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老公了怎么办: 22、姑母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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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许纵站在原地,没有主动上前,许父斜睨了他一眼,沉声道:“耳朵白长了?还愣着做什么?”

    一旁的吴淑兰连连打圆场:“从善许是夜深疲乏了。钱嬷嬷,你呈给他瞧。”

    钱嬷嬷应声,从桌上捧起那几张薄薄的画像,递到他眼皮子底下,每张停顿少顷,一张一张翻开,由不得他不看。

    吴淑兰还适时添上了介绍:“这位是郑太傅家的五娘子,年十六,性情柔顺,德言容功样样具备,就是个子高壮了些……”

    许纵的眼睛落在画像上。大抵是为了今日让他相看继室,德善堂一改往日简朴之风,点起数盏羊角琉璃大灯,照得屋内亮堂堂的,画像须眉毕现,此时哪怕只是露出一丝憎恶的神情,也会如同雪上泥点般扎眼。

    吴淑兰的确是极用心的,可奇怪,这些女子一一闪过,其中不乏比柳媚珠姿容更盛一筹的。然而她们的娇颜却如同石沉大海,无法在他心中留下半点印象。

    许纵的目光只定在一个点上,面容没有什么悲喜。他只是疑心,他不看画像,反倒盯着视野上方的两双不动的脚,盯着父亲的祥云皂靴和母亲的蹑丝履。

    他疑心极了,父亲与母亲,怎么会如此……如此蠢笨?

    这个大不敬的念头跳出来,许纵应该是感到惶恐不安的。可实际上,他只是垂着眼皮,脸上半点波澜都无。他平静地、像是早有预感一样接受了这个事实,平静得令他自己都颇为讶异。

    他从前偶尔也会冒出类似的零星念头,可都无不在被他察觉的霎那间压了下去。

    自小饱读诗书,正所谓“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许纵谨记在心,更是如此践行。孝敬、顺从父母是如同镌刻在天上一般的铁律,是君子立身之本,绝不允许动摇。

    可现在,这个念头一旦如此清晰、如此鲜明地浮现在脑海中,许纵再也无法忽视,再也无法拿那些微言大义说服自己。

    他听着母亲轻柔的话声,却是在想,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他和媚珠仅仅只是和离了一个月,母亲明明知晓他近些日子去了高阳观数次,还因此爆发过口角,难道猜不到他不愿再娶?

    倘若说母亲此番是以此警告他这段时间的不恭,那父亲的用意又是什么?深更半夜非要唤他过来,竟是急不可耐到这种地步。

    近十年来吐蕃频频扫荡边关,侵扰百姓,朝廷对此有心无力,派了几回兵过去,均是不见成效。

    直到武安侯府二娘子随父出征,以女子之身征战沙场,一刀砍下吐蕃名将的脑袋,立下赫赫战功。

    难得的捷报传回长安,朝堂上却半数都忙着弹劾她心术不正、颠倒阴阳,似有牝鸡司晨之嫌。

    即使曾出过两位女帝,可出于被女人险些改朝换代的恐惧,女官常年被排斥在权力中枢之外。

    当柳绮凤腰间拴着被风干的脑袋凯旋时,圣上却破格封她为将军,足以印证朝中实际已无可堪用的武将,柳绮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哪怕不顾及他的想法,父亲总也要考虑考虑武安府会怎么想,想想他若是和离不久便娶了继室,柳绮凤会不会因此彻底与许府交恶?

    可父亲还是这样做了,浑像是不识时变的钝夫。

    双亲各自坐在他面前,许纵表面仔细听看,脑海中却挤满了忤逆的想法。

    适时,吴淑兰念到最后一张:“这位是益王殿下之女,年十五,是王府的五娘子……”

    许纵蓦地反应过来,他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许氏名门世族,祖上还尚过公主。许氏子娶亲王之女,是挑不出错的,可问题就是,许纵这回娶的并非是元妻。

    无论嫡庶,那位五娘子说到底也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如何肯嫁作继室?若是没有益王暗中授意,这张画像是万不会出现在这堆画像里。

    真相明了。那么,父亲与益王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块的?

    吴淑兰念完时,许父已半阖上眼,显然是乏了。

    他强打起精神,问底下的儿子:“如何,其中可有属意的人选?”

    却见许纵摇了摇头,道:“恕父亲、母亲宽恕,概因鸿胪寺事务繁重,儿忙于政务,惦记着招待新罗使臣一事,故而方才听得心神不属。娶妻一事非同儿戏,惟愿从长计议。”

    许父低吟道:“好罢。不过此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你闲暇之余多想想,最好今年定下来。”

    今年?只剩四五个月的功夫,竟然就想重新为他定下一门婚事。

    许纵心中的荒缪之感愈发浓厚。

    许父说罢起身,正要回房,贴身小厮赶忙凑过去提醒。他如今记性也渐渐变差了,这才想起了,回转过身,对许纵吩咐道:“文福郡主抱恙,你明日记得代我去别院走一走。”

    他言语匆匆,像是很不愿提起这个人。撂下这句话,便和身旁的吴淑兰一同打起帘子进了内室。

    回正房的路上,许纵望向南面,眉头轻皱。

    姑母病了?

    *

    柳媚珠收到那封信,便不顾李修洁劝阻,执意驾车赶赴许家别院。

    去岁春,姑母离开许府,以调养身子为由,搬去了城郊的别院里。她下了命令,说求个清净,许家这群乱糟糟的人无事统统不准来见她。

    柳媚珠一路上都紧紧攥着那封信。她手心渗出冷汗,皱巴巴的信纸上,字迹晕成了一团,看不清了。

    柳媚珠不去管,因为她已经将那几个字死死烙在脑子里了,尤其是“朝不虑夕”四个字,引得她一阵目眩。

    她实在是怕,怕因为今日贪玩,耽误了去看姑母最后一面的机会;她更怕赶到别院时,姑母已经失去了生息,冰冷冷地躺在床上。

    快马加鞭赶到,守卫识得她的脸,大概由于城郊消息闭塞,长安城的消息尚未传到此处。守卫对她唤了声“三夫人”,便放行了。

    不过她此时心急如焚,顾不上纠正这些细节。柳媚珠跳下马车,木荷和松萝两个人险些没跟上她。

    跑得鞋子都掉了一只,却只恨自己没生出一对儿翅膀来,柳媚珠一进院子,嗓子里噎着的哭声瞬间就止不住了——“姑母!姑母!”

    她抽噎着推开房门,门后是正打算开门,却被粗暴的动静惊了一下的花嬷嬷。

    “花、呜,花嬷嬷,姑母如何了?我收信收迟了呜……”

    柳媚珠哭得双眼湿红,握住她的手臂,叠声问姑母如何了。

    花嬷嬷见她这副样子,身后还有两个气喘吁吁跟上来的丫鬟,又是心疼又是心虚:“娘子莫哭。”

    她赶紧把人带进卧房,柳媚珠一瞧,愣住了。床榻上的姑母分明好端端地坐着,津津有味地执着一卷书,哪儿像是什么病入膏肓的样子。

    许芳英听见响动,扭头一瞥,惊喜地见柳媚珠泪眼朦胧地站在不远处,似哭非笑,模样很有些滑稽。

    “媚珠?”她扑哧一声乐了,笑着唤她。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话本还在手上捏着呢。她咳了两声,将书卷往枕边一搁,招手道:“怎么这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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