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兄长的遗产: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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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晚上还要刷题,精力不足根本没办法完成。可他闭上眼全是白岁安那张平静到失去哀怨的脸、后背冷冰冰的墙壁。墙后,是叔叔郝誉对白宣良叔叔说的话。

    【修克是我的继承者。】

    我是郝誉叔叔的继承者。

    白岁安被放弃了吗?修克内心卑劣又欢喜,他知道这样做有些不对。可谁叫白岁安天赋不足,能力不足呢?不。其实不应该这么想。修克扯起被子盖住脑袋,他想自己并不是为了抢夺郝誉叔叔财产而来的。

    他最开始只想要一个容身之所。

    他……并没有要求那么多。

    修克拉开被子,穿上鞋子。他在房间踱步,蝎尾扫得地板发亮,数次到门口又退缩回来。

    “应该去告诉雌父。”修克嘀咕道:“可是,白岁安一定很伤心。我是不是应该去解释一下。”

    他拿不定注意,眼前闪过白岁安没有表情的脸,浑身哆嗦起来。

    “他看起来不太对劲。”修克还是做出决策。他认定自己和雌父有了未来保障,虽这一刻找白宣良和白岁安有点炫耀的滋味。但修克觉得自己要尝试下修复和白岁安的关系。

    他和白岁安已分出胜负。

    他们中任何一个人不好都会让郝誉叔叔伤心。

    “我是郝誉叔叔的继承者。白岁安是郝誉叔叔的亲侄子。”修克琢磨起等会儿的话术。他觉得白岁安气疯的话,自己站着给对方暴揍一顿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重要考试差不多都结束了。

    修克只剩下两所保底院校的考试,参不参加都可以。

    “白岁安?”修克轻轻敲响门。发现门没有合上后,他趴在门上撅着往里看。白岁安拆开腿上的伤口,用镊子将凝固的药液撕开,往创贴里刷上数层药液,崽覆盖到伤口上。

    空气里全是厚厚的药味。

    “进来。”白岁安道:“你现在开心了吧。”

    修克脸涨红了,他推开门手足无措,原本准备好的辞藻全部失效,“我。不是。那个。”

    “小叔不知道我报了深空机甲专业。”白岁安道:“今天出成绩了。我没考上。你现在开心了吧。”

    修克不知道自己开不开心。

    他拿了那场考试的头名,考试后还有亲生雄父送的深空机甲,却一点都不开心,在白岁安面前甚至略显得卑微,“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来做什么?”白岁安放下受伤的腿,讥讽道:“特地看看我练习绳镖留下的伤。”

    修克连连摆手,“怎么会。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来做什么。”白岁安继续假设,“嘲笑我雌父不能生吗?”

    修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他发觉自己无论多少次都说不过白岁安,思绪还被对方牵着走,一个劲辩解,“白岁安。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干嘛总把我想得这么坏。”

    “你们父子都坏透了。”白岁安大叫起来,抄起枕头砸向修克。他稚子般发脾气,修克反而好受些。

    他用手臂挡住丢来的软枕头。

    白岁安道:“我永远讨厌你。”

    在绝对的天赋和实力面前,努力显得那么渺小。

    在可预见的利益和实力面前,血脉显得那么不值钱。

    不论郝誉是否要教给白岁安这些道理。白岁安都明白了——弱小就是罪过。他宁可自己真的攀上小叔,在小叔身上汲取稀少的独宠和爱意,他迫切想要得到“实质的爱”。

    “现在什么手段都没有用。”白岁安诅咒道:“你开心了吧。在你这种天才面前,什么伎俩都没用。”

    修克古怪地心情好起来。

    他顶着被揍的风险上前,“白岁安。其实你并不差。”

    白岁安揪住修克,正正当给他一拳,推搡着将修克赶出去,“滚。”

    房间的门关上了,锁上了。修克听到白岁安喘气坐在地上,他拍着大门,脑子乱糟糟,心情卑劣大笑——这是不对的,可作为子辈中的胜利者,修克还是无法克制地欢喜起来。他开始说一些浑话,“我会照顾你的,你不用害怕。”

    白岁安拉开门,扑上前,坐在修克身上,按住他的头发和脸打。

    “谁要你照顾!谁要你照顾!”白岁安恨恨道:“滚。别在这里恶心我。”

    他注定做不成小叔的继承者。

    天赋,是他与修克之间巨大的门槛。这门槛哪怕郝誉后期主动将金银财宝交给白岁安都难以填补。

    ——不是蝎族,不像雄父,也不像小叔。

    ——大脑没有开发的潜能,在绳镖训练上远不如修克。

    最后,似乎真的只有按照小叔规划好的路径往前走,成为一个指挥官或技术员。白岁安赶跑修克,脑子乱糟糟,他还是坐在地上,口里却背起另外两门功课。

    后天他要连考三场,参加“地面指挥官培养计划”和“测量技术员”的二试。

    郝誉答应送他,临到头誓言了。

    “对不起,芋芋。大学城外有点不对劲。”郝誉颇不好意思和孩子道歉,“我必须去一趟。”

    白岁安理解。他笑着和郝誉说,“小叔,大学城我很熟了。不会走丢。”

    “好吧。”郝誉也不想麻烦亚岱尔帮自己带孩子。况且那日和白宣良说开后,郝誉心闷闷,不好面对白宣良,什么事情都让亚岱尔做个传话筒。

    他情愿让亚岱尔在家里看着白宣良和伊瑟尔,自己出去送白岁安上考场。

    “有什么事情记得打官方通讯。”郝誉叮嘱道:“考完我就来接你。”

    “嗯。”

    考试要收缴所有通讯工具。

    白岁安摘下手环、身上一切可以与外界通讯的道具,放在监考柜中,走入考位。蓝色防窥屏升起,桌面升起模拟沙盘与战力投影,白岁安和过去数场考试一样点击、瞳孔认证、面容认证,确定自己的名字。

    【郝陶德】

    白岁安提起笔,和先前所有考试一样签下这个具有法律效益的名字。不论他在现实生活中被人如何叫做“白岁安”,但他法律意义上的名字就是“郝陶德”。

    过去期盼成年由自己决定自己的名字的白岁安,忽然觉得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不错。

    他既是“郝陶德”又是“白岁安”。

    考场滋滋传来电流声,开考倒计时里,一个声音念起考场规则,督促考生们确认身份信息。

    白岁安落下笔,在电子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和先前所有考试一样拉长了最后一笔,收尾。

    屏幕忽得闪烁两下,长长的名字忽然蠕动起来。白岁安尚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一股强烈的刺痛从他腹部传来。

    他低头。

    电子屏上,“郝陶德”收尾的最后一笔蜷缩回屏幕。鲜血和少数脏器碎片阻碍在投影屏外。

    名字,悄无声息在屏幕中。

    宛若鱼入水,蛇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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