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前能让我先报仇吗: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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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梦。

    夜色浓黑,窗外偶有鸟鸣,静得仿若隔世。

    眼前青年眉心一点红印在摇曳的烛火下晕出淡淡绯色,映在冷清的眼旁,他似在桌前坐了很久。

    沈宁意回了神,视线回溯才看到眼前青年正看向自己,神情冷淡,眼带探究。

    “虞师妹,该松开了吧?”

    甫一垂目,五指正深陷掐在他脖颈之上,力道之劲,手一拿开便有红痕争先恐后浮现出来。

    沈宁意扶额坐起身来,方才梦境,应是来自虞舒宁身体的记忆。

    耳侧游鱼口中传来少司命的声音:“岛神,这具身体的仇人已经出现了,你需尽快为她完成心愿。”

    沈宁意在心中应承一声,脑中飞速回忆今日瞥见的那个男人身影,正是看到了他,那柄锈剑才开始躁动不安

    “喝点水。”谢扶涯伸手递来茶杯。

    抬眼对视,便见他脖颈间殷红的指印像是蛛网一样横亘开来。

    接过茶杯,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抱歉。”

    谢扶涯似是察觉到她那点歉疚心,直接坐在塌侧,无奈道:“与其道歉,不如告诉我你方才是怎么了?”

    他将她晕倒之事一一说过,原来几人现下已在齐僖府中,师鸣玉等人虽也担心,但此时已被谢扶涯劝去休息,只剩他在此照料她。

    沈宁意也终于从方才梦境中渐渐缓过神来,见眼前青年眉心红点在烛火下裹着一层盈盈的光,那双沉静的眼里也染上烟火气,活色生香。

    一切仿佛就在昨日,贺汀也还在眼前。

    她垂眸捧着茶杯,温热的茶水沾湿了唇,心绪一时翻飞不断,半晌才笑答:“碰到个旧人。”

    谢扶涯:“怎么”

    “你的旧爱?”

    “你因为这个晕倒?”

    沈宁意盯着他的脸发愣,半晌用茶才慢吞吞开口道:“师兄要帮我?”

    谢扶涯沉吟半刻才答:“世间万事,因果循环,我不便牵扯进你的因果之中……”

    她听得他后半句说得音量渐低,明白他此话他自己大抵也不信,只笑吟吟道:“是吗。”

    双目相接,谢扶涯心中轻哼一声,笑她狡黠地像只狐狸,尾巴洋洋得意地试探搔挠他的掌心。

    静默片刻,沈宁意又才问道:

    “今日客栈中师兄不怎么说话,是否是心中有疑?”

    谢扶涯:“是。”

    他坦然说出疑虑:“只有城中求救无法,她才会试图逃跑,甚至向外人求助。”

    “此事我们不便直接插手,只怕打草惊蛇,我已方才已去信师门,我们如今需小心行事才可。”

    他又说了旁的事,原来齐僖是城主长辈,府宅正在城主府旁,几人明日去见过城主,便可继续行路。

    谢扶涯见她双眼茫然,脸色苍白,便停了话头,抬手又用灵力提她休整一道又才起身:“你且休息。”

    他转身欲走,下一刻纤细的五指便勾住了他的手。

    她的双眼恢复了些许神采,却冒出一些亮晶晶的坏主意来:“师兄,我准备现在就去报仇,你要陪我么?”

    谢扶涯见她面色惨白,冷言道:“你这幅尊容,只怕被认作女鬼。”

    “女鬼索命,岂不正好?”沈宁意行随意动,掀开被子就起身捏决整理好了仪容。

    谢扶涯剥下她的爪子:“我不去。”

    沈宁意:“师兄不是不准我死吗?我眼下心绞难忍,大仇不报便难安眠。”

    谢扶涯察觉她虽神情如常,但额边却不断冒出汗珠,双手紧攥,知她未必诓骗自己,又才在床侧坐下,将她塞回被囊,握住手腕把她的脉。

    她脉象紊乱不堪,却在乖巧抬眼盯着他,嘴里在提要求:“那师兄再用灵气替我流转贯体一次?”

    谢扶涯弄不清她的目的,却被那双难得示弱的眼睛牵着走,指尖泻出淡青灵气似蛇般爬入她的腕下。

    灵气贯体是极为亲昵却又冒犯的行径,她却眯着眼透露出些舒爽来。

    太上无情道汲万物精华,最为柔润,是以他的气脉也如夏日溪水滋养他物。

    谢扶涯见她渐渐昏沉合了眼,才收手离开。

    他才离开不久,沈宁意却又睁开眼来,窗棂哗啦,一道紫光便落到窗前,正是元烟儿。

    她没骨头似得倚在床檐:“你要他的灵力作甚?”

    她又想到谢扶涯那张脸:“你看上他了?”又自己嘀咕起来,“我怎么看他眼熟得紧……”

    沈宁意心口的撕裂感尤在,按着心口定神答道:“突然觉得他这功法有些古怪,便引他灵气过一遍轮脉。”

    “那你发现哪里不对了吗?”

    沈宁意坐起身来:“灵气顺筋脉而行,让人舒爽异常……”

    元烟儿接话极快:“那不挺好。”又听沈宁意说到:“但流转一周,便令人有剥离混沌之感。”

    上次谢扶涯的灵气进她身体是她用这个身体突破之时,当时他灵气入体,替她护法,倒让沈宁意不被这具身体的咒术压制,更轻易地完成突破。

    那时她便觉得有什么不对,直至今日昏厥,谢扶涯再次施救,她才捕捉到这不对来。

    元烟儿一怔,也联想到什么,令魂灵剥离,不就是占据他人之

    忆樺

    身的开始吗?她惊疑不定:“你是说……”

    沈宁意却又压回了话:“此事有疑,我还需再看看。”她话头一转,“你在无方惹了什么乱子?”

    元烟儿嘴一垮:“无方岛哪里是正常妖呆的地方……”她见沈宁意脸色不善,眼珠一动,立即转移了话题:“你可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这地方问题可多着呢!”

    她不给沈宁意问责的机会:“你可知在那客栈中有人给我下药?那药无色无味,竟是妖毒!所幸我就是妖,才没叫贼人得逞。”

    沈宁意问:“什么妖毒?”

    元烟儿见她并未追究旁的,只继续飞快道:“是控制人心之毒,只要一口便能渐渐令人忘乎所以,任人摆布!”

    她将打探的其他消息一股脑也都倒了出来:“还有那个河!那个河有问题!”

    她压低声音,煞有介事:“我方才去看那妖和尚了,他被绑在生婴河中,骨血都开始融了,却还在那念经。”

    “但你猜他念的什么经?”

    见沈宁意陷入沉思,元烟儿顿了顿才继续道:“往生经。”

    元烟儿成了神使,也自然能看到一些神灵所见:“他周身的亡魂跟黑火似的,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我仔细看了,”她咬了咬牙,“全是女婴灵。”

    沈宁意也立即悟了,她喃喃道:“我或许知道柯郸和那些女人做的什么交易了。”

    元烟儿没听清,咦了一声,又见沈宁意扔了一把剑过来,听她说道:“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他与这把剑有契,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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