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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献给真千金的童话》 30-40(第25/30页)
天语崩溃大哭,“为什么啊!?我是你女?儿?啊?”
“哈哈哈哈~”张玲盯着她,突然大笑出声,刺耳笑声传了很远,她弯着腰看向祝天语,语气冰寒,“我真恨啊,恨不得?自己从未生过你。”
眼前一片白光眩晕,祝天语眉心胀痛,撑着绵软身体,声音沙哑到了极致,“为什么”
张玲手指间?夹着烟,发福松弛的脸上浮现刻薄的恶毒:“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敢张开手护在我身前,挡住王富的皮带吗?”
幼小的王见秋没?什么表情,却?在王富殴打她时,张开小小的手臂挡在她身前,矮得?只有板凳高的背影那么消瘦那么柔软,任由皮带狠狠抽下,却?从未害怕躲避,从不哭从不求饶。
很多年前,好像是在王见秋十岁那年。她带着小孩出去摆摊,五六点钟赶急赶忙去夜市抢位置,她脾气暴躁,经常和旁边抢生意的人吵起来。
那天晚上,可能是抢生意,也可能是单纯看不惯的吵架,已经不记得?是为什么打了起来,一群人打得?头破血流,扯头发抠眼睛,最后有人报了警,一伙人被民警带去了派出所调解。
出派出所时也是这样的一个凌晨,风刮得?很大,她缩着脖子往市场上赶,王见秋还?坐在那个小板凳上,地摊上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安静地和个年轻妇人讨价还?价。
那个妇人也带了个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她始终记得?那个小姑娘头顶戴着红色的蝴蝶结,穿着一身白色纱裙,笑得?十分开心,牵着妇人的手离开。
而王见秋收了五块钱,水润黑亮的大眼睛无悲无喜,翻开自己的课本,自顾自照着路灯继续学?习。
那个瞬间?她感到无言的心痛,浑身都被这股剧痛侵蚀,但?她做的却?是骂骂咧咧走上前收拾小摊,拽着王见秋的手回家。
可恨啊,可恨麻木的岁月让她分不清这心中的动容,生命的意义以迟来的刀扎入她肉身中。
“你这样胆小懦弱、怕事无能,虚伪自私,只会窝里横的人,你能做到吗?”张玲一字一顿细数,眼神冰冷,“结合了我和王富基因的你,就是一个废物?。”
“废物?不知道感恩,不知好歹”她透过祝天语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不知对着谁在咒骂。
她就是一颗坏了的苹果,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早已被虫蛀空,留下污秽肮脏的黑色屎粒。
张玲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满身躁怒起来,双脚无意识直跺。
恨着宣泄了满身愤怒、又麻木地骂了打了十多年的人,到头来居然是别人的种,张玲陡然喘着粗气,鼻翼翕张,大口?吞咽刺骨寒风里的冷冽,“王富那个狗屎贱人的杂种居然在外面享尽荣华富贵!真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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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天语感到自己的世界轰然崩塌,一切都变得?那么无助和无力。
*
玫瑰庄园中,客厅已经被打扫干净,梅雪低着头坐在客厅里,似乎瞥到了什么,起身去厨房端出一盆水,挤干净毛巾,跪在地上一点点擦拭不存在的血迹。
座椅角落、瓷砖缝隙,仔细擦拭每一厘地方,指尖用力到泛白,祝从容蹲在她面前,呼出一口?气安抚道:“小雪,我现在就叫人来换了这些?瓷砖好吗?”
“哦。”梅雪麻木地站起身,在餐桌上转了圈,不知道看些?什么东西,而后坐在沙发上,指着那边问,“什么时候来换啊?”
祝从容始终陪在她身边,轻声道:“马上就来。”
梅雪又轻轻地哦了一声,双手止不住搅动起来。
双目在房子里晃了一圈又一圈,找不到一个落点。
梅雪从来不是什么很坚强的人。她内心柔软,鲜少强硬,不曾经历过任何风雨。
她的世界里啊,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曾见过五彩斑斓的黑与形态各异的白。
那时候天是蓝的,云是白的,一切都烂漫又可爱。更不会觉得?尘世泥泞之中,无不是铺天盖地的晦涩和难懂的悲哀。
年轻时啊,有父母托举着她,受到良好的教导和全部的爱护。后来去部队里当了文?艺兵,每天在广播里朗诵自己的诗词,众人高高捧着她,父母长辈爱着她。
再大些?的时候,遇到了祝从容。她从父母的怀里扑到了祝从容的怀里。
祝从容为人儒雅良善,年轻时风度翩翩,真真是谦和君子般的人。他爱她,像在父母前的承诺那样,一直护着她,从不曾和她红过脸。
她这辈子最难受的时候,是在孕期。
怀风休时,她才?二十七,正处于?身体最康健的时候,年轻又好动。祝从容把她护得?很好,吃食用度都是最好的,护工二十四小时围在她身边。
而风休在肚子里也很听话,从来乖乖的,既不孕吐也不反胃。
那时候时间?过得?很快,每天眨眼都觉得?开心。
她还?以为肚子里会是个女?孩,时常和祝从容说?肚子里的宝贝太乖了,一定?是个天使。
没?想到生出一个漂亮男孩,长得?倒像个天使,内里却?是蔫坏蔫坏的,越长大性子越是难以捉摸,满肚子坏水。
怀小秋时,她已经三十四了,即将步入高龄产妇。他们始终认为孩子的到来是一种缘分,是恩赐,尤其是在祝从容已经做过结扎的情况下还?能怀上,那一定?是特殊的缘分。
这个孩子注定?要投生在她怀里。
没?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特别闹腾,吃什么吐什么,把她折腾得?厉害。纵然祝从容全天陪护,也无法抵挡人类身体对孕期的反应,呕吐、失眠、掉头发
到了孕后期,更是全身浮肿,半夜常腿脚抽筋,疼到醒来。
她时常想,这肯定?是个坏小子,在肚子里就这样折腾她了,生出来后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小恶魔呢。
她都做好帮他处理麻烦的准备,却?没?想到生出一个小姑娘。
那么小,又那么安静。
她是不是知道日后会分离,所以才?在肚子里折腾自己。
梅雪已经很长时间?不曾自称过妈妈了,她总觉得?自己不配。现在尤其想着,她真的不称职。孩子都已经在肚子里那般预警了,可她从来没?有注意过,让命运让她们分离。
如果她再小心一点,再仔细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认错自己的孩子。
明明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心肝肉,她的珍宝,却?成了别人随意践踏的的
梅雪从未想过,她在肚子闹腾的时候,竟是她唯一一次在妈妈怀里撒娇。
*
不知道哪里的装修队,在大年初一的凌晨也接单,穿戴整齐地出现在客厅里,麻利干活。
机械声轰鸣,上万的瓷砖被敲下。
咚咚咚!
梅雪勉强收回发散的思?绪,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些?破碎的瓷砖。
祝从容给那些?工人递上红包,歉意道:“大过年的,麻烦了啊。”
有工人好奇地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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