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春絮: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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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

    可现在,她竟是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了。

    .

    午膳后,沈如絮再次收到了陆亭知的信。

    信还是紫菱送来的,她很高兴:“姑娘,陆世子又来信了。”

    展开信一看,上头仍旧寥寥几个字:“若逃避,我后日上门。”

    沈如絮头皮发麻。

    她了解陆亭知的性子,说到做到。而且从来都是快刀斩乱麻,绝不拖泥带水。

    他要回复,就必须尽快回复,不允许敷衍。若自己逃避,他有一百种方式逼她回应。

    可一个上午过去,沈如絮想不到解释的理由,令她忧心忡忡。

    与此同时,客栈里,陆亭知坐在桌边看书。他今日不打算出门,只随意地穿了身居家??\\袍。

    天青色圆领??\\袍,真丝提花缎面顺滑,将他的双肩衬得越加宽厚。长身慵懒斜坐,玉色的发带落在胸前,这般捧书静坐,余晖清浅中,竟有些书生之气。

    朱秉进来禀报:“世子爷,信送去了。听沈姑娘的婢女说,沈姑娘昨夜收到信后,激动得一宿没睡。”

    陆亭知唇角微微扬了下,似笑似嘲。

    朱秉又道:“不过沈姑娘病了,昨日范府请了大夫,今日上午又请大夫去诊脉。”

    陆亭知好整以暇翻页:“大夫说什么?”

    “大夫说沈姑娘病根未愈身子虚弱,再加上心绪不宁所以病了。”

    心绪不宁......

    陆亭知咂摸这几个字,眸色微沉。

    应该是心中有鬼才对。不然,他昨天上午才试探她,下午回去就病了。若非心虚,怎会如此?

    “继续盯着。”他吩咐:“任何消息都不要放过。”

    .

    庭院紫藤开得热闹,它们沿着墙垣攀上屋檐,生命蓬勃迎风招展。

    可沈如絮无心欣赏。

    两日过去,她仍旧想不到解释的理由,而明日,陆亭知就要上门了。

    范雪姝进门,就见沈如絮沉默站在花墙下。

    “絮表姐。”她走过去:“我听说你病了?”

    此前范雪姝被好友邀请去庄子里玩了两天,今日才回来。

    “已经好多了。”沈如絮道。

    范雪姝跑过去,手里捧着东西:“表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她拍了拍书本:“你看了这个,保准就不无聊了。”

    “是什么?”

    “呐,池阳郡最新出来的话本。”

    沈如絮想说她不爱看这些,但无意瞥见书名时,目光顿住。

    ——《陆郎风流秘辛》

    她傻眼:“这是?”

    “嘻嘻,”范雪姝凑过来:“有意思吧?这是一个名叫秋月无的人根据陆世子生平编撰的故事,里头写了好些......”

    她红着脸,一时不知如何描述出口。

    “好些什么?”

    “哎呀,就是很厉害的东西。”范雪姝将书递给她:“表姐自己看就清楚了。”

    原来有个秋月无的人,平日里就是靠写话本谋生。得知贵女们喜欢谈论京城来的陆世子,便嗅到了商机,于是编撰了这么本书。据范雪姝说,这本书卖价不菲却销量极好,贵女们尤嫌不足,要求再出第二部,已经私下有人给定金了。

    沈如絮:......

    她翻开话本,开头第一页简述陆郎生平。可但凡了解陆亭知的背景,便知这陆郎代指陆亭知。

    陆亭知的出身并非秘密,他生在靖国公府,母亲是宣州纪家大族。父亲位高权重与皇上还是幼时拜把子兄弟,家中只一个妹妹便再无他人。

    可谓含着金汤匙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之骄子。偏偏他还颇受上苍厚爱,不仅赐了副好皮囊,连才学本事也比其他人出色。十六岁蒙荫入仕,屡建奇功,政绩出色,一跃成为大理寺最能干的年轻后辈。

    这样的人,点灯说三天三夜也未必说得完。可也是这样的人身上却无半点艳闻轶事,着实令人好奇。

    所以,秋月无编撰的这本书正好满足了贵女们猎奇的心理。

    沈如絮大致翻了翻,环肥燕瘦江湖朝堂,天下第一美人等等应有尽有,书本最后居然还附上了几首香艳的诗。当然这诗作并非出自陆亭知,许是那秋月无从别处摘抄而来。

    不过,当沈如絮翻到最后一页时,缓缓顿住。

    末尾,还真有一首陆亭知的诗,而且这首诗也是令陆亭知少年才名大噪的成名作。

    十四九千岁,春光已烂然;

    马嘶芳草陌,风舞落梅天。

    金缕轻罗薄,龙盘宝髻仙;

    谁家女弟子,踏月到鞦韆。

    这首诗沈如絮当然也听说过,只是,附上的居然是陆亭知的亲笔字迹。

    她灵光一动。

    “表妹这本书实在是及时雨。”她对范雪姝道:“我终于想到了。”

    送走范雪姝后,沈如絮写了封信,然后将信连同话本一起命人送去给陆亭知。

    她心中骤然松弛,隐隐还有种回敬陆亭知的快意。

    .

    客栈,陆亭知才从外头回来,就见张岱忍笑忍得辛苦的表情。

    他看向朱秉。

    朱秉将东西交给他,表情难以言喻:“世子爷,还是您自己看吧。”

    他跟着陆亭知上楼,之后体贴地将门关上。

    陆亭知解下披风,站在桌旁,边饮茶边看信。

    须臾,动作停下来,脸色黑如锅底。

    沈家庶女的信中直言,她的字迹之所以像他的,是因为从这本书上看见他的字迹,从而临摹所得。为了让他相信,她附上了话本作证明。

    陆亭知光看书名就已经预感不好,忍着一页一页地翻,总算在末尾见到了自己年少时写的诗。

    彼时这首诗被人拓印无数传扬开来,旁人有他的拓本并不奇怪,只是不想居然被三教九流拓在这种地方。

    他放下书,转身去开门。

    门外,张岱扶着墙笑得肩膀颤抖。

    “看完了?”他说:“别说,还挺有趣的,陆大人艳福不浅。等案子结束,我便以此作特产,带回京城给同僚们。”

    陆亭知面无表情:“你大可试试!”

    “朱秉,”他沉声:“去查这书是何人所写。”

    朱秉立即领命。

    他也想笑,但他不敢,下楼后赶忙吩咐下属:“你悄悄去买一本来。”

    下属不解:“朱统领买这个做什么?”

    “我妹妹爱看,回头捎给她。哦,别让世子爷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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