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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公主是尊菩萨(重生)》 90-100(第14/15页)
严克瞭望远处,虎牢山巍峨静谧,山上白雪已化,有鹰枭一类的鸟展翅从密林里冲出来,发出声声怪叫。
他?父兄就是被压在?这山上的雪下。
虎子口之所以叫虎子口是因?为它地处虎牢山咽喉处的一个岔路。
向西,可通西域各部落。
向东,可绕到定州城后?方。
严克想着那匹马,那个人,心里突然空空荡荡,良久,转身低头,嗓音低沉道:“继续向西。”
第一百章
越向西, 越荒凉,举目都是?黄土馒头堆,脚下的砂土也越来越粗粝, 马跑得慢, 人也走得慢。入虎子口第七日, 遇上了捻军余部——不多,七八千人。
北境武卒压过去, 不到半个时辰就破捻军, 找到了被?乱军圈起来的数千流民。流民与捻军之?数与潘玉探明之?数对不上, 剩下的人都去了哪里?问了俘虏的兵和少数流民,更多人钻到深处去了。再往西走就出中州之境。战士的职责是?打仗不假,但踏上他国之?土追敌值不值得, 这需要主帅去思考。
严克决定, 由右将军和高晴率兵先护送流民回去,自己与高云雷领两千精锐跨过边境, 把?剩下的流民带回中州。
右将军欲言又止, 他想劝严克走回头路, 为那么?些流民折掉兵与自己的性命不值得。人若能一辈子理性倒也活得痛快,就怕一时的血性冲头。右将军这个“不值得”终是?没能说出口, 若是?眼下是?他的兵流落于险境, 他怕是也会不顾一切去救——不计得失。
高晴闻言,不仅要换面,还?要换军令——他要陪严克过虎子口。严克一开?始并不同意。一旁的高云雷吸着旱烟,慢吞吞道:“老?大?,你跟着四公子, 都好好活着回来。”不知道为什么?,高云雷的话严克也不敢反驳, 只能默许两人对换。
严克与高晴领着两千精锐继续向西行军。
才行了半日,就在路边遇上一匹走失的马。马儿正悠闲地嚼地上的枯草吃,背后是?一轮金黄的圆日,马腹边豁开?的皮革袋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
是?那匹走丢的驿马!
严克纵马冲出队伍,滑下马鞍,扑倒信驿马边,往皮袋里一抓,抓出一支金钗来。一看到这金钗,严克整个人怔住,四肢百骸似灌了铁汁,沉得他动不得一丝半点,但他躯体里的某个角落七魂六魄在尖叫。他就那样?捏着金钗,顿着一动不动。
高晴走过来,朝皮袋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封信,他直接打开?看,一看就皱眉,“怀意打了败仗……”他眼珠子转来转去,一目十行,突然脸色大?变,快速抬起眼帘,眼皮也不敢耷拉一下,“那个……你听了……别着急。少夫人她——”他顿住,眉头拱起两座山。
“高雪霁,告诉我?。”他上阵杀敌从未有过一丝胆怯,如今却连一封信也不敢看。
高晴转头,命令众人暂时扎营休整,然后极快地说出一句话:“信上说她死了。”他缝住嘴,瞪着眼,静待严克的反应。
严克又顿了好久,问:“这信落款是?谁?”
高晴这才意识到自己没看完,埋头快速掠一眼信纸最后,嗓音上扬几个调,“孙覃?孙覃!是?他!这小子干嘛给我?们通风报信?”
严克把?金钗插进腰间,猛然伸手,从高晴手里抽出纸。高晴拳头捏得紧,撕下小半张,递给严克,想把?纸拼起来。严克却看也不看,直接把?上半张纸捏成团,往空中一丢,“孙覃,老?子弄死你!”他瞥见高晴手里下半张,恶狠狠抢过来又揉团,砸出去。
高晴张大?的嘴合上,“你这是??”
“除了潘玉的消息,我?谁也不信。”严克转身,往兵马那头疾行,风卷起他的披风,怒火在黑眸中翻涌,说,“偷钗不是?什么?难事?。写信捏造也是?他行事?之?风。但他的爪子敢伸到之?寒身上,老?子肯定要弄死他!”他命令将士,“找到捻军前不必休息,立刻出发!”
严克上马,朝愣在原地的高晴喊:“高雪霁,站在那里当棒槌吗!不知道老?子赶时间啊!上来!”
纵然高晴是?个暴脾气,但这个时候也不敢去触严克逆鳞,他也不愿相信麻子姑娘死了——她人还?怪好的,“来了!”他快步跑过去,翻身上马,然后眼见着严克如支黑箭般冲出去,怎么?追也追不上。
严克不眠不休。
兵士们有时候休整一夜,闭眼前,主帅站在灿烂星河下,睁开?眼,主帅还?站在那里,迎着旭日东升,遥望归路。
高晴一开?始庆幸严克的沉默——他真的很怕听自己兄弟吐苦水,因为他惯不会安慰人,万一斩钉截铁说是?孙覃骗人,偏偏到后来事?与愿违,那到时候他必然捶死自己。
后来,高晴害怕严克的沉默——他知道严克也怀疑自己料错,不眠不休是?不想让自己泄掉一口气,可人没有情绪的发泄口会爆炸——他宁愿和严克吵一架、打一架,也不想他兄弟被?一口气憋死。
无波无澜最可怕。
因为底下是?一潭深渊。
严克此时就是?这个恐怖的样?子,三丈之?内没人敢靠近。
遇上捻军之?时,严克的马率先?冲了出去。严克没有布盾阵,就像个头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蛋子,毫无战术可言地撞进列阵以待的捻军敌阵。高晴宁愿他是?忘了布阵,也不愿是?他故意不避敌军的火丸。前者是?一时失策,后者则是?存心找死!
捻军明显把?最强的火力留在这最后一战,火丸密密麻麻砸过来,比大?雨还?密。高晴一边在后指挥盾兵挡住火丸,一边留意着严克的情况。
严克的剑从未像此刻这般快,把?腔内的所有情绪扫出去,让心变得麻木,让记忆冰封,他就可以化?身阎王,听敌人的血溅出来,听利刃夺去生?命的声音,这一刻他的意志凌驾于一切生?灵之?上,他无所不能,无所不为,无所顾忌,爽快!爽快!杀人真是?爽快!
高晴眼见着严克越陷越深,身后的披风都被?火舌点燃。他将领军的责任交予副将,纵马飞出去。高晴翻身下马,将严克着火的披风撕下来,怒吼:“你冷静一下!你是?帅,不能乱!”
严克浑身浴血,黑眸浑浊,如坠地狱,恍然不闻。
高晴锤他,“严止厌!你还?不醒!你是?要你的兄弟们跟着你都战死在这荒山野岭吗?”
严克的魂儿晃一下,身子僵直倒下去,天悬地倒,火光燎燎,光影如电,哀嚎遍野,他的头砸到地上,耳朵开?始嗡鸣,所见开?始模糊,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眼底陷入暗之?前,严克看到高晴手持长?戟,担忧地望着他。高晴高大?的身影与另一个影子重?合,天边同样?落下日来,描着一条人形的光边,“严止厌!严止厌!”高晴的嗓音缥缈,一柄刀从他头顶劈下来。
那人也是?持戟,为救他而露出破绽。
绝不能——
绝不能让犯过的错再重?演!
春儿,哥来救你了。
严克低吼一声,爬起来,一下子冲向高晴,将藏在他身后的捻兵撞到地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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