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叫我修无情道: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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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无殊抱着剑,无视所有人的探究,下了楼后便径直走出了仙来居。

    风吹过,卷起他灰色麻衣的袍角却无半点猎猎之声。无影宗剑道一门以苦修著称。不穿名贵法衣、不用法器,坚持朴素度日的规矩便是君无殊定下的。

    因此,单薄的麻衣被风卷动时,并不会像旁人的法衣那样,发出猎猎响声。

    阳光投下,他白净如玉一般的脸被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从远处看去,只觉男子柔美如画,静谧之处自带流华。

    一片云掠过,美景消退。男子垂下眼,长睫在眼下笼出一片淡淡的阴云。

    第二十二个,又失败了。

    寻道侣竟是比修炼还难。

    “师尊。”

    身后有声音响起,是大徒儿陆长风的声音。

    “三件法器并不多,咱们不是拿不出。”

    陆长风走到君无殊身边,“至于那件指名的宝器天蚕宝衣虽珍贵,可师尊您不是有一件吗?上万上品灵石咱们也是拿得出的。这白玉姑娘乃是玄女门宗主之女。虽是小门小派,可到底是一宗之女,要这些彩礼也不多。”

    “是啊。”

    二徒弟王钊上前,“要是错过这个,能与师尊身份相匹配的姑娘可就没有了。”

    君无殊神情淡淡,可略抿起的唇显示他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为师亦知这道理。”

    久久后,君无殊开口了,“只是话到嘴边,为师却是说不出口。”

    “这,这是为何?”

    两个徒弟不解,心里也很好奇。难不成师尊有什么难言之隐?之前二十一次他都没动怒过,为何今日动怒了?

    君无殊摸上胸口,喃喃道:“只要想到多年累积积蓄要送出去,就心痛不已,以至‘答应’二字无法说出口。”

    !!!

    绝了!!

    两人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理由竟是这个!师尊之抠,冠绝整个大陆啊!

    但是……

    为何又动怒了呢?

    陆长风问了出来。君无殊叹息了一声,“相亲这多次,自始至终都无人真心实意地夸为师一句。也无人问为师吃饭香不香,修炼辛苦不辛苦……世人只知我是剑尊,却不知修道五百年来忍受了多少孤苦寂寞……”

    他摇摇头,“我不求名门显贵,亦不求家财万贯,只求疼我知我,哪怕是凡人亦可。”

    “……”

    就您这样,人家名门显贵也看不上啊?

    陆长风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耐着性子道:“师尊,您这样很难找到道侣。要不,您出门游历下,自己找去吧?”

    “为师为人木讷,不善交际。”

    君无殊转了过来,看着陆长风道:“事既已做,断没半途而废之理。”

    见大徒儿蹙眉,他又道:“莫慌。九为极,若相亲九十九次亦无良缘可得,为师便斩姻缘,修无情道。”

    话一出口,两徒弟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君无殊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安慰道:“世上上诸般事,天道自有安排。若天意如此,为师不强求。”

    不,你不会。

    两徒弟在心里不约而同地想:连天道都想砍的您是不会屈服命运的安排的。不然,刚刚为何动怒?

    君无殊放下手,望向天边。

    乌金西坠,炊烟袅袅,该吃晚饭了。

    他抛出剑,纵身而上,“耽搁一日,晚食尚无着落。长风、钊儿,且随为师入苍茫山打猎去。”

    “是,师尊!”

    三人御剑,如流星般,划空而去。

    仙来居门前,身着白衣的白玉撑起伞,望着君无殊消失的方向冷冷一笑,“娶媳妇都不舍得掏钱,活该当孤家寡人!”

    剑尊二十二次相亲失败的消息很快传出。当君无殊扛着一头豚妖兽往山门走时,城中的赌坊内已开启了他第二十三次相亲的赌局。

    参与者挥舞着灵石,争相上前。无一例外,纷纷押君无殊失败。

    半人半妖的混血,本就该被天地厌弃。莫看现在是剑尊,来日命运如何可不好说呢。

    ***

    囚妖岛上,真鹤醒来了。它呱呱叫了两声,门便开了。一个盆子扔到了它面前,屋内也亮了起来。

    莜莜走进来,坐到它面前,道:“三个月了,能告诉我,我的怪病该怎么治了吗?”

    “你这病是天生的。”

    在莜莜面前,真鹤不敢慢吞吞地说话,“不过我能让你体会下什么叫喜怒哀乐。你若能记住那感觉,也许以后也会好的。”

    “要怎么做?”

    “给我一滴你的血。”

    “娘说过,不能随意给旁人血。”

    “嘿。”

    真鹤将一条鱼吞下,忽然扑上前,对着莜莜的手便啄了下去。

    “砰”的一声,宽大的长喙戳入地板,叽里呱啦的惨叫声响起。

    “啊,啊,你动作越来越快了!可恶,快帮我拔.出来呀!”

    它的长喙完全啄到地板里去了。脖子本来就短,这下可好,看着就像整个脑袋扎进了地板里一样。它扑棱着翅膀,细长的双腿在地板上胡乱抓着,覆盖着薄薄一层绒毛的屁|股也是高高撅起,看着十分滑稽。

    莜莜抓住它的脖子,微微用力,将它拔了出来后,道:“不要偷袭我。”

    “你这人好生无礼!”

    真鹤气鼓鼓地道:“我可是为了帮你!你不想知道喜怒哀乐是什么感觉了吗?又不是心头血,你怕啥?”

    “娘说过不能给别人血。”

    莜莜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复读机,“所以不能给你。”

    “这可是你自己放弃的啊。”

    真鹤叼起一条鱼,宽大的嘴|巴一张,整条鱼就落进了肚子。

    “好吃!对了,你到时可别说我不守信用。你给我鱼,帮我洗澡,我给你治病。现在是你不配合,可不能怪我。”

    莜莜沉默了。

    过了许久,想想自己给它打了咒契,若它真想害自己,咒契是会反噬的。娘告诉自己,这是父亲的独门技法,非血亲不能学会。一旦发动,除非自己解除,不然无人可解……

    听娘的话,总没错。虽然给血违背了娘的意思,但想到娘期待的眼神,莜莜决定违反一次娘的教导。

    她抬起手指,细微的剑气在指间凝结,对着自己另一个手的手指点了下后,挤出了一滴血,道:“可以了吗?”

    真鹤大嘴一张,指间鲜血直接被吸入口中。它闭上嘴,两腮鼓动,没一会儿就吐出一个黑色气团来。

    “相信我就拿手指碰上去试试。”

    说罢便抱着自己的盆继续吃饭去了。

    莜莜望着这团黑气。有点像煞气,但仔细感受下,又跟煞气很不一样,这是什么?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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