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瘾: 6、chapter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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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能力管。

    目送关姀的身影,陈时予站定不动,东西太多还没清理完。

    晚一点,到还飘着香气的厨房里,打开锅盖瞅了瞅。

    什么都没有。

    压下嘴角,陈时予的双唇都快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可低眼望了许久,终究还是忍着身体的困饿。

    出去,继续跟上。

    到医院的第一件事,关姀先把饭送了,然后下楼交钱,故技重施办理住院手续。

    而这一次的医护人员并未过多为难,见怪不怪了,懒得深究是不是真的会有大人过来,收到基本的资料就按规矩办事。

    毕竟病患都住进院里了,总不能把人给赶出去,医院到底是以人为本的地方,不是只考虑赚钱的盈利机构。

    老太太醒了,可说不了话,胸口有时还是抽抽的。

    医生查房时告诉他们,失语不是大毛病,就是给气的,过阵子气通了说不定就恢复了。

    见到关姀来了,老太太“哇哇吱吱”,能发出声音,但听不明白她想说的什么。

    关姀明白老人家是在担心,放下保温桶,小声宽慰老太太。

    老太太抱住她,又张嘴巴“呜”了两声。

    关姀轻言细语:“我知道,您别操心。”

    保温桶里的饭菜先给爷奶吃,剩下的全进了关姀的肚子,吃完将就在医院的水池里把桶洗干净。

    饭点的病房有点吵,楼道里来来往往一会儿就有人走过,再进去,陈时予已然在里面了。

    当她不存在,关姀忙自己的,找医生问老太太的病情,把老人家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后面有空下楼,奢侈地花十块钱买了些水果。

    等到第二次下楼取药,在楼道里单独见到陈时予,关姀也没拐弯抹角,打开天窗说亮话,毫不留情赶人,知会对方:

    “我知道钱肯定是轻易拿不出来了,找不到他们也没办法,但不管你们唱的什么把戏,你自己想办法联系你妈也好,还是找别的人,这件事你都脱不了干系。还有,别跟着我了,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回你老家去。”

    .

    关姀不是在同对方商量,而是通知,她绝不会让陈时予进自家,没那么烂好心。

    自从翻完娘俩带来的几大包破烂,关姀就算是大傻子,也看出来了——罗子青最初的打算就是把陈时予撂这儿,将这个重累赘丢进关家。

    当妈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自己跟情郎私奔了,还不忘为女儿寻到合适的去处。

    不了解陈时予原来那个家的情况,但关姀心里晓得,甭管关乞山嘴里承不承认,都不需要亲子鉴定那张纸摆在眼前,无论亲生与否,光凭陈时予还没成年,这边俩老的就不会放任陈时予不顾。

    老一辈思想传统,只要自己有口汤喝,肯定会给小的一口饭吃。

    大人的是非过错与孩子无关,很多事情分不出绝对的一二,难以厘清。况且关乞山罗子青干出的那些事,显然,这俩缺德玩意儿对陈时予也不咋地。

    如今这家里岌岌可危,本身就自顾不暇了,关姀做不到大度不计较,能够容许陈时予站在自己跟前已是极限。她希望陈时予识趣点,自己悄悄离开,不想当着老人家搞得太过,担心老太太的病情会加重。

    他们家已经经受不起摧残了,再来一点意外都不行。

    少女的腰杆笔直,语气坚定,处事作风乍然间真有大人的模样。

    一口气讲完,关姀不拖泥带水,拿着药就走,留陈时予干巴巴在后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以此掐断回转的可能。

    陈时予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她还站在楼梯口那里,处在第一级台阶的位置上。

    下面有家属急匆匆冲上来,一个没看到,差点直直撞上。

    家属因为亲人生病本就心急,勉强止住步子后,火气一上来憋不住用方言低骂了一声。

    陈时予听不懂,缓了下,不声不响让开。

    家属又说了什么。

    她还是听不懂,依稀只能从语气判断出不是好话。

    再次到病房外,这回陈时予没进去,如起先那样,靠墙角站在走道里,与里边保持距离。

    关姀正在削苹果,和老人家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一家人刚遭受了一连串的破事,现下也仍然和睦温情。

    天塌下来了,家人是不会变的。

    陈时予没体会过这种感受,在乡下老家也未能有这样的经历。

    也许陈爸活着时也有过,可陈时予记不得了,他离世时她还没四方桌高,还是不记事的年纪。好多年了,陈时予都忘记陈爸哪个样了,什么鼻子什么眼,高或矮,胖还是瘦,一点印象都没有。

    记忆中,家中总是她和罗子青一块儿过活,娘俩不会有这么和睦的时候。丈夫的早逝、生活的贫困造就了罗子青遇事总爱抱怨的性子,罗子青的苦命都是那个家带来的,假如没嫁给陈爸,假如没有生下陈时予,甚至要是能在陈爸死后尽早改嫁,她们的日子不会过得那样苦。

    罗子青说,都是为了她才不改嫁的,不然早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好多次,罗子青情绪失控,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打她,有时是棍子,有时是扫帚。

    偶尔家中也会来亲戚做客,但没人会接济母女两个,都是来了吃顿饭就走,没谁会对陈时予这么关心。

    苹果削好了,关姀一口没吃,切成薄片分给爷奶。

    老太太吃不下,“呜啊呜哇”地硬塞给关姀,不断摆手。

    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关姀心无触动,陪着老太太吃了两片苹果,到点了又抓起保温桶出门,回家做好饭再带来。

    晚饭仍是没有陈时予的份,不会给她一口吃的。

    停歇的小雨在天黑后重来,滴滴答答,没完没了。

    晚上是关姀留在医院陪床,老爷子回家睡觉。老人熬不住夜,再来一晚明天又得多个病患。

    不在意陈时予今晚会去哪儿,跟昨晚一样留这边蹲走廊,还是回老房子,关姀刻意忽视她。

    说到做到,绝不管外人的死活。

    一晚小雨转大雨,中间一直不停。

    后夜里,打雷了,轰隆隆阵仗大得吓人。

    关姀睡着都被吓醒了一次,闪电的白光倏尔劈下来,好似就在房顶上。

    病床上的老太太耳朵不好使,睡得很熟,一点没听见。

    隐约间,听到外边有人在讲话,似乎是护士在对谁讲什么,像是斥责,又不像是。

    关姀没听清,半梦半醒的,不想管,等雷声稍微小些了,又睡了过去。

    翌日,气温骤然下降。

    大雨扫荡结束,两三度的天冷得人五指发僵,离开床简直堪比上刑。

    老爷子大清早就过来了,到这边见到只有关姀和老太太,扫视一圈,再出去找了找。

    心知那是去找谁的,关姀看在眼里,不点破。

    大半个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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