞一定会觉得,她真心喜欢过陈彦。
陈迟俞和陈彦之?间的关?系,她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也问了陈彦,知道?陈迟俞身上?都遭遇过什么。
他们之?间这样的关?系,陈迟俞能够接受她喜欢过陈彦吗?
她无法确定。
那她就还?得告诉他,她和陈彦之?间只是逢场作戏,她需要一个人配合她出演傻缺人设,陈彦恰好长得像他,又恰好被她发现学术造假,是不二人选。
可如果说到这一步,自然还?要说为什么要逢场作戏,所以她犹豫了。
现在一切时机都还?没到,如果陈迟俞现在就知道?了她的目的,等时机成熟的时候,一切还?如初吗?那时候他是爱她还?是恨她?是会因爱而帮她还?是会因恨而阻碍她?
人都是会变的,她没办法相信任何?人,她只信她自己?。
倘若她只是要周信破产或者落魄,她大可把一切告诉陈迟俞,但她要的远远不止,她必须等那个时机。
经过这片刻犹豫所得出的结论是——
她没有办法解释。
“周望舒你他妈倒是解释啊!”看她半天不说话,陈澈快疯了。
这时,她终于出声?,说的却是:“对不起。”
她望着陈迟俞的眼?睛,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里似有什么轰然坍塌。
他撑着沙发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她,动作极不自然,仿佛每走一步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在她说出“对不起”的那一秒,他的心脏便像被一双手狠狠扼住,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凝固,四肢变得僵硬,呼吸也困难,是比扼颈窒息还?要煎熬的难受。
这是他的病症,是具象化的痛苦,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令他难以承受的痛苦,心脏很疼,真的很疼。
他忍着剧痛走到她面前,近距离看着那双映着他影子的眼?睛,深深望进去。
“原来一开始。”他开口,声?音很低很哑,他却像用尽了全部力气,颈线绷起,青筋绽起,每一个字都在颤抖的边缘,“你真的不是对我别有所图。”
“你只是把我当替身而已。”
语落,一滴泪也猝然滑落。
看着那滴泪,汹涌的情绪宛如开闸的洪水,周望舒眼?底的泪也瞬间决了堤。
她从来没想过,他这样一个人,会哭。
喉头酸楚得一阵阵痉挛,她说不出话,只能流着泪摇头。
她没有,她从来没有把他当替身。
可怎么办,他没法向他解释。
陈迟俞侧头,将?落泪的那只眼?藏起来,“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陈迟俞……”她声?音哽咽得厉害,几乎不成调。
“走。”陈迟俞似乎已经支撑到极限,连这一个字都在抖,紧紧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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