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雄竞文女扮男装: 7、为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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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镜龄安静候在空地,等待绿绮出来。

    绿绮将那腰牌递到贺镜龄手中,浅浅地行了个礼:“贺大人,这是您的腰牌。”

    “谢过姑娘。”贺镜龄一边道谢,一边接过腰牌,“在下去而折返,给你们添麻烦了。”

    虽然她知道晏长珺身边最亲近的侍女叫做绿绮,但别人还没向她介绍过,权且以“姑娘”相称。

    绿绮摆摆手,道:“贺大人昨夜保护公主殿下,我们全府上下感激您还来不及。这等小事,自无妨碍。”

    说完,她还自我介绍了一番。

    贺镜龄面带微笑,笑得纯然无辜。

    真的吗?绿绮可能这么觉得,但某些人可就不这么觉得。

    正想着,贺镜龄回头便看见一道瘦长的青色身影。

    的确,某些人不这么觉得。

    徐之衍顶着一双张扬的熊猫眼,在贺镜龄前脚迈出公主府大门的时候,他便冷笑着迎了上来:“贺大人,您就是这么当锦衣卫的?”

    贺镜龄不明所以:“驸马爷这是怎么了?”

    她看了一眼徐之衍的黑色眼窝,看来昨夜是没睡好。

    “怎么了?”徐之衍笑得勉强又生冷,“这里是公主府,而我是驸马,是陛下亲自赐的婚!”

    但还是没有进公主府呢。

    贺镜龄饶是心中相当同情,面上依然不显,只道:“在下昨夜只是担心公主殿下安危。”

    “那你如何跟得她进去?”徐之衍气愤,将后半句“本驸马都进不去”吞回肚子里。

    贺镜龄一本正经答道:“是殿下的命令。”

    主动跟着就是担心安危,进去了就是殿下的命令!

    徐之衍噎了半晌,甚觉喉咙干哑,又想起一事,问道:“那你今日怎么走了又折返?”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贺镜龄,冠发衣袍整齐,一条鸾带也是规矩,似是如昨。

    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昨夜时分,自己被拒之门外的理由了:公主月事来了。

    徐之衍乃是大才,家中虽然没落但横竖还是书香门第之后,像这种污秽之事怎么能够堂而皇之地拿出来说?

    当然,他作为公主驸马,绿绮又是个女人,听听无妨。只不过给贺镜龄听去,那就完全变了味!

    贺镜龄伸出左手,露出掌心的金银腰牌,“这腰牌落在公主寝殿,在下是回来拿的。”

    她说得恳切又茫然,一脸无辜。

    “否则在下明日就上不了班了。”

    徐之衍如鲠在喉,却奈何不了贺镜龄。

    腰牌上面钑着金银龙虎,嵌饰得栩栩如生,还有序号、名字与职位。

    三百二十八,贺镜龄,千户。

    怎么会连腰牌都能解下,还能忘记?

    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贺镜龄看徐之衍半天不说话,索性施施然行礼告辞:“驸马爷要是无事,在下就先行告退。”

    说完,贺镜龄便一手回握住腰牌,信步坦荡离开。

    没办法,雄竞的战场就是这么凶狠。她不伤人,人必伤她。

    她昨夜未归,指不定她家里的母亲怎么担心她呢。

    贺镜龄如今官拜正五品千户,俸禄还不错,但架不住家里面的人造作——

    她还没走近几步,便又看见自己的母亲又在家门口布施了。

    灰瓦廊檐下,一壮硕的妇人正手捧着一个钵,从里面抓些吊钱给路过的乞儿。

    贺镜龄心下无语凝噎,又开始了。

    得了吊钱的乞儿自然满心欢喜地谢过,然后背过身来蹦蹦跳跳走到贺镜龄面前,仰头惊讶地看着她:“贺大人,感谢令堂!”

    贺镜龄:……

    不用谢。

    她觉得自己心在滴血。

    老妈每天散财,贺镜龄早些时候为了折腾自己的“美誉”也花了不少钱,还有个非劳动力的妹妹,家道可谓每天都在中落。

    迎来送往了好些乞儿,直到无人再来,贺珍仙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一侧头过来便看见自己的女儿。

    她顿时泪眼汪汪,连连招手:“镜龄,你快过来!”

    还不等说完,她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下台阶,往贺镜龄的方向走来,一边拉过她的臂膀,左看右看上下打量。

    “哎呀,镜龄啊,急死老母亲了!”贺珍仙一番检查,确定贺镜龄没事后,这才继续拉着她往贺宅走,“我昨晚睡得早,一觉起来听小楼说起,才知道你没有回家。”

    贺镜龄又是一噎,敢情她今早是白担心了:她这便宜老妈完全没有想起她的意思。

    说是便宜老妈,是觉得她不靠谱——贺珍仙虽然开了衣坊,但收支勉强相抵;可偏偏喜欢布施,凡是别人有所求她一概不拒绝,贺镜龄还记得她穿书来的第三天,一家三口愣是饿了一天。

    贺珍仙一时脑热将东西全布施出去,没钱了这才慢吞吞地找人要债。

    她还喜欢捡东西……贺镜龄到现在都觉得这事离谱,她这千户的职位,其实还是她妈“捡”来的:在田垄道上打开一个包裹,里面是些信件信物,贺珍仙正糊涂着,便有人来找了她们。

    说贺镜龄是已故仪嫔的亲戚,念及陛下同仪嫔情深意笃,陛下怀缅,给她的亲戚寻些官职——于是贺镜龄光荣升迁,待遇优渥。

    然后贺珍仙霍霍钱便更心安理得了:“我能赚钱,我女儿也能赚钱,钱嘛,总是会有的——”

    丝毫不考虑贺镜龄女扮男装的艰难程度和即将要参与的危险雄竞呢。

    哦,不是即将。贺镜龄打了个激灵,想到昨夜裴缙阴鸷的眼神,和今天徐之衍愤怒的模样。

    而贺镜龄也只不过是有几次出任务晚归,贺珍仙便自然地接受了“大女儿时常夜不归宿”的想法。

    而方才提起的“小楼”,是她的妹妹。

    说起来,这都是那破系统的杰作。贺镜龄确定自己是身穿,但仍旧拥有这里的一套身份。

    她上有妈下有妹,一查族谱还能说出个一二三。贺镜龄原本还觉得系统所说的“有缘”是信口胡诌,但她瞧着这妈妈妹妹对她自然而然地接受,也逐渐接受了设定。

    或许她是真的有缘呢?

    “现在回家了不就好了嘛?”贺镜龄漫不经心地回答,一边拉着贺珍仙进家门。

    贺家是间一进的宅子,其实还有些底蕴。

    贺珍仙噤了声音,环顾四周,咳嗽了一下才小声说话:“我女啊,话说回来,昨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

    “我今天早上去街坊一打听,听说昨夜皇宫发生了事……你不是昨夜去当值吗?”贺珍仙一把关上门,忧心忡忡,“怎么这种倒霉事都给你碰上了?还好你回来了。”

    贺镜龄抽了抽嘴角,道:“娘啊,我这不好端端地站在这里的么?哪哪都没事。”

    适才贺珍仙已经检查过她一遍,这会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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