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兄长的遗产: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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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情欲道:“你会。”

    不论白岁安的年龄,白岁安的前途,更不论他们之间的关系。郝誉参加过无数场葬礼,他见多比翼双飞的爱侣忽然折翼,见多迎接新生命的军雄骤然伶仃,见多各种关系其乐融融,一瞬只剩下他、他、他们独自。

    缔结亲缘关系能让军雄精神重回正常。

    缔结亲缘关系也能让寄生体找到新的凌虐快感。

    贪恋亲密关系,是本能,是痛苦,也是最后一根稻草。

    “你肯定是自己来的。你雌父不会允许你做这种事情。”郝誉笃定道:“芋芋。现在。回去。今天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是小孩子!”白岁安喊道:“小叔。小叔。小叔,是因为我太小了吗?我还会长大。”

    “长大也不可以。”

    “为什么。”白岁安口不择言,“我不可以,修克就可以吗?伊瑟尔就可以吗?雌父就可以吗?他们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要论实力,论家世,论长相,白岁安输给亚岱尔,他心服口服,连嫉妒尖酸的话都说不出半分。可是其他人为什么可以!

    “小叔。我害怕。”白岁安抓住郝誉的手,眼泪先从睫毛根处涌出,吹气般壮大,直至整个眼球都水润润,兜不住一般,才破开道水渍,流淌到面颊、下巴、胸口。那些沾在脸上的碎发,也完全贴严实,显得更凌乱。

    “小叔。小叔。”

    “你再叫多少声,这件事情也不会改变。”似乎是这句话太冷硬,郝誉又变得温柔,“芋芋。回去吧。”

    “那我变强后呢?”

    郝誉停顿。

    他思考自己在第三期任务中活下来的概率,目光触及白岁安那双通红奇大的双眼,心虚敷衍两句,“等你变强了,再说吧。”

    那时候,自己可能死了。

    算了,给孩子一个变强的念想也不错。郝誉自我催眠:小孩子健忘,说不定睡一觉,芋芋就把这个念头忘记了呢。

    “好了。回去吧。”郝誉将白岁安哄回去,“别把你雌父吓坏了。”

    白哥要知道这件事情还了得?

    白岁安嘟囔着嘴,草草批上郝誉的外套,走到门口。他临出门,像是终于发觉错处般,询问郝誉,“不准告诉雌父。”

    “好好好。”郝誉躺在床上,蒙头盖被子,“快回去吧。”

    一天天的,快把他累死了。

    他听到一声门锁拧动的声音,嘴里的气还没吐完。白岁安却像受惊的小兽,一个飞蹬,滚过郝誉腹肌,扯过他身上的被子,将身上遮得严严实实。

    郝誉:?

    怎么了?怎么又回来了?

    “郝誉。”白宣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进来了。”

    白岁安脸红一阵白一阵,用两条腿绞着郝誉的蝎尾——毕竟是孩子,不会管郝誉被夹住的感觉。遇到这种困窘情况,只会问:

    “怎么办啊。小叔。”

    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怎么办?

    郝誉能怎么办?

    他曾赤身和五个寄生体打得血肉模糊, 曾毫无遮掩在队友面前往嘴里塞食物,他还只穿内裤混迹在圈养雄虫中,手握尖刀伺机而动。他自认为有没有衣服, 有没有羞耻心, 不会影响自己的决斗。

    ——根本不可能。

    “你别缠得那么紧。”郝誉咬着腮帮子。他的蝎尾又不是摆设, 每一片鳞甲更不是无机物。年轻的因恐惧微微颤动的双腿,随着彼此呼吸夹紧,细腻的大腿内侧不断摩擦。郝誉生怕自己起任何反应,又怕自己不会起任何反应。

    “等下。”他压低声音,还是晚了一分。

    门已拉开。

    光照耀在昏暗的房间内,遥遥看去, 白宣良白得恍惚。他端着一份炖好的甜汤, 轻轻合拢上门,走向郝誉。

    每一步,郝誉都有了实质的触感:他的蝎尾似乎正被那步伐踩着, 柔软的肉稍微压下, 鳞甲发出细不可查的凹陷声。酥酥麻麻的神经从尾部快速爬到骨髓。郝誉感受到一股热气呼在自己的脊椎上,属于年轻雌虫的嘴唇, 濡湿的,偶尔还有些坚硬的牙齿边缘与自己相触。

    芋芋在害怕。

    郝誉意识到这点, 下意识侧过身,拱起背,像一座大山将白岁安挡在以阴影里。

    他自己也因此, 完全的被迫的面对白宣良。

    面对他哥哥的寡雌。

    “我不喝。”郝誉道:“晚上没胃口。”

    白宣良脸上有些尴尬, 可联想到此行的目的, 他强撑着要与郝誉说话,“郝誉, 我炖了很久。”

    “那你放着吧。”郝誉撑着,“我吃完自己洗盘子。白哥,你快去睡吧。”

    “我睡不着。”白宣良眼眶里有水。

    郝誉后背有汗。

    他甚至感觉到孩子的指甲在自己脊背上抓挠,可一眨眼,雄虫又无法确认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睡不着……睡不着也得回去躺着。”郝誉嘀嘀咕咕想借口。白宣良借着郝誉侧躺留出的缝隙,坐在雄虫被窝里。

    “郝誉。”白宣良衣物上有香味。

    不同于伊瑟尔定期呵护,耍脾气也要拿来的香氛。白宣良身上的味道就是生活的味道,从他的衣物上能闻到洗衣露、太阳、野花野草的行为。而他的头发上则是极为淡的食物香气。

    这些味道,在数个月间密密麻麻包围着郝誉,疗愈过郝誉。

    这些味道缓慢拼凑过郝誉心中对于“亲缘”的具象化表达。

    “我。之前。关于伊瑟尔的事情。”白宣良吞吞吐吐,“郝誉。我知道他怀了你的孩子后,有些嫉妒。如果你不嫌弃,我想照顾他的孩子。”

    郝誉激灵起来,“哈?他才把你脑袋打破。白哥你在说什么蠢话。”

    白宣良额头上大部分伤口都处理过,整块防水贴外,还残留些细小的擦伤和白痕。他就像一块被恶意损坏的白玉,乖巧祈求主人不要抛弃他,手贴在郝誉胸口,主动表达歉意,“我今天就是找伊瑟尔说这个事情……抱歉。他可能觉得我想抢他的虫蛋。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郝誉不相信这种一面之词。

    他确信白宣良没什么胆子,但也确信白宣良会主动提出抚养伊瑟尔的孩子——站在虫蛋另一位长辈的角度,郝誉掂量自己的分量,更不确定白宣良的出发点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想把自己的孩子当做哥哥的孩子抚养吗?

    郝誉的表情柔和下来。

    是了。白宣良不容易生育,这么多年只有芋芋一个孩子。自己与哥哥那么相似,他能把自己当做哥哥,便能把自己的孩子当做哥哥的孩子。

    “白哥。你不用道歉。伊瑟尔嚣张惯了。我会好好教育他。”

    “那孩子。”

    “孩子我会送去雄父雌父那。”郝誉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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