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小姐今天退休了吗[星际]: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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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男的女的?”

    安达岚川黑着脸:“男的。”

    “多高?”

    “不知道,总也有一米八一米九。”

    法尔希德瞟了他一眼,肃然问:“多长?”

    安达岚川:“?!!”

    法尔希德赶紧说:“阁下恕罪,下官完全是出于工作考量,您说个大概就行。”

    “谁他妈知道!老子没和他上床!”

    安达岚川怒道:“你你你,信你个鬼,还工作考量,你问问他长什么样就算了,还问问问——”

    “小阁下息怒,发色、瞳色乃至外观,想伪造都是——”法尔希德打个响指,“——的工夫,这些硬件才无法造假呀。”

    安达岚川翘着腿坐下,恶狠狠道:“得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法尔希德微微一笑,张开手心,托着一坨纸,递给安达岚川。

    安达岚川一缩身体:“呃,鼻涕纸吗?离我远点。”

    法尔希德只得替小安达打开那坨纸团——纸上赫然摆着一枚黑色光脑。

    “这是什么?”安达岚川好奇地凑近一点。

    法尔希德:“陆银河与量子教经济往来的记录。”

    安达岚川不以为然:“哦,那这破烂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垃圾桶里?”

    “您最好想想昨晚那位男性对您做了什么吧。”

    安达岚川转了转眼珠:“……嗐,这怎么想得起来!”

    法尔希德肃然:“让我来替您想一想——他多半是趁着灯光昏暗,把纸团塞进您的裤兜,您回来后又喝了酒,又疲惫,也不曾留心,随手——嗖——把纸扔进了垃圾桶。”

    “如果我们晚来一步,这团纸就会跟着舰队的其他垃圾,一起飞向廷巴克图去——消失在茫茫星海。”

    安达岚川翻个白眼:“那又能怎样?”

    法尔希德见二公子根本不懂其中关窍,反而笑了,柔声说:

    “您至少该小心,您身份特殊。有人一直默默看着您呐——今天他们往您裤兜里塞纸团,明天就可以塞毒药。”

    安达岚川脸色白了:“……!”

    法尔希德抬起身。他军衔比安达岚川高得多,不能行军礼,于是便抬了抬帽檐:

    “打扰小阁下这么久,在下先告退了。”

    他掩门出去,正撞见门口抱着胳膊的洛林——

    洛林咧嘴一笑:“哟,觐见出来啦,阁下。”

    法尔希德知道洛林是方彧的心腹,不敢怠慢,一捶他的肩膀:“老兄,你也和我阴阳怪气起来,哈?”

    洛林:“我们阁下可还等着您呢。”

    法尔希德会意,同洛林一前一后而行,嘴上说:

    “我说兄台,我知道自个儿得罪过方上将,你好歹也替我在令长官面前分辩分辩……”

    方彧等在办公室里,见法尔希德来了,抬起头来:“请坐,准将先生。”

    她刚刚看完了情报局的报告,心中犹自凛然——

    报告中还原了前因后果,声称陆银河为了将“与主教往来的证据”转送廷巴克图,派人接近安达岚川,趁机将数据夹带到二公子身上,再假手二公子之手送上舰队,由舰队中的内线转送出去。

    如果情报属实,那她的舰队中险些漏走了一份重要的数据。

    法尔希德笑说:“今天可真是得罪了,阁下不怪罪下官吧?”

    方彧:“陆银河此举我不理解,环节这么多,越复杂岂不越容易出纰漏?”

    “陆银河担心被下搜查令,急着把烫手山芋抛出去——再说,这已经是最简单的方案了,阁下——如果用商船,就必定要过海关,那要收买贿赂的人数还要再翻倍呐。”

    法尔希德:“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个方法好就好在一个快字——说实话,我还要感谢您呐,但凡您和安达二公子有一个再强硬点儿,这舰队也就起航了,这东西也就送出去了。”

    “——说到底,他们还是算错了您。”

    法尔希德悠然擦燃雪茄:“如果是老军部的那些家伙,怎么可能一个条子下来,就任由咱们摆布?”

    方彧:“……”

    说得好像都是多亏她怂包,才立了功。

    不过,她无心再思考这些,忧心忡忡地垂下眼——

    安达这样疾风骤雨地又查起陆银河的账,不知最后又会如何收场?

    她倒是不担心安达那翻云覆雨的手腕的,只是……

    不知为何,她眼前总浮现出陆予那双黑沉沉的、笑意盈盈的眼来。

    ——那不是一双少女的眼睛,是一双野心家的眼睛。

    不,不,谁说少女不可以是野心家呢?

    **

    平山集团总部。

    会议室里一片死气沉沉。

    向来平易爱玩笑的陆银河罕见地沉了脸,下首也无一人敢说话。

    “我们得到确切消息,情报局已经拿到资料了,”他沉声说,“现在到了必须要考虑退一步的时候了——不,退一百步、一万步。”

    众人噤声:“……”

    “怎么退?就是安达说什么,咱们应承什么。他应当还不至于痛下杀手——他倒是有那个心思,只还没那个形势。”

    有人凛然说:“他不至于有这种心思吧?”

    陆银河笑了:“这个小混蛋,又毒又独,不可以常理揣度啊,他对自己的父亲都能痛下杀手——人家指不定看整个联邦权贵阶层,都像看阶级敌人呐。”

    陆银河用了个很古老的词汇,众人骇然:“!”

    他左手边那位黑发黑眸的少女不动声色,轻声说:“至于吗?”

    众人齐刷刷扭过脑袋:“……”

    少女穿着白衬衫,一件黑西装外套披在肩头。

    如果寻常这般年纪的少年像她这样打扮,大抵会被认定中二病发作,但她却穿得很自然——

    至少没人敢质疑她的心理年龄。

    陆银河转过脸:“哦?”

    下首的亲信们纷纷露出一副“绷不住了”的神色,但陆银河并没有半点轻视。

    他以对待一位亲信谋士的口吻说:“陆予小姐,您怎么看呐?”

    陆予冷笑道:“我们要规避的结果,是安达得到文件——可文件现在并不在安达眼前,怎么能就论定完了呢?”

    “文件如今在法尔希德手中,他要先交呈裴行野,再由裴转呈安达——如果我们能在中间环节把文件掐住——它就不会落到安达手中。”

    陆银河笑了笑:“小姐,您打算怎么把它……掐住?”

    陆予腾地站起来:“请陆总允许,让我去见裴行野。”

    她话音未落,下方一片哗然:

    “这,这太危险了。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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