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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虫族之兄长的遗产》 50-60(第11/15页)
温驯数十年的雌君,终于露出骨头里雌虫的天性。他瞳孔映照玻璃上一点日光,不再出现烛火般的虚弱。
那是一种太阳般坚决燃烧的姿态。
靠近者,玉石俱焚。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郝誉不知道怎么面对白宣良突如其来的攻势。
他是军雄, 是那种比较随便、口碑也不太好的军雄。但郝誉自认为和白宣良的关系不能发展到负接触。
他的脑瓜子光是想象和哥哥共同进出同一个雌虫,就要原地爆炸。
机智军雄选择工作。
少年时最好的朋友九一曾教他:不知道做什么时就去工作。
“工作是永远不会出错的选择。”长长的电码通讯纸上,郝誉用算法解析全部内容。他轻声读出朋友温九一写给自己的消息, “……这次的毒素比过去都要凶猛。卡利孢子再次进化, 我和现任九一正在处理这件事情……守财奴确实盯上你。寄生体这边流言传得沸沸扬扬……郝誉, 保重。”
郝誉将解密纸叠成一沓,沿着光圈灯烧掉它们。
亚萨带着徒弟雅格做交班,“郝誉。你还不回去吗?”
“不回去。”
“家里有什么不好。”亚萨瘪瘪嘴,不理解郝誉的矫情,“卫生有雌虫打扫,饭有雌虫做, 前段时间你好歹有个模样。现在啧。”
郝誉抓抓脸, 从上面搓出点污。他干脆收拾东西,去军部特殊大浴室洗沙浴,身体完全塞到滚烫干燥的沙子中, 感受砂砾挤压身体, 穿过缝隙的滋味。
比起白哥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郝誉现在琢磨不出个滋味。
他也没有琢磨雌虫心思的能力和功夫, 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与欢爱是雌虫手把手教他、引导他、纵容他发生的。郝誉对待对方,比对待雌父更亲昵。生活中郝誉不用开口, 对方便能将郝誉所忧所虑全部处理干净。
郝誉只需要享受来自对方亦师亦父亦情人的爱。
这在军雄中太常见了。
除了温九一那个怪胎不接受,犀利点评这是种“向下兼容”的爱。郝誉年轻时想不明白,被雌虫爱着纵容着有什么不对劲, 他也无法理解温九一为什么对接受“上位者之爱”如此抗拒。
“说到底, 因为你是阴阳嵌合体, 不知道雌虫有多好。”二十岁的郝誉用语言刺伤温九一,“你不知道被雌虫宠爱的滋味……反正都会死, 现在享受一下怎么了?军雄在关系里才是上位者,我如果要换雌虫,上面肯定会给我换,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真的觉得我们是上位者吗?”温九一反问道:“我们这个群体,根本就是感情里最卑微的存在……算了。郝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掉。
所以,算了吧。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世间一切,活着就挺好。军雌与爱情的讨论也无法影响雄虫们的感情。
谈话之后,郝誉和他的朋友还是最亲密的竹马、最可靠的挚友。
而雌虫一批一批从他们的生命里离开,或转岗或退役或死无全尸。
军雄的世界里,混乱的感情是最不值一提的调味剂。他们有太多比感情更重要的危机需要处理,有更多需要思考的战术与战略,也有太多悲伤需要疗愈。
“郝誉阁下。郝誉阁下。”
在这个时候,唯有雄虫才能和雄虫展开交谈。
罗狄蒂便被推举出来解决郝誉的情感生活,他还是抱着一大堆资料,脸颊红扑扑,小跑一路,跟郝誉进入预定好的对谈室。
“您刚刚洗了沙浴吗?”罗狄蒂照旧从日常切入话题。他给郝誉一份热糖茶,里面三分之一都是彩虹糖沙,摇晃片刻会产生不同颜色的沉淀。
郝誉尝试性喝几口,勉强接受这个甜度。
他道:“洗过。这次,是为了白哥吗?”
“当然。”罗狄蒂打开记录本,客观评价道:“基因库,不,其实我自己也很感兴趣。您是怎么想的?”
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
郝誉斟酌,反问,“你们怎么想。”
“白宣良并不是很好的选择。”罗狄蒂诚实回答,抽出好几张检测报告分享给郝誉,“或许您阅读过郝怿阁下与白宣良的匹配结果。基因库不对外公开这些结果,只有当事者。”
雄虫学者停顿下,笑起来,“现在的婚育市场有两种主流说法。您知道吗?一个是基因论,一个是爱情论。”
婚育首要为了繁衍后代,其次才是家庭资产的重组。
爱情在虫族的婚姻制度中,怎么排都是最后一位的。
除非,它和后代的质量直接挂钩。
“真正相爱的雌虫雄虫会诞下无比优秀的后代。是指这个‘爱情论’吗?”郝誉揣度基因库的想法,冷冷道:“如果我回答喜欢白宣良,哪怕他基因非常差,你们也会赞同吧。”
罗狄蒂成长不少,他还在其他地方做研究,越来越接近郝誉印象中基因库研究员的样子。
“上面肯定同意。”罗狄蒂喝着热糖茶,“但站在雄虫的角度,我不是很赞同。”
罗狄蒂没有结婚。
他和军雄不一样。军雄是无法结婚,而他是极少数在这个社会主动选择不结婚的雄虫——没有向高额税金低头,没有为任何雌虫心动放弃事业,不接受任何妥协,并得到家族支持的雄虫。
但,他身边并不会缺少雌虫的追求。
“我跟着老师拜访很多军雄阁下。郝誉阁下您并不是唯一一个发生亲属纠缠的军雄。历史上也有类似的案例。”
“不过,那些军雄都更加冷酷,选择用金钱和利益将雌虫打发走。他们不会将雌虫带在身边,更不会和您一样悉心考虑雌虫们的前途。”罗狄蒂呢喃般诵读出一段话,“‘不想见便是最好的保护’,郝誉阁下。您很特殊。”
“您说您曾经有过‘一见钟情’的对象,我很大胆地猜测您是否对当时四个雌虫中的某一个‘一见钟情’。”
“如果有所冒昧,抱歉。”罗狄蒂委婉道:“我觉得您现在应该很混乱。在世俗眼中,那四个雌虫没有一个与您相匹配。”
“除了爱。我很难想象您为什么要做出与诸多前辈相反的举措。”
留他们在身边,为什么?
郝誉注视着那杯雾气袅袅的热茶,虹色沉沙在水波纹中轻挪,如梦似幻,却无法剥离它们砂砾的本质。
沙子永远是沙子,它们永远无法与水完美相融。
罗狄蒂是基因库派来的研究员兼心理师。郝誉理解他的冒昧与冒犯,再次强调道:“我不会生下孩子,哪一个雌虫都不会。”
“我理解您。”
“不。你无法理解。”郝誉低声道:“你为什么要理解呢?我们现在说白宣良。你们知道他只是错把我认成哥哥,他想念哥哥,而非真的想要我。”
罗狄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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