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兄长的遗产: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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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的身世也发一份给我。”

    哥哥没有要誉誉的钱。

    但是却孵化了芋芋之外的第二个“亲生子”。

    “郝誉阁下。您是在生气吗?”

    “没有。”郝誉硬邦邦道:“我不会和我哥生气。”

    军雌笑笑, 抽出另外一份资料,介绍道:“今天来这里, 我们就准备两份保密合同。一份按照您的直系亲属-最高保密档次安排,一份只是普通档次。”

    如果修克是郝怿的骨肉,就给第一份。

    不是,就给第二份。

    现在选择权和那份“助学名额”一样,递到郝誉手中。他看着面前两份保密合同,忽然不愿意做出选择,头疼坐在沙发上,脑袋涨疼。

    这群王八蛋,故意看他笑话。

    明明知道,还故意等着这一遭!

    “小叔。”白岁安站起来,抽走那份普通档次的保密合同。他坐到郝誉身边,下巴绷紧,每个字挤得艰难,“我也要看遗嘱。”

    “郝陶德先生。这份遗嘱只有郝誉阁下才有资格查阅。”军雌提醒道:“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郝誉愣神,他下意识去翻看什么东西要如此保密。

    白岁安抬手将遗嘱整个从他手中抽出,胡乱翻看,眼睑快速翻动。他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开始挪位。白宣良惊惶走过来,用手压住那份不该给他们看的遗嘱,被白岁安一巴掌打落手。

    “芋芋!”

    “不许叫这个名字。”白岁安停下某一页。他知道雄父字迹,但仅限于雄父自己的名字。因为雌父又要工作又要顾家,白岁安小学作业都是雄父郝怿签字确认。

    他记得“郝怿.克洛普”这行字写出来的弧度与力气。

    在那些雄父睡下的日子,白岁安会用自己对着光,贴着纸张描摹雄父的签名。他一张一张的练习,偶尔会感觉到困惑,为什么自己没有得到“克洛普”这一家族姓氏,自己是否与“克洛普”家的继承权毫无关系。

    虽然“克洛普”家没什么好东西,但白岁安想要的本就不是钱与权。

    “雄父。你什么时候会好起来。”

    灯光下,坐在床上的郝怿停下翻书的动作。他嘴唇干涩,像一片秋日枯叶贴在白岁安脸上,“雄父很快就能好起来。”

    “你骗人。”

    “没有骗你。”郝怿温柔看着自己的孩子,他从白岁安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起,便没有变过答案,“等我们芋芋长大,冠上‘克洛普’的家族姓,雄父就好了。”

    那芋芋呢?

    为什么要叫芋芋呢?

    “雄父,芋芋不好听。”

    “怎么会呢。”郝怿回答道:“这可是小叔专门挑的小名。他说我们芋芋生下来像什么东西,就叫什么。你破壳时,浑身发紫,雄父很怕你养不活,和小叔商量了很久,才叫你芋芋。”

    芋芋。

    芋芋。

    誉誉。

    看着雄父亲笔信,看着上面熟悉的笔画弧度与书写风格,开篇那不知道亲昵了多少倍的“誉誉”。白岁安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可笑,他可怕的直觉让他将助学名额、小叔、自己的小名一切都串起来。过去生活中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一把一把将助起他的怒火。

    “小叔,也叫誉誉吗?”

    郝誉不喜欢被晚辈这么叫。他皱眉道:“那是以前的事情。”

    白岁安扭过头,一只眼掉下泪水来。他与修克那种示弱带着讨好意味的泪珠不一样,它像憎恶的洪流,从赤红的单只眼里发出咆哮。而剩下的那只眼,不曾掉一滴泪水,冷静地克制地望着郝誉。

    “芋芋是小叔给我取得名字吗?”

    他这话太奇妙,郝誉本能要回避。他上前,与白宣良一人一边护住白岁安,全心全意照看白岁安的情绪。

    “你在说什么胡话。”郝誉低声,“眼睛哭坏怎么办。遗嘱而已,你有什么不能看的。我哥,你雄父已经走了。”

    逝者如斯夫,生者为大。

    战场没有给人留下悼念与怀念的时间。

    郝誉迅速安排当下该做的事情。他对军雌道:“给修克普通档次的保密合同。芋芋和白哥的档次拉到最高吧,各种福利也弄到最好。不够的支出直接我份额里扣。”

    如此哭一哭惨就到手的好事,过去都是伊瑟尔的专利。

    而此刻,这个雌虫只能抓着栏杆,恨铁不成钢窥看自己的笨雌子。

    “笨死了。笨死了。”他咒骂道:“难怪昨天晚上没有找我。那个小崽子,学得真精。”

    这都是他曾用在郝怿身上的手段,拿出修克哭一哭,雄虫很快会心软,再说点莫须有的未来之类话术,对方便很容易相信自己,签署各种条款,被自己一点一点榨干。

    现在,不过被白岁安用上了。

    仗着自己是郝誉唯一的亲侄子,他忍着内心揣测出来的恨意与怅然,擦拭眼泪,红着鼻,两颊擦得生疼,撒娇,“小叔,我也想和你学。我想和你一起做事……”

    郝誉:“不行。”

    一个两个没事干嘛往他身上凑?他这份工作朝不保夕,哪天死在战场上还会被敌人当做养分吞噬,尸骨全无。

    “其他都可以。芋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和我一起工作,不行。”郝誉再次强调,“我不允许你和军雄厮混在一起。”

    边上看戏的亚萨师徒感觉自己被攻击到了。

    二人小声吐槽,快速往嘴里塞白宣良做的各种小零食,吃得满嘴冒油。

    白岁安看过去,心中有了主意。他将那份不允许自己看的遗嘱压在屁股底下,对郝誉讨要各种好处,“我想小叔教我格斗。第七军校的步兵专业马上要开第一场考试了。我不想出去找老师,疗养院太远了。”

    郝誉想想,答应下来。

    修克羡慕地看着,忽觉白岁安笑着看来,点了自己的名字,“小叔。修克也一起学吧。”

    似乎,他真的要遵守昨天晚上二人的约定。

    白岁安笑嘻嘻道:“毕竟,他也是雄父的‘孩子’。我应该叫他哥~哥~才对啊。”

    *

    郝怿的病历、生前影像得等蝎族地方上的雄虫协会拷贝、分类好。

    郝誉和军雌们聊点其他工作上的事情,抬脚把亚萨师徒两轰出疗养别墅,“吃吃吃,就知道吃。”

    亚萨吧唧嘴,凶回去,“你来我那讨饭时,怎么不是这幅嘴脸。”

    “那一样吗?”郝誉牙尖嘴利,“我去你屋里是纯蹭饭,你来我屋里是看笑话!今天的事情我要是在别的军雄嘴里听到一个字,咱两演武场见。”

    亚萨对郝誉比一个中指,“祝你早日被屋里的雌虫睡透,透透的,透烂了。”

    郝誉需要一个比“畜生”更肮脏的词汇。

    他忧心愁愁回到屋子里,准备找本词典装点自己的词库。伊瑟尔.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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