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种: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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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砚清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盯着翟忍冬说:“不急,就看?个小热闹。”

    刘姐:“那成?!”

    很快,羽绒服擦完,黎婧刚好也?把饭菜都端了上来。

    刘姐和她交代一声,匆匆收拾东西回家。她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儿等着。

    刘姐前脚走,翟忍冬后?脚就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

    黎婧:“你看?我瞎吗?”

    翟忍冬:“瞎。”

    “你才瞎!你这个老瞎子!”

    “我是瞎子你第一天知道?”

    “不是!”

    “那你嚷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小脑按天萎缩?”

    翟忍冬“呵”一声,起身说:“把心放肚子里?,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黎婧:“???”

    黎婧不可思议瞪着翟忍冬上楼,扭头朝纪砚清哭诉:“你听听她说的那是人话吗?!”

    纪砚清还在为?翟忍冬在刘姐面前精湛的演技震惊,闻言捏了一下筷子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刚的话也?是在戳她痛处?”

    黎婧:“额?”

    纪砚清说:“一个正常人突然瞎了,好又没好彻底,你觉得这件事在她心里?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黎婧一愣,底气变弱:“我老板心大,不会计较这些。”

    纪砚清看?着黎婧:“她不计较,不代表你就能随意提起。”

    黎婧彻底没了声音。

    突如其?来的静默蔓延到纪砚清身边时,她夹菜的动作蓦地停下。

    刚才,她是在替翟忍冬说话?

    不知不觉,说得自然而然。

    这是“和解”的威力?

    纪砚清勾勾唇。

    这是翟老板的人格魅力。

    以?前被她的偏见?挡着,现?在逐渐在她心里?显露。

    纪砚清看?了眼翟忍冬一动没动的饭,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

    黎婧还在自责,闻言蒙了半天才“唉”一声,盯着已经走上楼梯的纪砚清嘀咕:“一个两个都是仙人吧,吃饭跟耍一样。”

    纪砚清一路走到通向阁楼的楼梯,在那里?停了几秒,提步往上走。

    翟忍冬的房门开着一条缝,门缝里?有光,但?没有声音。

    纪砚清蹙眉,想?起她在车上睡着时虚弱的样子。

    纪砚清呼吸一顿,立刻伸手推门。

    柜子旁边,翟忍冬背身站在那里?,上身微向左侧,左侧裤子稍向下拉,左手拿着一次性注射器,正在给自己打针。

    突然听到声音,她手上似乎晃了一下,明显推得比之前快。

    纪砚清莫名感到臀部一疼,就见?翟忍冬已经打完了针。她迅速勾起裤子,“咚”一声扔掉注射器,转身过来说:“有事?”

    纪砚清定定神,把注意力从隐隐犯疼的臀部挪开:“除了‘有事’,你是不是不会说别的话?”

    翟忍冬:“会。”

    纪砚清:“说句听听。”

    翟忍冬:“你有事?”

    纪砚清:“……”还不如不说。

    纪砚清今天约等于开了一天车,也?累,懒得和翟忍冬动那嘴皮子,她上来是想?看?看?翟忍冬为?什么不吃饭。

    现?在确认了:她确实不舒服。

    “刚打的什么针?”纪砚清问。

    翟忍冬:“消炎针。”

    其?实是退烧针。

    翟忍冬觉得没什么必要让第二个人知道,她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但?别人未必,尤其?是黎婧和刘姐,一个喜欢瞎咋呼,一个天天穷紧张,让她们知道,今晚一个都别想?好过。

    纪砚清站在门口,盯看?着翟忍冬:“确定是消炎针?”

    翟忍冬:“不是消炎针,还能是什么?”

    纪砚清关门走过来,低头看?着垃圾桶里?的药剂瓶:“我怎么觉得是退烧针?”

    翟忍冬:“……”

    翟忍冬的沉默约等于默认。

    纪砚清说:“我一开始只是突然想?起早上探你鼻子的时候温度不对,后?来车上叫不醒,警局说话气虚,真正确定你发烧是在提醒你脖子里?有血的时候。”

    她手指抹上去的瞬间,被烫得差点没控制住抖一抖。

    纪砚清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翟忍冬:“翟老板,搞挺好啊,饭都不吃,躲这儿给自己打针。你把别人的事看?得那么重要,怎么到自己这儿全成?了糊弄?”

    翟忍冬没想?到纪砚清发现?得那么早,顿了顿,她说:“我心里?有数。”

    纪砚清反问:“你是医生?”

    翟忍冬敛眸:“不是。”

    纪砚清:“那你心里?的是什么数?阿拉伯数?畜牲身上练针得来的经验数?”

    翟忍冬:“……”

    纪砚清:“…………”

    怎么又把这位老板怼无语了。

    今天第三次?

    她上来真不是来找事的。

    纪砚清轻咳一声,视线落在柜子上。

    药箱是打开的,纱布、酒精都单拿了出来,很明显翟忍冬要给自己换药。

    纪砚清说:“我帮你换。”

    翟忍冬:“不用。”

    纪砚清睨她:“翟老板,我也?不图你什么,你犯得着拒绝得这么快?”

    翟忍冬张口,脑子里?有根骤然绷紧的神经扯得疼了一下。疼痛和车上那个予人希望的梦交织着,矛盾、拉扯,让她觉得有些烦乱,她别开眼,把垃圾桶踢到墙边,看?它撞得差点翻倒。

    “我矫情,怕疼。”翟忍冬说。

    纪砚清挑眉。

    行。

    上一次她确实下手重,但?那是因为?翟忍冬伤口里?有砂砾,不清理干净迟早发炎。

    今晚,“我轻点。”纪砚清说。

    声音都是轻的。

    翟忍冬脑子空了一瞬,忘记反驳。

    纪砚清让过翟忍冬去拆棉球。

    不一会儿,她蘸好酒精转过来,发现?翟忍冬跟站桩似得一动不动。

    纪砚清冲她扬扬棉球,说:“等我给你脱衣服呢?”

    翟忍冬嘴唇一动,纪砚清突然记忆回笼,侧身把镊子和棉球放下说:“还真得我给你脱。”

    纪砚清走到翟忍冬跟前,去勾她的外衣。

    手刚碰到,忽然感觉腕上一紧。

    纪砚清抬头。

    翟忍冬拉开她的手说:“我自己脱。”

    话落,翟忍冬放开纪砚清,转身往衣柜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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