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小姐今天退休了吗[星际]: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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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彧:“一个孩子?”什么孩子会问这种问题?

    女大公徐徐道:“当时我不及细想,便随口敷衍——什么十八世皇帝太过昏乱,帝国积重难返,所以到了十九世手里,即使再努力也没用了。”

    “没想到那个孩子却反问我——”

    “十八世在位十余年,十九世在位仅仅四年余,为什么十八世荒淫无道十几年,没有积重难返,十九世才一努力,就积重难返了呢?”

    “我当时冷不防竟被问住了——方将军觉得呢?”

    女大公倚着扶手椅,观察的目光落定在她脸上。

    方彧想了想:“正是因为奥托十九没有继续荒淫无道,反而改革求治了吧。”

    “哦?”

    “像一栋危房,如果不修理它,或许还能勉强不倒。可一旦操起锤子,轻轻碰一下,就可能房倒屋塌……一个久病国家最危险的时刻,就是它改革的时刻。”

    女大公笑了:“你道理都明白嘛。”

    方彧心底一惊:“……”

    “他想必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女大公悠悠把小秋田犬抱上膝头:“我说的那个孩子,就是他。”

    方彧凛然。

    她在说……安达。

    女大公的指尖掠过秋田犬的皮毛,回忆般开口:

    “当年,艾德里安被逼着读了军校,却和裴行野那小子混在一处。”

    “艾德里安的父母很生气,裴行野是什么出身?人人都说安达平章和他不清白——”

    “说起安达平章,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他父亲天天揍他,永远青一块紫一块的——长大后人模狗样,聪明,可惜这里有点毛病。”

    女大公指指脑袋:“不过那一批共和分子嘛,倒也正常。”

    方彧:“……”

    “刚刚说到哪里了?——哦,艾德里安带裴行野他们回家玩,他父母不乐意,嫌丢脸。我劝艾德里安的父母,不要和安达平章作对。我们的时代完了,该俯首承认新王了……”

    “依我看,那两个傻瓜是近视眼,目光短浅,只会碰壁。艾德里安却瞎得彻底,随心而动,反而如履平地啊……”

    “他们不愿接待裴行野,我来接待。那几个孩子都常来,我也观察他们。”

    “裴行野做事说话,活脱脱安达平章翻了个模子。但没他身段那么高,会低声下气,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女大公摇摇头:“要是我年轻几十岁,非拿下他不可——顺带还能气死我爸爸,啧。”

    方彧:“……”

    “至于那个卢寿司……”

    方彧纠正:“卢守蹊。”

    女大公嗤了一声:“哦,对,真不知道家长怎么想的?一看见他的名字,我鼻子前就一股难闻的海带味。”

    方彧:“……”

    “卢守蹊是个正常孩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辈子大概都能走狗屎运那种,没什么好说的。”

    女大公声音微顿:“我比较在意的,是他。”

    方彧:“安达阁下?”

    “嗯,方将军——世事如大戏,我恰好是个老观众了。”

    女大公眯起眼:“大幕拉开,我就知道……谁又会是那位屠杀恶龙的英雄。”

    **

    黎明塔。

    巴特蒙总长擦了擦头上的汗:“哎呦,哎呦,我的头好痛……”

    朗古:“阁下现在就头痛了?”

    巴特蒙如寻常般试图从安达身上找到点安慰,可瞥见安达的瞬间,登时更头痛了。

    “哎呦……”

    安达站在被告席上,目光却仍不加掩饰地掠过众人的眼睛——

    好像不是他接受审判,而是他在审视旁人。

    朗古:“咳咳——安达涧山,你勾通边将似驱虎吞狼,操纵阁臣如提线木偶,以一人之身玩弄联邦政治若掌上珍珑——你承认吗?”

    安达垂眸:“我承认。”

    众人:“?!”

    巴特蒙总长却已由惊恐转而麻木。

    听过方彧的审议会后,这也在预料之内,只要他不骂人就好……

    大法官试图救一救:“那个,安达,你是在表明,你承认你的一切罪行吗?”

    安达冷笑:“我承认我勾通边将、操纵阁臣、玩弄政治,我也承认我犯下过许多罪行。但尊驾按在我脑袋上的罪名,我否认。”

    “胡说!以上三条你如果承认,便完全构成‘危害文明’罪……”

    巴特蒙一愣。他们居然从犄角旮旯里把这条罪名翻出来了!

    要知道,联邦继承星舰联邦法统,反民族叙事,周围又没有其他政权,长期以来没有“国家”概念,而是言必称“人类文明”。

    因为,联邦也没有什么“□□”之类的法律,只有一条星舰联邦时期遗留下的“危害文明”法。

    星舰联邦拓荒期条件艰苦,“危害文明”可直接判处死刑,没有余地。

    这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安达毫无触动:“哦?为什么勾通边将、操纵阁臣、玩弄政治,就是在危害文明?”

    朗古:“安达啊安达,你如果也是无知武夫就算了——好歹你也是接受过联邦最精英的学者们教育的,你怎么能提出这种问题?你看看这塑像吧,你看看这上面的文字吧——”

    不远处,海拉·杜邦的塑像,正温和而宽容地望着她的后人。

    她站在森林下,双手扶剑,白鸽敛翼栖于肩头,似有风动。

    ——愿自由之风永恒吹向您!

    这是自由银河联邦立国时写入宪法扉页的格言。

    安达垂眸冷笑:“您竟觉得,我不爱我们的文明吗?”

    他淡淡说:“如果真如尊驾所言,那倒不错,谁愿意去爱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可我毕竟成长于联邦的自然之风里——我爱她,或许我的感情与您的感情表现出来很不同,但我的确爱她——多么自由放达、精巧美丽的文明!美人未老而迟暮……”

    朗古:“你在说我们的联邦要完蛋了吗?”

    安达仰首,环顾众人:“联邦在衰落。越精巧就越脆弱,越美丽就越糜烂。”

    巴特蒙抬起手:“我的头……”

    “我们的青年人虚无绝望,宁可投身瓦尔哈拉真神足下,也不能忍受眼前的现实。”

    “我们的量子兽技术太过娇嫩,不足以跋涉于残酷的远星。”

    “我们闭锁于宇宙之壁后,进退无门,自相消耗。”

    “从这个角度看,联邦确实要完蛋了。”

    巴特蒙按住脑袋:“我的头好痛……”

    安达声调一冷:

    “既然是一个注定完蛋的文明,不如由我来亲手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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